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辭眸色微微一沉,心中思慮萬分。
“六皇子也不太可能,我與他雖然算不得關系好,但是也打過幾次照面,為人還算灑脫,斷然不是那種心思狠辣之人。”
姜寧眉頭緊鎖,臉色不好,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是,究竟是誰在背后操控著一切。
見姜寧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陸硯辭親手替她倒了一杯熱茶。
“你且嘗嘗,今年新摘的茶葉,我命人親自炒的,味道還不錯。”
姜寧見陸硯辭這副樣子,心中頓時不忍,想起之前自己的態度,覺得有些愧疚。
“五皇子,我看不透,他雖然是已故德皇后所生的皇子,但是其性格顧冷自傲,很少與我們一起,所以對方是否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這一同分析,剩下的就是二皇子了。
陸硯辭凝眸看向一邊的姜寧,抿了一口茶,淡淡問道。
“不知你可對二皇子還有印象嗎?”
姜寧一愣,她仔細想了一番,記不太清了,前世只知道風花雪月,整日就知道圍著蕭衍轉。
對朝中的局勢真是一竅不通,她心中后悔不已。
“我倒是有些印象,只是許久未見了,記得不太清楚了。”
陸硯辭放下手中的茶杯,眸色嚴肅看著姜寧。
“二皇子為人驕橫,心思狠辣,若是你日后見到了他,一定要躲開一些,他不會因為你是女子,就手下留情。”
見陸硯辭如此說,姜寧不自覺眉頭微蹙,心中有了猜測。
“之前行刺的人,你是否知道是誰?”
陸硯辭眸色一僵,唇角彎起一抹淺笑。
“阿寧,我是個人,又不是神,怎麼會猜到兇手,究竟是什麼人行刺,還需李濤回來才能知道。
”
姜寧見他如此說,唇角抽搐,點頭應下。
看姜寧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陸硯辭心中無奈。
“阿寧,你也不必憂心,那些人意在警告你我,若是真的出手,今日怕是水云軒早已尸橫遍地了。”
姜寧眸色微微一瞇,仔細思量一番,覺得陸硯辭說的有道理。
姜寧心中不禁自責,若不是因為她,陸硯辭也不會陷入危險之中。
“抱歉,是我剛才走神了,才讓那些人有機可乘。”
陸硯辭見她一臉自責的樣子,心中不忍,唇角彎起,“往后你不必親自涉險,若是有事,你可交代阿蕪,讓她送信即可。”
姜寧心中感動,點點頭,“好。”
既然事情問清楚了,姜寧也未多做停留,和陸硯辭告辭,帶著阿蕪急匆匆回了西郊營地。
此刻月上三竿,西郊營地到處燭火通明,卻不見半個人,只是時不時還可以聽到一些哀嚎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凄涼。
姜寧眸色暗了幾分,心里擔憂那些難民的情況,準備去施粥的棚子看一下。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人趁著夜色,居然做出這種勾當。
此刻施粥的棚子里,幾個漢子正在用醋淘洗已經發霉的大米,在和砂石混在一起,丟進鍋里熬煮。
姜寧看到百姓日子苦不堪言,這些人還昧著良心貪污賑災的糧食,心中怒火滔天。
這些人難道家中沒有兄弟姐妹,就沒有受災的親戚?
她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以為蕭衍也參合其中,為了私利居然發國難財,簡直罪大惡極。
姜寧情緒激動,眼里怒意翻涌,“你們做什麼?”
阿蕪阻攔不及時,讓姜寧驚動了那些人,看到有兩個陌生人,那些人立即慌了。
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查下來,他們都得人頭落地。
“殺了她們!”
姜寧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出言阻止罷了,這些人就要殺人滅口,簡直泯滅人性。
阿蕪身手不弱,但是雙拳難敵四腳。
她帶著姜寧一路后退,那些人卻窮追不舍,畢竟動了殺心,豈會讓他們離開施粥的棚子。
那些人看著阿蕪身手不錯,自己這邊倒下幾人,眼中殺意更濃。
阿蕪臉色發白,胳膊被那些人劃了一刀,雖然口子不深,卻也深可見骨。
她用力推開姜寧,“夫人快走。”
有阿蕪斷后,姜寧成功逃了出來,不過片刻,阿蕪就追了上來。
二人一路逃跑蹦走,不想和一人撞在了一起。
辛義山才從驛站回來,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來不及打招呼,直接拉著二人避開那些追殺的打手。
阿蕪看清是辛義山,臉色才好看幾分。
姜寧見是辛義山,一臉感激看著他,躲在暗處壓低聲音詢問他解刨尸體的情況。
“你可發現了什麼?”
辛義山臉色變得不好,之前在驛站,停放這那麼多的尸體,都是無辜的百姓,他們的死根本就不是因為鼠疫。
“是中毒身亡,我解刨了十幾具尸體,都是一樣。”
姜寧身子一晃,腳下發軟,這些人為了權利,真是喪心病狂,居然狠心至此。
居然用無辜的百姓波動朝堂的局勢,簡直無法饒恕。
姜寧心中難受,就在此時,阿蕪忽然暈了過去。
“阿蕪。”
姜寧臉色不好,立即抱著阿蕪,才發現她的衣袍染了血跡。
她心中愧疚不已,自己就不該當時那麼貌失,阿蕪也不會因為保護她而受傷。
辛義山見她如此痛苦,心中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