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陸硯辭也在,姜寧了然,心中的擔憂逐漸放下,偏頭朝著顧時燁開口道:
“那燁表兄現代我去住處吧,另外,軍營人多嘴雜,往后為了方便你便同大表兄一樣,稱呼我為寧兄吧,我喊你燁兄”
此話一出,顧時燁眼神更加怪異。
姜寧挑眉,疑狐地看了一眼軍營,輕聲詢問道:“怎麼了?不妥嗎?”
顧時燁捏著指骨,眼神晦澀地開口道:“三皇子殿下聽聞你今日前來,特意讓我告訴你,你到軍營之后先去找他。”
“找他?”姜寧愣神,不解地看向軍營,“殿下可有說何事?”
顧時燁搖頭,有些擔憂地回應道:“他貴為皇子,找你又豈會同我說明原因。”
“也是。”姜寧訕笑,心中思索陸硯辭找自己的原因。
腦海里驟然蹦出上次拜托他之事。
漆黑漂亮的眼睛倏地一亮。
莫非,是扣下的船只有了消息!
顧時燁見狀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索性隨手點了兩個親信交代道:“你們兩個帶著行李將其送往營帳安置。”
語畢,顧時燁朝著姜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走吧,我們先去主帳,等寧兄你與三殿下談完,咱們在一起用膳。” 。
“好。”姜寧回神頷首,當即示意顧時燁帶路。
“殿下就在里面,你先進去吧,為兄帶大哥四下轉轉,晚些你同殿下談完后,讓士兵帶你去我的住處等候即可。”
姜寧福身應允:“好。那一會見。”
第74章 你和我住一起
遠處,顧時年余光見姜寧進了主帳,一把拽住了準備繼續帶路的顧時燁,沉聲提議道:“先不著急去我的住處,你先領我去寧表……寧兄的住處瞅瞅。
”
顧時燁聞言,直接甩了他一記白眼,道:“我就猜到你要去看,這不正帶你去嗎?”
語畢,顧時燁甩開他的鉗制,抬手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帳篷,沉聲道:“再過三個帳篷就到了。”
兩人剛走了兩盞茶的功夫,顧時燁就停在了一處帳篷前,朝著顧時年開口道:“這里就是寧兄的住處,進來吧。”
伴隨著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原本守在門口的兩個士兵,連忙山前替其掀開了帳篷的簾子。
顧時年拿著不知從哪摘來一根狗尾巴草搖搖晃晃,率先進了帳篷,“讓我來看看,你這個做哥哥的稱不稱職。”
顧時燁白了他一眼,抬步率先進了帳篷。
營帳不大,只放置了一張木床,一個軟榻,還有一套桌子凳子。
被褥疊成了豆腐塊放置在床頭。
此時阿蕪正在泡茶水,見兩人進來連忙行李。
顧時燁見狀勸阻道:“你且忙自己的事,不必理會我們。”
顧時年挑眉,目光掃過帳篷內的裝飾,嫌棄二字就差沒刻在臉上了。
“你就讓寧表妹住這麼簡陋的帳篷?”
顧時年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捏了捏疊放整齊的被褥,臉色微冷地補充道:
“這麼薄,最近天氣降了溫,夜里寒涼,軍營又處在城外荒地,入夜更是寒冷,寧表妹一個姑娘家蓋這麼單薄的被褥怎麼御寒?”
“大哥你能想到的,我一個當三哥的又豈能想不到?”顧時燁抬手將顧時年手里的狗尾巴草拿走,瞥了他一眼,淡淡將手負于身后道:
“只是軍中用度有限,加之這被褥只是看著薄,內里都是羊毛壓實了的,御寒效果可比一般被褥好得多。
何況這只是看著簡陋,但該有的不都有嗎?”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這已經是軍營中最好的配置了。
顧時燁察覺到阿蕪的目光,抬手將其招了過來囑咐道:“這里面的被褥都是全新的,告訴你家小姐可以安心使用。
另外帳篷外每隔一個時辰就會有巡邏的將士,我都交代過了,你家小姐要是有什麼需求可以直接找他們。
阿蕪一一記下,福了福身子回應道:“顧三公子有心了,阿蕪帶小姐謝過公子的好意,晚些時候小姐回來了,阿蕪會將公子所言一一轉述。”
顧時燁擺了擺手,轉身欲走,又想到什麼停住了腳步。
“對了,如今軍中疫情波及甚光,你記得叮囑你家小姐不要隨意亂走,若有急事可安排人來找我。你亦是如此。”
阿蕪連忙跪下,恭敬答話道:“是,奴婢知道了。”
留阿蕪在營帳內收拾東西,顧時燁和顧時年一同走了出去。
軍旗在浸了冷意的風中呼嘯,肅殺冷寂蔓延著,來往巡邏的將士們都用黑布蒙住了口鼻。
“還好聽了阿寧的話,及時上報給陛下,陛下派了宮中太醫來,稍稍穩住了病情。
只是前幾日正逢休沐,有不少士兵回家省親,眼下營中每日患病士兵都在增加,只怕再過不久,城中也會出現感染的百姓。”
顧時燁雙手負于身后,銀白色的鎧甲宛若浸在寒冰中,冷得幾乎快要掉下冰碴子。
顧時年端正了臉色,朗目微掀道:“太醫也沒有根治的法子?”
顧時燁搖了搖頭,沉沉目光染著化不開的凝重,“只能緩解病癥,可也趕不上瘟疫蔓延的速度,長此以往只怕……”
未說完的話,兩人都心知肚明。
顧時年看了一眼將士們抬著擔架蓋著白布送走的人,鴉青色衣角被冷風吹起,“那些病死的將士要抬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