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寧聞言,其中內情她當時并不知曉,所以當時的她也不能理解為何這些人會哭得如此傷心。
如今長大了,經歷過生離死別,才知當時那般痛徹心扉的感受如何。
時至今日,再多安慰其實也都無濟于事。
姜寧垂下眼睫,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第59章 找他來的目的
陸硯辭見狀,眉眼攏著一層清雋的笑意,主動揭過道:“我是真的感謝夫人當時的安慰,若非是夫人……”
陸硯辭想到當時自己被小姑娘強行按著頭抱在懷里,又捧著臉給他吹眼淚的情景,耳尖微紅,話頭咽了下去,“若非那日有夫人安慰,只怕我早已折在那一年了。”
姜寧連忙擺手。
陸硯辭眸底神色更加溫柔,他摩挲著指骨,長睫微掀。
“我還記得那日夫人從腰間的小荷包里掏出的山楂餅,如今雖然已經記不起當時味道究竟是如何誘人,可這幾年我也嘗試過其他山楂餅,卻似乎總是少了幾分感覺。”
姜寧想不到自己能被人記掛那麼久,心中多了幾分感觸,“其實也并非是山楂餅誘人,心時心境不同,感覺也不盡相同。”
少女眉間的枷鎖似乎又被牢牢扣住,陸硯辭眸光微暗,接話道:“夫人說的在理,只是闊別已久,我始終對那味道念念不忘,如今難得見到故人,心中更是心癢難耐。”
姜寧抬眸,和男子繾綣柔軟的目光撞上,心中閃過一抹怪異,避開他灼熱的目光,
“那東西算是我幼時的最愛,只因我幼時身體不好,脾胃不佳,總是夜里疼痛,我又喝不下那些苦藥。
母親聽說山楂能消食健胃,便親自去請了點心師傅來學,又在其中加了些適口的藥材,做成小塊的山楂餅放在荷包里,讓我閑時當零嘴。”
姜寧頓了頓,其實已經聽出了男人的弦外之音,“過幾個月便是山楂成熟之時,殿下若喜歡惦記,屆時我去請教了母親,為殿下做一些送過去。”
陸硯辭眼睛一亮,唇瓣克制地上揚道:“多謝夫人成全。”
和男子漆黑的眸光對上,姜寧捏了捏指尖,只覺得“夫人”這兩個字由他口中說出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明的感覺。
她轉過身去,假意賞月。
陸硯辭微頓,察覺到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連忙后退空了一人的距離道:“夫人此前讓阿蕪聯系我是所謂何事?”
姜寧聞言眼閃過一抹懊惱。
方才光顧著回憶幼時情誼,倒忘了真正找他來的目的。
想到這里,姜寧偏頭,唇瓣微抿,發現陸硯辭目光清冷,卻始終落在她身上,忍不住心頭一顫,下意識避開了對方的視線。
微風拂過,姜寧輕咳掩飾尷尬地同時,輕聲試探道:
“之前不知阿蕪是誰的人,心中總覺不踏實,如今知曉是殿下的人后,又不禁猜測殿下此舉的用意。”
姜寧說到這里噤聲,抬眸看向湖面因為魚兒嬉戲而蕩起的漣漪,沉聲補充道:“不知殿下可否愿意為我解惑一二?”
伴隨著她話音的落下,陸硯辭放在身后的雙手忍不住握拳,指節隱隱泛白。
他不知道該如何訴說。
瞧著少女如今這副鮮活靈動的模樣,他實在不敢將睡夢中蒼白消瘦,毫無血色的她與眼前的人聯系在一起。
可那些可怕的記憶又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
也許是莊周夢蝶醉夢一場,也許是時空斗轉,老天心疼他與她的緣分未盡,讓他重活一世。
但無論是哪一種,往后他都會護她周全,絕不可能讓那些恐怖的畫面重現。
哪怕她現在已經嫁做人婦,他礙于地位和兩人的身份,無法跟她過多的接觸。
但他可以安排人。
而阿蕪就是那個他選中的人。
只是這些……
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出口。
身側的緘默,讓姜寧不由自主地偏過了頭。
四目相對,他的目光深邃而灼熱,像兩顆跳動燃燒的火星,似乎含著某種異樣的情緒,她只看了一眼便再次收回了視線。
姜寧抿唇,腦海中閃過阿蕪匯報那夜的話,主動轉移了話題,道:“罷啦,我相信殿下不會做傷害我的事。”
伴隨著姜寧的話音落下,陸硯辭送了一口氣,當即接話問道:“對了,近日疫癥已有苗頭,不知先前你提及令尊從南方購置的物資可有回音?”
姜寧聞言嘆氣,面帶愁容地接話道:“此時方才殿下若是不提,我這會只怕也要憋不住尋你幫忙了。”
“可是出了變故?”陸硯辭聽出了她話中的為難,接話道:“夫人盡管開口,若我力所能及,必定傾囊相助。”
姜寧見他如此回應,當即告知道:“此前我父親在南方采購的一船物質本計劃昨日抵達碼頭,可至今唯有下落,我斗膽猜測此時與工部水司有關。”
姜寧說到這里噤聲,似是在組織語言,隔了一會才再次開口道:“說來也是巧了,這工部水司的負責人是蕭衍,我與蕭衍雖是夫妻,但賑災物資的事情我并不愿他知曉,所以能否請殿下想法子幫我尋回那批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