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玄的事,往后我便接手了,至于定遠侯府,便且看看吧。”
“若是安姨娘做不好這一份差事,那我再派人前去協助。”
顧寒安神色慵懶,三言兩語就在她的頭頂上架了一把大刀,給她構成了威脅。
安姨娘氣得不得了,但是面上卻沒敢表現出分毫。
白著一張臉,賠笑道:“是,我定會好好努力,不讓世子爺費心的。”
聲落,她松了一口氣,瞧著顧寒安仍舊沒有反應時,余光在不經意間掃到了身后的張嬤嬤身上。
又強忍著痛心,再度福身:“方才是我不善言辭,又未能管束好下人,讓世子見笑了。”
話落,才瞪了一眼張嬤嬤,呵斥:“多嘴!”
“還不快向世子和大小姐道歉?”
張嬤嬤磨了磨牙,心知顧寒安是個不好糊弄的。
剛才后面幾句話也存了威脅人的心思。
若是她和安姨娘從顧國公府出去,就失去了定遠侯府的掌控權,怕是主子不會輕易饒過她。
張嬤嬤在心中琢磨了一下之后,很快就抬手扇了自己兩巴掌。
“是奴婢多言了,萬望世子和小姐見諒。”
那兩巴掌響亮,季幼笙詫異看了一眼,便見張嬤嬤兩邊面頰都高高腫起。
這人是個心狠的,對自己都能下得了這麼重的手。
要是兩人對上,她能夠獲勝的概率太小了。
季幼笙又輕輕的抱住了顧寒安,閉上了眼睛,心中疲累。
安姨娘一直在密切留意著季幼笙的一舉一動,見著她的動作。
湊上前去,關心道:“笙笙,你還好嗎?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
“我有個表兄在太醫院做太醫,我晚些時候給他遞帖子,讓他抽空過來給你瞧瞧,如何?”
安姨娘甚至湊上前去,想要近距離觀察季幼笙的情況。
顧寒安悄無聲息的提醒季幼笙。
季幼笙突然站起身來,嚇了她一大跳。
語調無悲無喜:“有勞姨娘關心了,但我無礙,只需要多多休息即可。”
眼前的這個人虛偽至極,前后不一,和過去記憶里的安姨娘大相徑庭。
但人不可能是一下子就爛掉的,只能說從前的他們誰都沒有發現安姨娘的真面目。
季幼笙閉上眼睛時,腦海里卻充滿了過去諷刺與痛苦的“甜毒”回憶。
她死死捏著自己手中的帕子:“安姨娘若是沒事,便回去吧。”
“我累了,想休息了。”
話語里竟帶了趕人的意味。
安姨娘眼皮惡狠狠一跳,不知道顧寒安夫婦到底信了她多少。
只能夠試探道:“那太醫的事?”
別說安姨娘,便是和她相關的人和事,季幼笙也不想有任何接觸。
季幼笙心中反感到了極點,身形搖搖欲墜,不過眨眼功夫,就昏了過去。
顧寒安第一時間把人摟住,往懷里帶。
聲線透露著十足的寒意:“來人,送客!”
都這樣了,安姨娘總不可能還沒臉沒皮的跟上來吧?
季幼笙思緒剛泛濫,安姨娘就死皮賴臉的跟在顧寒安的身后。
“世子,笙笙如今的身體這般弱,竟動不動就昏迷,定是我之前照顧不周的緣由。”
“如今她雖已為外嫁女,但于我而言,她仍是我們定遠侯府的大小姐。”
“我想像從前一樣,伺候在她身邊,照顧著她一日三餐、吃穿住行,直到她徹底痊愈。”
“如此,我方能心安。”
顧寒安輕輕一笑,一雙深邃的黑眸仿佛能洞穿一切。
“她既已是外嫁女,那照顧她的重任,自然該交到我這個夫君的身上。”
“怎麼?安姨娘是覺得本世子還不如你會照顧人是嗎?”
安姨娘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襲來,遍布五臟六腑。
“不是的,我是覺得專業的事應該交由專業的人來做。”
“世子您是男人,那雙手該用來圖謀前程,而非浪費時間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顧寒安目光緊緊的盯著她,像是在斟酌著一些什麼。
安姨娘膽戰心驚,卻也輕聲地表態:“世子可以放心將照顧大小姐的事情交給我。”
“自從夫人和侯爺相繼去世后,大小姐和明玄少爺都是我照顧長大的。”
“他們的一衣一飯,都是經由我手打理的,每每生病都是我陪伴在側,日夜照顧,從不假手于人。”
安姨娘所說的字字句句都屬實,除去她的動機是不好的之外。
季幼笙遍體生寒,想要反駁,卻被顧寒安隱秘按住。
安姨娘瞧見顧寒安不回應,只定定站著,心慌意亂,試探地問:“世子您覺得如何?”
顧寒安如才回過頭來,聲音從喉嚨中溢出,滿是涼薄。
“安姨娘所言,不都是你身為奴才該做的嗎?”
奴才兩字,將她的邀功全都拍落在了地板上。
安姨娘錯愕、震驚、憤怒,最后閉上眼睛,牽強道:“我、我照看了定遠侯府眾人那麼多年,還手握管家權,怎麼也算是……”
第112章 避開了她的觸碰,并吐血
“咳咳!”張嬤嬤生怕安姨娘暴露,趕忙輕咳幾聲以作提醒。
顧寒安卻笑了,抱著季幼笙步步緊逼。
“莫非安姨娘剛才想說,你也算是定遠侯府的半個主子?”
“一個賤籍,你也配?”
“你!”安姨娘沒想到顧寒安會這麼不留情面,氣得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