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義山仔細回憶著自己曾經救治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確實一時間想不起來。
見他這副樣子,姜寧擔心露出破綻,立即岔開了話題。
“樓小公子眼下情況如何?”
提起樓小公子的病情,辛義山面色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眼下情況還算穩定,不過還需要靜養一段時日,畢竟病情特殊,僅靠藥物治療,還是慢了一些。”
姜寧對辛義山的醫術有所了解,點點頭。
“辛郎中想必也餓了吧?這桌上是樓家今日送來的膳食,我剛剛嘗了下,味道還不錯,若是辛郎中不嫌棄可以嘗嘗。”
“好。”辛義山唇角干裂,昨夜本就未休息好,早上又去給樓小公子瞧病,早已經餓的雞腸咕嚕。
辛義山說完便隨坐在邊上的位置。
雖然饑餓,但辛義山用膳的動作卻十分文雅,沒有半點野蠻氣息。
看著他吃的津津有味,姜寧的心情變得復雜。
“辛郎中見多識廣,可曾醫治過鼠疫?”
辛義山手中的筷子僵在半空,眼中閃過明顯的震驚。
鼠疫?
傳說中肆掠整個歐洲的黑死病前身?
他將筷子放下,神情嚴肅地看著姜寧道:“姜公子可是有話要說?你我也算共同患難過了,若你有話不妨直說。”
他與姜寧雖不慎熟悉,但也看得出來對方不是無話找話之人。
眼下如此發問,莫不是京城生了鼠疫?
想到這里,辛義山的眉頭緊蹙。
近半個月來,他都被樓府的人和事纏著,已許久未曾接觸過外界。
若真是京城生了鼠疫,那怕是要不了就多京城就會成為尸城。
姜寧聞言,頓時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將昨夜阿蕪匯報的疫癥情況一一說給了辛義山聽。
伴隨著姜寧的話音落下,辛義山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他眸色微微一瞇,“以鼠疫正常的傳播速度,不應該傳播的如此之快,這件事怕是有什麼蹊蹺之處。”
看辛義山情緒如此激動,姜寧心中的想法呼之欲出。
她一臉尊敬給辛義山行了一禮。
“辛郎中,樓小公子情況眼下算是穩定,您是有大才之人,在下想邀請你隨我一同去醫治那些無辜的百姓,控制鼠疫的傳播情況。”
辛義山面色閃過一絲遲疑,神色復雜看著姜寧。
“抱歉,鼠疫情況復雜,在下才疏學淺,怕是很難勝任,讓姜公子失望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姜寧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她沒有想到,辛義山會拒絕的如此果決。
“辛郎中醫術過人,有這一身本事,不該懸壺濟世嗎?”
“難道你想一輩子蝸在這郊外,任由樓家人欺辱不成?”
“何況,好男人當為國分憂,替百姓排除萬難。眼下鼠疫控制不住,正是辛郎中大展身手的時候。”
辛義山面色嚴肅,在地上踱步,一時間心底難以抉擇。
他確實也想救治那些無辜的百姓,奈何鼠疫是疫病中傳播最為麻煩的一種。
“姜公子,在下就同你實話實話,我醫術有限,即使傾盡全力,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證會藥到病除。”
“畢竟鼠疫不同其他的病癥,鼠疫傳播到每個人癥狀都大不相同,我需要潛心研究,細細醫治,這期間,還需要大量藥材作為支持。”
姜寧見辛義山如此真誠,心中不禁感動。
她唇角彎起,朝著辛義山拱拱手,“若是先生肯應允,其他便不是問題。
”
辛義山心中動了心思,想想他學習一身醫術,最初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行醫救人嗎?
“好,那在下就盡力而為隨公子走一遭了。”
姜寧聞言欣喜,正發愁要如何離開樓府時,樓家的下人卻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姜公子,府外有一婦人尋您,看著十分焦急,您看?”
夫人,姜寧并不認識什麼夫人,來得人會是誰?
知道她在樓家的人并不多,排除一番,她心中大概有了猜測。
“勞煩前面帶路。”
姜寧跟隨樓家下人離開住處,不消片刻功夫,就看到了眼神紅腫的衛姝。
彼時她臉色泛白,沒了往日的風采,眼眶泛紅看著姜寧。
“姐姐。”
姜寧臉色不好,深情寡淡開口。
“你來找我何事?”
她早該知道,既然蕭衍知道了自己的行蹤,衛姝又豈會不知。
“姐姐帆兒出事了,你快回府救救他吧!”
姜寧眉頭微擰,眼神疑惑看著衛姝,這不會是她誆騙自己回去的借口吧?
“究竟怎麼回事?”
“昨日夜里,帆兒就高熱不退,今日清晨更是出現嘔吐的癥狀,下面的人說......”
衛姝眼眶猩紅,眼角噙著一抹水霧,可憐兮兮看著姜寧。
“可能是得了疫病。”
“姐姐在軍營醫治過鼠疫,想必有些法子,侯爺命妾身前來請姐姐回去一趟。”
姜寧臉色不好,心中疑惑,一個半大的孩子,整日待在府中,怎麼會突然就染上了疫病。
她雖然心情復雜,還是想先搞清楚在說。
“蕭帆整日在府中讀書,從哪兒沾染的鼠疫?”
對上姜寧那雙審視的眸子,衛姝神色變得有些復雜。
她心里最是看不慣姜寧一副當家主母的姿態,若不是因為這個賤人,她才是侯府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