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顧時燁和陸硯辭審問此刻回來,途徑陸熾淵的寢宮就看到了靠著墻緩口氣的姜寧,二人原本還在商討如何撬開刺客的嘴巴,看到姜寧情況不對勁,快步走了過去。
“阿寧。”
姜寧眸色昏昏沉沉,在看到兩道熟悉的聲音,才松了一口氣。
“表哥,你們怎麼在這兒?”
陸硯辭敏銳發覺姜寧情況不對勁,看了顧時燁一眼,他扶住了有些發軟的姜寧。
他眸色變得嚴肅了起來,整顆心都撲在了姜寧的身上,審視一番,發現她好像喝醉了一般。
“你可有哪兒不舒服?”
姜寧靠著顧時燁緩了好一會,才感覺那股勁兒過去一些。
她一臉疲憊搖了搖頭,唇角泛白,臉色更是蠟黃的厲害。
陸硯辭知曉姜寧的性子,眸色微蹙,一臉正色瞧著她。
“你為何會從陸熾淵的寢殿方向過來?”
姜寧臉色變得難看,靠著顧時燁,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
顧時燁看出她的尷尬,立即替她解圍。
“想是阿寧喝多了,加上宮里路多,她怕是走過了方向。”
陸硯辭蹙眉,手背在身后,眼神一直看著姜寧,他想聽她自己說。
三人不知不覺在此處已經有半個時辰了,姜寧才發現自己的嗅覺恢復了,鼻腔里不在是那股淡淡的月麟香的味道了。
她強穩住身子,臉色也好看了幾分,連帶著腿腳都有些力氣了。
“有人冒充昭嶸公主引我出去,我以為你們出事了,就走了出去,不想中了陸熾淵的奸計,他將我綁在寢宮里,還點了月麟香,若不是我用簪子劃破手心和手臂,此刻怕是早已沒了意識。
”
顧時燁聽聞陸熾淵居然敢公然對姜寧動手氣的臉色鐵青。
“阿寧,讓我瞧瞧,你沒事吧?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
陸硯辭的眼神落在姜寧的身上,臉色陰沉的厲害,全身氣勢變得冰冷,恨不得立即找陸熾淵算賬。
他抬起姜寧的手,看到那麼深的口子,臉色冷的瘆人,拳頭攥的咯咯咯作響。
看著姜寧手掌中的那抹殷紅,陸硯辭拿出一個精致的瓷瓶放入她的手中。
“這是治療外傷的良藥,你留著用吧。”
姜寧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還有顧時燁在,她一臉不好意思看著陸硯辭。
“此藥一看就不是凡品,殿下還是自己留著用吧,這點小傷,我回府自己用藥膏涂抹一番就好。”
見她不收,陸硯辭臉色越發難看了幾分。
直接一臉氣惱將瓷瓶塞入她的手中,不小心碰到了姜寧的傷口,疼的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抱歉,我不是故意弄傷你的。”
陸硯辭眸色緊鎖,一臉歉疚看著姜寧。
姜寧搖頭,眸色感激回視陸硯辭,她看著手中精致的瓶子,倒是少見。
顧時燁見她對那燒瓷感興趣,忍不住給她介紹了起來。
“阿寧確實好眼力,此藥確實不凡,是天瀾國產的,這個國家是啟澤國的一個附屬小國,但是卻是以藥材和醫術聞名天下的。”
“不少人都重金前往天瀾國求醫問藥,這品質一看就是精品,想必價格不菲。”
姜寧一臉感激看著陸硯辭,心里劃過一絲暖流。
陸硯辭見她喜歡這瓶子,從懷里又拿出一個藍色的,和她手中的紅色恰好是一對。
“給,這個也留給你用。”
姜寧臉頰泛紅,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價格不便宜。
看出她的為難,陸硯辭直接塞入她的手中。
陸硯辭為了緩和二人之間的氣氛,故意岔開話題。
“顧將軍,你對阿寧的遭遇可有什麼想法?”
顧時燁本就生的俊俏,一身銀色鎧甲襯的他更加不凡。
可是在陸硯辭面前,他故意藏拙,面色遲疑,搖了搖頭。
陸硯辭和顧時燁一邊一側扶著姜寧往回走。
“在下覺得是有人在故意在布局,特意讓我們和陸熾淵對上,怕是有人想漁翁得利。”
顧時燁面色微微微沉,嘴上雖然未多說什麼,但是心中卻細細盤算了一番。
眼下幾位皇子,二皇子陸熾淵不過是個心胸狹窄的莽夫罷了,即使有點小聰明也成不了氣候。
大皇子向來隱忍不會在此時做文章。
陸硯辭的性子顧時燁還是了解的,雖然為人聰慧過人,心中有溝壑,但是絕對不會利用姜寧布局。
四皇子又一直戍守邊疆,對奪嫡之事向來不感興趣。
而六皇子因為血統的原因,早已經被排除在奪嫡的位置之中。
七皇子倒是聰明,也是幾個皇子中皇上最為看重的一個,可是其性格向來溫和斷然做不出如此狠毒的事情。
唯獨剩下五皇子陸熾韜了,他雖然表面喜歡女色,但是為人卻十分深沉,顧時燁也有些看不透。
如此盤算下來,唯一可能布局之人只可能是他,這宮里其他人都夠不上。
陸硯辭看出顧時燁是故意搪塞自己,也不氣惱,認真的分析了起來。
“其一兇手為何會利用昭嶸騙阿寧,而不是其余人,他目的是什麼?”
“其二若不是阿寧早早醒來,那布局之人的真實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