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們太過分,我不會連底牌也動用幾分。”
“但也不是毫無辦法遮掩。”郭闌的聲音恰到好處響起。
“世子,該宣傳的流言蜚語我一個都沒放過,想來如今京中少也有十個版本了。”
他的話語方才落下,大開的窗戶下也傳出了旁人的議論聲。
“哎,你們聽說了嗎,那定遠侯府的姨娘啊,捧殺嫡子嫡女呢!”
“定遠侯府?莫不是陛下準備封爵那個?如此、爵位豈不是可能會落入到那個安姨娘的兒子手中?”
“何止啊!我有個親戚是在顧國公府做事的,那個安姨娘啊,不止親口承認捧殺,還打了寧遠侯府嫡親的大小姐呢!”
“惡奴,狼心狗肺!”
一系列罵罵咧咧的話語在樓下不斷響起。
樓上三人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滿意。
兩條長街相隔。
受了一肚子氣的安姨娘打算出門吃頓大餐。
可是她剛走到味美閣的門前,就被人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本店不對你開放,請速速離開。”
安姨娘一臉懵逼,不對她開放?為何?
她想要問個清楚,怎料那個小廝已經箭步離開。
而四周眾人見她干站著,也壓低聲音指指點點。
她努努嘴,嘟囔:“不就是一個小破酒樓嗎?居然敢拒絕我用膳?!”
“京城酒樓哪哪都是,又不是除了你們家,便沒酒樓去了。”
說著,她又去了不遠處的長風酒樓,可結果仍舊如此。
她有心想要抓個人來問問情況,但那些人一看到她,就跳得遠遠的。
就像她是什麼污穢物似的。
安姨娘眉頭死死打結,問身側萍兒。
“你有聽見她們在議論什麼嗎?”
萍兒搖頭:“夫人,奴婢不曾聽見。”
安姨娘一臉古怪,再問幾家,都是一樣結果。
最后,她只能餓著肚子,去了自家名下酒樓。
可是,酒樓里空蕩蕩的,掌柜的和小兒們全都無精打采。
就算是平日生意最為慘淡之時,也沒有這樣的情況。
安姨娘震驚問:“掌柜的,這是怎麼一回事?客人呢?”
掌柜的看到她的出現,如同看到救星,淚如雨下。
“東家,我們今兒去采購,可是那些店鋪都不賣東西給我們,我們沒得菜炒,就、沒生意了。”
安姨娘和萍兒相視一眼,她站在空蕩蕩的酒樓中,莫名有些心底發寒。
那些人拒絕她在酒樓用膳,那些店鋪又拒絕賣東西給她的酒樓,這難道是巧合?
不,應該是有人在針對她。
可是是誰呢?顧寒安?他一個病秧子、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安姨娘心煩意亂,也沒顧得上聽那個掌柜的說話,直接離開了。
等回到府中,便聽見一片喧鬧哭喊聲。
細問之下才知,是季秀玉發了脾氣,正在胡亂打人摔東西。
安姨娘心中的煩躁在那一刻達到了頂端,呵斥:“夠了,你還嫌家里不夠亂,是嗎?”
季秀玉看見安姨娘,跺了跺腳,呼喚:“娘!”
“說說,你遇到什麼事了?”安姨娘煩躁的擰了一把眉心。
季秀玉努努嘴,一臉委屈:“我去買首飾,被人趕了出來。”
第116章 在她清醒時,將她……
“我去吃飯,也沒有酒樓愿意招待我。”
安姨娘遲疑著開口后,低下了頭:“一定是有人在暗中針對我們。”
“你、是不是私下里去找季幼笙了?”
季秀玉不放心地抬頭看向安姨娘。
“顧寒安在商業上的手段一般很溫和的,你是不是對季幼笙做了什麼,所以他才會這般兇狠?”
安姨娘嘴唇囁喏兩下,喃喃:“應該不會了吧,他顧寒安一個短命鬼,哪來的這麼大的本事?”
畢竟這次針對她們的行動,可不是簡單的一家兩家店鋪那麼簡單,若說是和顧寒安有關,她是不信的。
季秀玉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后喃喃:“娘,不如我們派幾個人出去打探打探消息吧。”
“我出到外面,都是被別人指指點點,無論問什麼,她們都不理我。”
“我也是啊,她們對我避若蛇蝎……”
安姨娘回想起今日種種,覺得其中全都透露著古怪,不過起初卻未往深處去想。
如今聽季秀玉這一提點,瞬間回過神來。
心中也隱隱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幾個掃灑的侍女被派了出去,不過一刻鐘,人就回來了。
她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全都瑟縮著,不敢說話。
安姨娘眉頭打結,神色陰翳:“說!你們在外面都聽到什麼了?”
膽子小的侍女甲率先哆嗦著回話:“聽、聽說夫人您捧殺嫡子、嫡女,還想要庶子繼承侯爵之位。”
被她目光緊盯著的侍女乙也輕聲答:“聽說您刻意給明玄少爺吃重油重鹽的食物,還給他下了毒。”
另一侍女丙攥緊了衣角,滿臉惶恐。
“聽說您名下店鋪衛生堪憂,食材過夜,還會將旁人沒吃完的混進、混進給另一個人的菜里。”
一句又一句話落下,安姨娘母女倆的臉色全都黑沉如墨。
無雙冷笑著,看熱鬧似的說:“外面的人啊,這是覺得你們惡毒呢!”
“試想,虎毒尚且不食子,可安姨娘你,嘖嘖嘖……”
“閉嘴!”安姨娘和季秀玉一同呵斥出聲。
無雙無所謂聳聳肩膀:“我只是實話實說,怎麼?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