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近走了幾步,發現居然是方馨寧,獨自一個人在院子里借著微弱的燭火看書。
姜寧本想勸說她早些休息,可是靠近才發現,人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姜寧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了方馨寧的身上。
她臉色不悅看著院子里守著的婢女,眼底怒意翻涌,覺得她們怠慢了方馨寧。
“你們就是這般伺候主子的?看到她睡著了,都不知扶著送進房間?或者給蓋點東西?”
“就如此任由方小姐這般受著夜里的寒意?”
姜寧的聲音雖然壓低了不少,還是將熟睡的人驚醒了。
“寧姐,你回來了。”
方馨寧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掙扎著就要站起來。
姜寧怕她摔了立即將人扶著,絲毫沒有半點戾氣。
“寧姐不是她們的錯,她們勸我回去的,但是我想在這里等你回來。”
姜寧的心中劃過一絲暖意,唇角彎起,眼底滿是寵溺看著方馨寧。
聞言,姜寧的臉色還好看幾分,但還是有些心疼方馨寧,她畢竟受了傷,若是在受了寒氣,怕是要吃些苦頭。
方馨寧卻看到阿蕪手中提著的食盒,立即坐正了身子,一臉歡喜看向姜寧。
“寧姐,你是給我拿了好吃的嗎?”
姜寧看了一眼食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方馨寧一圈一拐的站了起來,十分好奇她給自己帶了什麼好吃的。
打開一看是各種精致的點心,方馨寧笑的合不攏嘴。
她本來就是一個吃貨,眼下能有的吃,自然是高興的。
“寧姐,宮里可發生什麼有趣兒的事情了?”
由于腿傷方馨寧今日并未參加,自然是好奇的。
因為每年的宮宴都會發生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
姜寧面色變得有些尷尬,畢竟院子里還有丫鬟們在,宮里的密辛她也不方便說,只能搪塞方馨寧。
“并未發生什麼。”
方馨寧拉著姜寧的手不松開,她才不信,每年那些宮里的人都要做幺蛾子,今年怎麼可能消停?
“寧姐,你就說說嗎,我想聽,我保證一定不會亂說。”
看著她這副樣子,姜寧即使不想說也不行。
最后迫于無奈,姜寧只能告訴方馨寧一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方馨寧得知顧時燁被賜婚昭嶸,拿著一塊點心淡定的吃了起來。
姜寧眉頭輕蹙,一臉疑惑看著她,為何她沒有半分震驚,難不成她早就有了預料?
可是以方馨寧平日里的表現,姜寧覺得她不能夠。
方馨寧咽下點心,對上姜寧審視的眼神,唇角彎了起來。
“寧姐,這點心味道真不錯,你還有其他的趣事兒嗎?”
姜寧眉頭一皺,面色柔和看著方馨寧。
“馨寧,難道你早就知道賜婚的事情了?還是有人和你說了宮里的事情?”
方馨寧捏著點心的手指一頓,唇角上揚,靠著姜寧,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
夜里晚風輕柔,二人茗茶吃著點心,好不愜意。
方馨寧見姜寧如此執著詢問,才忍不住問了一句。
“寧姐,你平日里不會一點都不關心朝中的事情吧?”
提及此事姜寧面色一變,她點了點頭,說實話,她自從鼠疫開始,整日忙的像個陀螺一般,真的沒有關心過朝堂的事情。
見她點頭,方馨寧才一臉嚴肅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周圍伺候的丫鬟,面色清冷開口。
“你們先下去吧,我有些體己話要和寧姐說。”
丫鬟們看了一眼姜寧,見她默認,才恭敬的退下。
阿蕪正要離開,被姜寧阻止,“你就留下吧。”
阿蕪一覽恭敬點頭應下,朝著姜寧福了福身子,退在一側。
因為她會武功,即使有人想要偷聽,也會被阿蕪發現。
見方馨寧第一次如此嚴肅的樣子,姜寧倒是好奇朝中近日有什麼變動。
方馨寧坐在石凳上,俏皮的晃動著沒受傷的小腿,手中把玩著瓷杯。
“眼下皇上年事已高,但是還未定下太子人選,加上皇上久病纏身,不少人都開始打起了主意。”
“只是我們啟澤國一直有古訓,要麼立長,要麼立嫡,那些不沾邊的,自然會動歪心思。”方馨寧抿了一口茶水,姜寧又給她續上。
她想繼續聽聽看,這些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看姜寧這般嚴肅的樣子,方馨寧忽地笑了起來。
“寧姐莫要憂心,顧家是明白人家,自然不會有事,不過皇上圣意難測,誰都不知他的想法,更不知會立長還是立嫡,或者還有別的選擇。”
姜寧點點頭,手指捏著點心,卻沒有吃,她眸色微微一瞇,但是其余的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燈,這立太子之事沒那麼容易。
見她不說話,方馨寧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姜寧的肩頭。
“東宮一直懸空,這也導致不少大臣已經開始選擇了輔佐的君主,替自己謀求后路。”
方馨寧冷笑一聲,看著天空中的繁星點點,唇角彎起一抹笑意。
既然繼續說道,“可是他們都小看了陛下,雖然那些文官選擇了站隊,可是顧老將軍不同,那可是手里握著啟澤國命脈的兵權,若是顧家選擇了站隊,那麼朝堂的局勢就會變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