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時來的,為何不命人找我一下?”
陸硯辭喬裝打扮一番,雙手負于身后,看著姜寧。
“知道夫人你忙,左右無事,等等又何妨?”
想起云水軒的事情,姜寧心中不舒服,冷嘲一聲。
“殿下不會是專程來與我敘舊的吧?”
陸硯辭眸色微變,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來附近辦點事,想著你今日在這附近查案自證,便想來叨擾夫人討份面吃,不止夫人可愿賜面?”
姜寧聞言嘴角抽搐,“殿下言重了,你身份尊貴,索要之物又不過是一碗面食,我作為你的好友豈有不滿足之禮?”
聽著昔日隨意打趣的好友,如今陰陽怪氣的口吻,陸硯辭不僅心底起了疑惑。
他身材高大,面容俊秀無雙,此刻步步逼近,直接將姜寧逼停在了墻角。
四目相對,姜寧的臉頰被紅暈染紅,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然后語氣強硬地提示道:“殿下請尊重。”
伴隨著姜寧的話音落下。陸硯辭停下了腳步,沉聲詢問道:“是我有什麼地方得罪夫人了嗎?若是有還請夫人賜教。”
姜寧挑眉,見其松口,索性也不再扭捏,將自己心中的不滿直接吐露了出來。
“天下因為鼠疫,到處深處水深火熱之中,殿下但是有閑情逸致,還讓云水軒繼續營業,里面歡歌笑語,和這西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陸硯辭沒有微皺,原來最近這丫頭見面就冷嘲熱諷,皆是因為此事?
他心中不禁苦笑一聲。
陸硯辭靠近幾步,有些日子未見,這丫頭像是消瘦不少。
他心里不禁有些心疼,并未回答姜寧的提問,反而問了一句。
“阿寧,你覺得何為公平?”
姜寧面色一僵,心底不悅,對陸硯辭多有不滿。
“殿下莫不是心虛了?為何問而不答,轉移話題?”
陸硯辭面色閃過一絲無奈,他對姜寧真的是提不起半點脾氣。
他眼神寵溺看著姜寧,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頂。
“阿寧,我開設云水軒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我在云水軒提供了免費的面衣,對于來云水軒消遣的那些人就是公平。”
姜寧有些不解,不知道陸硯辭所言何意。
她一臉嚴肅看著陸硯辭,“你且仔細說說。”
陸硯辭雙手負于身后,面色清冷,“當上位者也需要費力保命時,處于食物鏈低端的普通百姓就只剩下受苦和死亡了。
雖然我這麼說你很不喜歡,但先是就是如此,魚和熊掌能不能兼得永遠都是上位者才能做出的選擇。”
姜寧抿唇,雖然很不喜歡陸硯辭的言論,但她卻不得不認可他的看法。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姜寧臉色不好,眸色暗了幾分,忍不住對西郊死去的無辜百姓感到惋惜。
因為朝中的局勢不穩,他們不得已淪為了犧牲品。
陸硯辭見姜寧不說話,無奈嘆息,“若不是因為有水云軒在中間制衡,面衣的價格也不會如此平衡。”
姜寧薄唇緊抿,臉色不好,覺得陸硯辭說的有些道理。
她想起自己自己的所作所為,心里一陣歉疚。
“抱歉,之前都是我不好,不該沒問清楚緣由,就對你如此陰陽怪氣。”
陸硯辭唇角彎起,幸好話說開了,否則他都不知道自己何處得罪了這丫頭。
姜寧和陸硯辭相視一笑,就在此時,陸硯辭的肚子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不如這樣吧,我給你煮面道歉如何?”
陸硯辭眸色微挑,他好久沒有嘗過姜寧的廚藝了,不由有些懷念。
“好。”
“既然是阿寧的一片心意,我自然不會推辭。”
姜寧手藝不錯,很快就做了兩碗面條,端給陸硯辭一碗。
“嘗嘗。”
陸硯辭也不客氣,唇角彎起,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心中頓時覺得一陣滿足。
自從軍營后,他再也沒有嘗過姜寧的手藝。
飯后,陸硯辭的眸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阿寧,陸熾韜并沒有表面看到的那麼好說話,背地里深不可測,你一定要小心一些,免得被其帶入深溝。”
“尤其是和他一起做生意,老五的性子,遠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背地里如何,我也看不透。”
姜寧點頭,眸色微微一瞇,心中有了盤算。
“多謝殿下指點,我銘記于心,定然會多加小心。”
陸硯辭點頭,匆匆和姜寧告別,離開了西郊。
次日清晨,姜寧猛然睜開眼睛,被一股濃郁的殺意驚醒,脖子上抵著一把冰冷的匕首。
她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俊秀的男子,眼神冰冷看著她。
姜寧臉色不好,身子僵在了床榻之上,她聲音清冷喚了一個名字,“周瓊?”
周瓊沒有想到,姜寧居然如此心思細膩,她冷冷看著姜寧。
“說,為何要造謠?”
對上周瓊滿是殺意和冰冷的眼神,姜寧卻并沒有半點驚慌。
姜寧眸色清澈,手指抵住她的刀刃,一臉正色看著周瓊。
“我這是幫你罷了。”
周瓊一臉不解看著姜寧,唇角噙著一抹嗜血的冷嘲。
“幫我?”
周瓊一臉嘲弄看著姜寧,“你的處境比我更加危急,我看你是幫助自己還差不多吧。
”
對上周瓊戲弄的眼神,姜寧沒有半點慌張,反而直接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