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阮吃完飯出來洗飯盒,聽到方云聲音高調地說:“一個破鞋還裝貞潔烈女!整得自己多高貴似的!”
破鞋麼。
蘇阮阮無聲地嗤笑著,心里幽幽想著:
若事情落到你方大小姐的頭上,但愿你也能如此刻這般鄙夷自己,從此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受封建思想禁錮。
這世上,為難女人的往往大部分都是女人。
何必呢。
蘇阮阮是想不通這個道理,但讓她慶幸的是,身邊交往算好的同學里還有幾個明事理的。
這已經足夠了。
……
另一邊,教師宿舍里。
路知行將洗干凈的飯盒放在桌上,隨手拿過一張白紙,開始素描。
片刻后,白紙上出現一個人的大致樣子。
路知行仔細又修飾調整了一番,認真看了許久,才放下筆,隨后開始在紙張寫寫停停。
之后想到了什麼,又開始畫素描人像。
次日下午。
路知行來到上次和崔昊約見的那家咖啡店,依舊是靠窗的位置。
剛坐下不久,崔昊便來了。
路知行看他一眼,“這麼快?不會耽誤你工作吧?”
“放心吧,都這個點了,剛好下班!”
路知行點頭,等崔昊點了一杯咖啡后,才問道:“上次的事,有眉目了嗎?”
“你還真迫不及待啊,就為了這事兒來找的我啊?真是護妻心切!”
崔昊笑著打趣。
路知行莞爾,默然片刻才道:“等你有了喜歡的人就懂了。”
“嘿,那還是算了,我就是喜歡片刻的開心,一輩子太長遠了!不過……”
“什麼?”
“你真的就那麼喜歡你媳婦兒?永遠喜歡她一個?”
崔昊一臉的認真,眼神寫滿了八卦求知欲。
路知行有些哭笑不得,“感情這東西很玄妙,你現在能兩袖清風,等緣分到了說不定比我還要著魔。
”
崔昊順著好友的話腦補了一番,莫名其妙起了一聲雞皮疙瘩,滿臉的嫌棄。
“那還是算了,還是孤家寡人比較快活!”
路知行剛要說話,正巧這時,服務員端來咖啡,他便噤了聲。
崔家家大業大,崔昊父親這一支做了幾十年生意人。
恰好年輕時還沒搞新社會運動,養了好幾房的小妾,這些個小妾天天爭風吃醋,鬧得家宅不寧。
崔昊的母親,是正妻,幾乎是被這些事累死,氣死的。
崔昊從小就沒體會過什麼家庭溫暖,或者從父母身上看到所謂的愛情,只看到后院起火,雞飛狗跳的日常,以至于對婚姻沒有任何向往,對感情也涼薄淡漠。
轉業之后,一直沒有娶妻打算,更沒有碰到心動的姑娘。
所以,他是無法體會路知行如此心切護媳婦兒的感覺。
抿了一口咖啡后,崔昊抬眸,見路知行盯著自己看,有些好笑,“看我干什麼?想催婚啊,做媒人?”
“沒有,等你喝完了說正事。”
崔昊咳了聲,“已經有點眉目了,不過還不確定,需要再等兩天。”
這在路知行的預料之中。
他點了點頭,拿了一份文檔遞給崔昊,“看看這個,說不定能為你立功。”
立功?
還有這種好事?
崔昊好笑地接過,拆開了檔案袋看。
是三張素描人像,以及一份手寫的案情概況。
他困惑地望著路知行,“你怎麼會有這個?這女的就是兇手?”
第134章 鄧勤
“對,殺了三個人的兇手,追捕她時是在晚上,當時掉下懸崖,所有人都認為她死了,我也以為,但說不定她還活著。”
聽路知行這麼說,崔昊不禁困惑。
“照你這麼說,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怎麼會覺得她還活著?還有你這……怎麼還經歷命案啊?”
路知行苦笑,將先前在東山村發生的事情和崔昊微微道來。
他今天聽到蘇阮阮的話后,第一反應就想到可能是蘇春梅,是蘇春梅可能還活著,并且來找蘇阮阮報復的。
當然,也許是其他人。
但不管是誰,都是不安好心的。
他一時不確定是誰,只能將當時三個和自己作對的人畫出來,寫成案情概括,這樣讓崔昊幫忙查探更加容易些。
加上畫像,想要找人也更方便。
崔昊輪流看三個人的畫像,兩男一女,再看案情概括,忍不住驚嘆。
“路知行你可以啊,這一趟下鄉像上刀山下火海!最后還能抱得美人歸!簡直了!”
“少在這兒笑話我,你給我好好查,尤其是這個女的,她手上有三條人命,應該能被列為通緝犯吧。”
崔昊咧嘴一笑,眼里迸射出探案時才有的精光。
“放心吧,路大少,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你這幾張畫像如虎添翼,我回去就叫人幫忙多畫幾張!有畫像很好找人的!”
“那就好,等你好消息。”
路知行欣然回答,轉瞬想起來什麼,又提醒道:
“對了,另外那兩個人,你暗中打探就好,尤其是陳辰,我想知道他家庭情況,比如他父親母親原來的單位,和誰走得近。”
崔昊這個人精一聽就覺出不對味兒,問道:“你是想順藤摸瓜?”
路知行默然點頭。
崔昊摸著下巴,將案情概括又看了一遍,沉吟道:
“綜合你所說的,這個陳辰背后的人不簡單,竟然能憑借一封信就讓人家當牛做馬,肯定有一定地位和能力,不然這個陳辰不可能信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