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行大概也是會走的,能不能帶上她卻很難說。
與其到時候傷心難過,還不如盡早扼殺不該有的希望。
但看到路知行那明顯郁悶的神情,蘇阮阮又覺得過意不去。
蘇阮阮想得心煩意亂,忽然用力掐自己大腿,試圖讓自己不要在想。
她疼得齜牙咧嘴,胡亂地說:“我先睡了,你寫完信把燈關了!”
“嗯,好。”
路知行遲緩地應了聲,回頭看了眼,見蘇阮阮果真躺下蓋上了被子,便默默收回了目光。
再看眼前信紙上寫好的內容,路知行苦澀一笑,整理了一番思緒再度落筆。
才結婚幾天,他不該這麼早氣餒的。
半小時后。
路知行寫好了信,整理了好書桌后,他起身將凳子放好,瞧著睡在床邊的蘇阮阮試探著喊了聲。
“阮阮,你睡著了嗎?”
厚厚的被褥卷在一起,看不清蘇阮阮是什麼姿態,只看得清她的小腦袋,瞧著像個大春卷。
大春卷微微動了兩下,蘇阮阮悶悶的聲音響起。
“干嘛?”
“你別睡這麼出來,快掉下去了。”
第34章 同床
“噢。”
見到蘇阮阮這個大春卷費力地挪動,卻也只是往里面挪了一點點,路知行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然我睡外面吧,我怕你掉下去。”
“不要,你睡里面!”
“那,那我關燈了。”
“等一下!”蘇阮阮忽然掀開被子,一骨碌坐起來,“你先上來,我關!”
路知行覺得好笑,心里明白她在緊張什麼。
“阮阮,如果我真想做些什麼,你是跑不掉的。”
“你管我怎樣,上不上?!”
路知行無言,聽話照做,怕讓蘇阮阮緊張,特意從床尾爬上了被窩,睡在了里面。
第一次見到個大男人上自己的被窩,這人高馬大的一上來,顯得她的‘大床’都逼仄了。
蘇阮阮眨眨眼,忍不多看了路知行的長腿兩眼,心里突發異想。
“這床夠長嗎?你睡著會不會覺得委屈?”
“剛好,你不用擔心,其實比木板舒服多了!”
“那是自然!”
路知行笑而不語,略帶尷尬地望著蘇阮阮,眼里似乎是有歡喜,又似乎藏了一點小忐忑。
蘇阮阮看著他這模樣,腦海里閃過一個詞兒,小媳婦兒!
嗯,路知行這個模樣越看越像小媳婦兒!
期期艾艾,欲說還休的,看久了會控制不住心軟。
蘇阮阮收回目光,起身去關燈,然后飛快地沖回了被窩里,一陣倒騰,重新把自己裹成了春卷。
旁邊的路知行也躺下了,睡得挺有風度的,蓋著被子仰躺在那兒,乖乖巧巧的,不敢越雷池。
蘇阮阮是用書本做的界線,硬邦邦的書本,一碰到就感覺明顯。
但書本也白白占了很多地方,導致兩個人睡覺的地方都縮水了。
好在,兩個人躺下后都沒動彈,倒也沒有太大影響。
只是……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和一個大男人躺一起,蘇阮阮很不適應,閉上眼睛好久都沒能睡著。
她有些艱難地從仰躺變成了側躺,面向外面,背對著路知行,心里默默念叨著:好想要張大床啊!
“睡不著?”
身后,路知行的聲音忽然傳來。
蘇阮阮頭皮一緊,忙道:“你別亂來啊!我懷里可揣著鐵棍防著你的!”
路知行低笑出聲,“我好歹是你丈夫,用得著像防賊一樣提防我麼?”
“你……你們男人一旦獸性大發,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可我是你丈夫,就算做什麼也天經地義吧。”說完,路知行忽然起身湊近,隔著被子一把將蘇阮阮圈住。
“啊!”
蘇阮阮還在醞釀反駁的話,冷不丁被路知行抱住,即便是隔著被子也是嚇得夠嗆。
她驚呼一聲,差點兒彈起來,可惜裹成了春卷,彈不起來,也躲避不了路知行的靠近,一回頭就對上他那模糊的俊臉。
月光從窗戶透進來,憑借著這微弱的光,蘇阮阮勉強看清楚路知行的臉,以及他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眸。
她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因為距離這麼近而緊張,呼吸有些急。
“你,你想干什麼?”
路知行微微勾唇,惡作劇的湊近了一些,“向你證明,如果我想做什麼,你是躲不了。”
“你……流氓,渾蛋!”
“嗯,然后呢?”
路知行剛開始的心思是故意逗著蘇阮阮玩,但此刻瞧著蘇阮阮羞惱的模樣,卻有點上頭,忍不住想親她。
雖然隔著被子將她抱著,但依舊能感覺到被褥下,她纖細柔軟的身子在試圖掙扎著。
那細微扭動的感覺,讓他瞬間回想起那晚的銷一魂滋味,一股邪火自身下往上竄,差點兒就侵襲了他的理智。
真是!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
蘇阮阮被氣到了,冷靜下來后倒也確信了路知行只是故意試探,沒有進一步的意思,不然哪里還有讓她說話的機會。
即便如此。
她也還是很生氣,這人怎麼說突襲就突襲?!
不講武德!
“路知行,你說話不算話!”
“哪里不算?”
路知行低聲問,壓下那不該有的念頭,好整以暇地盯著身下的人兒,心里甜滋滋的。
即便不做什麼,這樣瞧著她,隔著被子抱一抱,也挺好。
“你看看你在干什麼,明擺著就是欺負我!快給我走開,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