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行。”
“嗯?”
路知行抽空看她一眼,眼里亮晶晶的,和在課堂上嚴肅板正的樣子簡直天差地別。
此時此刻的路知行大概是最真實的,一個普通男人面對喜愛的女人時,又欲又歡喜,眼里還有貪婪與享受。
蘇阮阮忽然想起來他在講臺上訓誡自己的樣子,嘟囔著問:“你為什麼拿我的畫?”
說起這個,路知行動作一頓,隨后掀了被子,到書桌那邊一陣翻找。
蘇阮阮撐著手坐起來,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就見男人迅速回身,將手里的畫遞給蘇阮阮看,低啞著聲音問:
“告訴我,這是誰?”
“這是你啊。”
“我有這麼丑?”
“我畫畫不好看,這已經很好看了,路知行,我知道你好看就行了呀。”
說著,蘇阮阮主動投懷送抱,聲音軟軟的,帶著一絲沒睡醒的朦朧感,嬌憨又可愛。
“那不行,畫得太丑了,我要補償。”
“什麼補償?”
蘇阮阮閉著眼睛,有點昏昏欲睡,對于路知行有意挖的坑,渾然不知。
“你說呢?”
路知行邊說邊摟著蘇阮阮躺下,懸宕在她上方,望著她意識游離的迷糊樣,心里喜歡得不行。
蘇阮阮微微嘟嘴,皺眉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就懶得想了,好困,想睡覺。
她微微側過身去,一副擺爛想睡覺的樣子。
“我不知道呀……”
“我知道,我教你……”
“明天好不好?我想睡覺。”
“那你睡。”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路知行回答得很干脆,心里的想法也很干脆簡單,他就想把某些事補回來!
他都已經獨守空床一個月了!
不要點好處怎麼行?
蘇阮阮天真的以為自己真的能繼續睡,結果沒一會兒徹底清醒了,某人實在是太兢兢業業,她被撩的瞬間精神一振。
然后。
然后乖乖聽他的循循善誘,聽他指點,做出所謂的補償。
再然后,蘇阮阮徹底癱軟,在渾然忘我中……昏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
蘇阮阮賴在被窩里不肯起來。
路知行卻早就起來熟悉整齊,神清氣爽的。
他甚至已經下樓吃了一些早餐,填了肚子,看到蘇阮阮還睡著,有些不忍心喊她。
但想到已經安排好的事情,還是決定叫醒她。
蘇阮阮賴床時恨不得與世隔絕,心無掛礙要賴床時,簡直能屏蔽外界聲音。
路知行知道她這個小習慣,所以就沒有用喊的,而是用撓,用嘴,用別樣親密的方式。
事實證明。
這招絕對有用。
昨晚大半夜還在努力耕耘,現在一大早的,蘇阮阮可不想搞什麼白日宣淫的事兒。
于是,很快就醒了神。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瞪著路知行嘟囔,“你,你都不累的嗎?”
“不累,睡夠了。”
“你……昨晚折騰了大半夜,才睡了多久啊,你居然不累?”
蘇阮阮難以置信,那種事似乎還是路知行賣力得多,怎麼他睡得少還精神好,她卻總覺得缺覺?
不公平!
“不累,不過,今晚你可以再與我大戰三百回合,看看能不能把我累到!”
“……”
蘇阮阮徹底無語了,耷拉著腦袋起床洗漱。
雖然有點小幽怨,但看見路知行笑容滿面的樣子,蘇阮阮的心情又很快好起來。
兩人邊說話邊往樓下走。
“你是不是準備帶我去哪里?”
“嗯,吃了早飯就出發。”
“去哪里?”
“保密!去了就知道了。”
“就知道!”蘇阮阮沒好氣地嘟囔,倒也沒有再問。
一直到吃完早餐,出門,坐上路知行的自行車后座,蘇阮阮都沒有再問。
她攬著路知行的腰,把臉貼在他背上,閉著眼睛享受著初夏的微風,感覺既舒服又放松。
路知行看不見她臉上是什麼表情,但因著她的舉動能感受到她此刻是身心放松,是愉悅的。
他也覺得很愉悅。
就像昨晚。
半小時后。
車子停了下來。
蘇阮阮已經先跳下了車,環顧著四周,完全陌生的地方,“這是哪兒?”
“你看那兒!”
路知行指著不遠處一個大石頭,上面赫然刻著幾個大字。
蘇阮阮才知道,這兒是一處景區。
“怎麼會想到要帶我來這兒?”
路知行將車子停好,上了鎖,隨后拉住蘇阮阮的手,往景區門口走去,一邊解釋道:
“你這陣子沒回家,我回去之后,奶奶逮著機會就訓斥我!說你千里迢迢嫁到我們家來,
要多點理解你,要多帶你到處走走,熟悉這里的環境,不然對這里總沒有歸屬感,我也覺得應該如此。”
蘇阮阮哦了聲,心里甜滋滋的,把臉往路知行肩膀靠攏,由衷地說:
“奶奶對我真好。”
“我覺得我對你更好。”
蘇阮阮被這話逗笑,轉念一想又覺得似乎沒錯,于是煞有介事地點頭,“那路老師,你現在要帶我進去游玩了嗎?”
“當然!”
兩人不緊不慢往景區走去。
說是景區,其實現在各方面開發不算完善,但勝在風景比較純天然,沒有太多人工雕琢的痕跡,花草樹木都渾然天成,看著倒也賞心悅目。
景區門口。
張大英狠狠吸了口煙,隨后將煙頭丟在地上,目光在不遠處的自行車上來回轉悠了兩圈,嘴角勾出一抹陰測測的笑。
那輛車是路知行的。
剛剛張大英一路踩著自行車在后面追,追了這麼久終于看到蘇阮阮的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