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你父兄出事的那個時間段,我依稀記得,最得陛下寵愛的靖王出了事。”
“你若是有心,可以回去翻翻看,有無你父兄與旁人的通信。”
話落,又從袖中掏出一張不大不小的紙。
“這個,是當初靖王舊部的名單,以及一些隱晦的稱呼暗號。”
季幼笙一目十行,看完過后,長嘆一口氣。
“安姨娘在府中呆了那麼多年,也不知道父兄當年留下的東西,有沒有被她盡數銷毀。”
若是無,尚且還好說。
可若是真銷毀了,她們就算想找到一些什麼,無異于大海撈針。
顧寒安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膝蓋。
“放心吧,你父兄啊,藏東西的本事都是一流。”
“只要他們不想,旁人就難以輕易找到他們留下的重要東西。”
季幼笙深以為意點頭,附和。
“那我回去瞧瞧。”
“希望還來得及!”
兩人緊緊依偎著,慢慢回到了顧國公府中。
書房。
同祿看向顧寒安。
“世子,您確定我們把東西放在那個地方,夫人當真能找得到?”
顧寒安低頭翻了一頁奏折,輕聲道。
“確定的。”
“而且,那個地方除去她,也不會有旁人知曉。”
那是他們父女/兄妹的秘密基地。
他還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才得知了那一處所在。
同祿聞聲放下心來。
又很快話題一轉。
“李爭那邊的酒樓,被我們都用來招待難民了。”
“他知曉的時候,被氣得臉色鐵青。”
顧寒安冷冷一笑。
“那也是他活該。”
第154章 顧寒安,求你和我和離吧!
妄圖染指他的人,李爭,該死!
顧寒安周身迸發寒意,指引道。
“盛安酒樓那邊,再加大點力度。”
若是笙笙發現當年舊案真相,怕是會心情不好。
如此,掙多多的錢,也算是另類安慰。
同祿欲言又止,被他一記冷眼掃下后,才道。
“老夫人那邊、好像最近有點不太對勁。”
“我們的人暗中看到有好多個高手進入她的院子,轉眼又不咕咕知所蹤。”
顧寒安愣了一下,轉瞬失笑。
“無妨。”
在他印象中,本就和母親感情平淡。
甚至、說不上有幾分母子情。
也是當初知曉他和笙笙成婚時,這個所謂的母親,才對他有幾分好臉色。
兩人這麼多年井水不犯河水,反正對方不會對顧國公府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能少管,那就少管。
顧寒安收斂思緒,同祿也乖順退下。
此事的兩人壓根不知:這一次小小的忽視,讓他們未來面臨巨大無比的挑戰。
翌日,天高氣爽。
季幼笙再回定遠侯府。
安姨娘已經像只蝸牛似的,躲了起來。
而她,自然十分順利的來到了父兄的住處。
一一查詢,卻一無所獲。
腦海里冷不丁出現了一個假山。
她呆呆而走,沒多久就依著記憶鉆了進去。
小手仔細摩擦著上上方的石頭,好像在透過它們,回憶著一些什麼。
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一塊石頭松動似的,彈出了一堆東西。
季幼笙詫異彎腰,將其撿起。
卻是發現:這些都是書信。
而且,還有一封血書。
看字跡,應當是兄長臨死前寫下的。
字字句句都在讓她不要再查當年之事。
安穩過好現今的生活,比什麼都重要。
看著熟悉的字跡,季幼笙忍不住淚如雨下。
母親、父兄,那都是在她生命中無比重要的人兒。
如今知曉他們枉死,她怎能袖手旁觀?
她做不到。
她要復仇。
她要給家里人洗刷冤屈。
季幼笙輕輕的將所有的東西撿了起來,貼身存放著。
深呼吸一口氣后,強忍著眼底的淚。
謹慎小心地觀察了一通內里的一切,發現再無東西后。
這才慢慢的退了出去,故作無事的離開。
暗處的暗衛知曉季幼笙拿到了東西,趕忙去回稟顧寒安。
而人才將事情稟告完,季幼笙就已經回到了顧國公府。
人匆匆往顧寒安的書房而來。
連敲門都顧不上,直接闖了進來。
淚如雨下。
“夫君。”
只兩個字,顧寒安就近乎繳械投降。
他將季幼笙摟入懷中,輕聲安撫。
“怎麼了這是?”
“莫非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季幼笙張了張嘴,無數想說的話在嘴里繞了個圈。
最后訥訥低下頭來。
“我父兄他們、當真是被冤枉的。”
“我覺得他們十有八九就如你所說,是朝堂斗爭的犧牲品。”
“而且我還發現了他們與靖王舊部通的信。”
季幼笙信任顧寒安,一股腦的將東西全都翻了出來。
平放在顧寒安的書桌上,就像傾盡所有依賴。
顧寒安縱使早就知曉有這麼一份證據。
但再看一次,仍不免心中震驚。
他微微松開季幼笙的手。
讓季幼笙恢復些許自由身。
才淡然道。
“你,想好該怎麼做了嗎?”
“恩。”季幼笙認真點頭。
“我想全力以赴,給他們報仇。”
顧寒安試探問。
“縱使付出任何代價,也不足惜?”
她肯定點頭:“是。”
不過遲疑一瞬,又問。
“夫君,我們和離好不好?”
“我不想拖累你和孩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私心。”
“我也想過為了你們,不去深究一切,可是……”
季幼笙面色痛苦:“我做不到。”
說出這三個字時,她抱了抱頭,頗為難過。
顧寒安眼底生詫,心頭浮現無數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