隱約記得,阿硯似乎也朝著我做出來過這樣的神情。
他似是發覺到了我出神的目光,像是燃起咕咕了希望一般走到我的面前。
“殿下,您當真能割舍得下我們之間的感情嗎?”
第31章 我要的從來都是他的忠心
我冷笑一聲,理智歸位,連一句廢話都不想再跟他多說。
“滾!”
回到客棧,坐在床榻之上我不由得多了幾分失望。
又是一天過去了。
我離開皇宮已經這般多時日了,皇兄約莫著耐心也要到達極限了吧?
可是我又應當如何是好呢?
在找到他,帶他回去之前,我是一刻都不愿意回到皇宮的。
不論皇兄用什麼借口咕咕!
我做下這番決定的時候是那般堅定。
可這份堅定持續了尚未有兩日,就被我自己狠狠打了臉。
皇兄通過暗衛給我傳來了一封信。
在看完信的瞬間,我猛地站起了身來,急匆匆喚暗衛將我的馬車牽來。
動身出發地過于焦急了一些,什麼東西都來不及準備,只好邊走邊采買。
購置了足足能夠堅持七日有余的口糧以后,這才踏上了回皇宮的道路。
一路上我只在心中默默祈求著。
希望馬車能夠行駛得再快一些……
最好能讓我明日就到達京城才好啊!
馬兒日夜兼程,暗衛輪流值班駕駛馬車。
人是能扛得住,但馬卻是無論如何都扛不住了。
到達一個落腳的鄉鎮,我便將那匹馬發賣,轉而買了幾匹好馬,翻身而上跟暗衛們開始了縱馬。
馬車雖說平穩安全,但速度終究是過于慢了。
但騎馬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日夜兼程,如今距離碼頭還有一段距離,強騎終究是不太可能的。
于是便商議,在此休息整頓一晚,翌日直接奔赴到碼頭。
將那根箭矢從包袱中拿了出來,我輕輕撫摸了幾下那個記號,深吸一口氣從客棧要來了一把刀,將多余部分去掉,只留下來那一抹稚月。
簡單吃了個晚飯洗了多日以來第一個澡后,我便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醒來后購置足夠這些時日的干糧,縱馬離開了鄉鎮。
只是這一次沒有之前那般順利就是了。
剛離開鄉鎮沒多久,馬兒一聲嘶鳴險些讓我從馬上跌落下去。
好在我被阿硯一手教導了出來,努力保持平穩這才有驚無險。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險些被我的馬踏死的年輕人,頓時間有了幾分恍惚。
雖說如今的他容貌間尚且有些稚嫩青澀……
但我仍舊能從他的些許特征之中猜測出他的身份來。
可不就是當初那個站在傅宴禮身后為他以一人之力舌戰群儒的未來狀元?
尚且記得這位狀元自幼喪父,母親含辛茹苦將他和幼妹拉扯長大,好不容易等到他考完,歸家后幼妹卻被當地惡霸欺辱致死,老母親為了給幼妹復仇,也被活活打死。
他悲痛欲絕,那時功名尚未出,他想要報仇卻申訴無門。
惡霸是當地官員的親屬,自然是多有庇護。
恰逢此時傅宴禮路過,為這位未來狀元撐腰,將惡霸懲治的同時也將當地的地方官撤職。
這便成為了讓狀元郎心甘情愿為傅宴禮鞠躬盡瘁上刀山下火海的原因。
而這件事情也恰巧讓傅宴禮一陣名聲大噪,頗具民心。
朝堂之中也多了許多人站在了傅宴禮那一邊。
如今,這份機遇落入了我的手中。
我又怎可能將這種好事拱手讓給傅宴禮呢?
既然想要為我的皇兄鞏固皇位,那便要抓住每一絲每一毫的機會。
我翻身下馬,將他拉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寫滿了關切。
前世的他雖說一心向著傅宴禮,但或許是因為他出身原因,總歸是一心為民的,為百姓做了許多好事。
我本身就是一個愛才之人,再加上能撬了傅宴禮的墻角……
“先生可還好?是在下縱馬過快,可是驚嚇到了先生?”
只見男人對我連連擺手,眼睛在幾個暗衛身上打量一圈,最后低垂下了頭。
“沒……并未受傷……也沒有受到驚嚇……”
我怎麼可能會相信他說的這番話呢?
在看到他身后背著的書箱時頓時了然,如今距離科舉不足一月,若是從這里步行出發趕到京城……
雖說是來得及,但約莫著到了就要開始考試了,哪里有時間休息整頓呢?
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考取功名,足以見得他是當真有實力在身上的。
我的眼珠子咕嚕一轉,頓時間便有了主意。
“先生可是要去進京考試?這一路上頗為兇險且路途漫長,若是先生不介意,我們恰好也是要去京城之中,便搭載先生一程如何?就當是我們的賠罪了,如何?”
我看到他臉上出現了明顯的抗拒神色。
倒也沒有特別著急的去邀請,畢竟對于一個陌生人太過于熱情定然是會引起懷疑的。
須臾后,似是見我再也沒有邀請的打算,便聽到他開了口。
“這樣……是否有些打擾了?”
我瞇起了眼睛,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