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笙隔絕一切,專注于盛安酒樓中的一切。
等再忙完,可以抽空歇一下時,已經是三日后了。
彩杏見著她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閑了下來。
輕聲開口:“小姐,近日嶺南別院那邊風景正好,不若我們去瞧瞧?”
季幼笙眨著眼睛,有些遲疑。
彩杏又道:“您這段時間一直疲于奔波,當好好放松。”
“那兒百花齊放,瓜果飄香,還有溫泉可以泡。”
“也就去一天一夜,對您的整體計劃造不成什麼影響的。”
聽著彩杏這般極力推薦,季幼笙心動了。
卻是認真道:“這件事我得問過夫君才行。”
畢竟已經成家,是后宅婦人,可不能隨意離家離京。
彩杏悄悄松了一口氣,在粗布麻衣上擦了擦汗。
夫人松口了就好,不然按照她這個拼命三郎的模樣,遲早有一天會累垮的。
晚間,顧寒安聽到季幼笙的詢問,眉目層層溫柔滲透。
“可以呀,正好你和彩杏出去放松放松。”
“盛安酒樓如今一切都在計劃中,你多玩兩天也不要緊,同祿那邊會盯著的。”
季幼笙抱上顧寒安的手臂。
“夫君,你真好!”
她巨山柔軟,似有若無的蹭過顧寒安的手臂。
顧寒安只覺得氣血上涌,喉結不自覺滾動兩下。
一本正經的坐得筆直:“我希望你能開心。”
季幼笙笑得燦爛。
“在夫君身邊,我每天都很開心,很滿足。”
若是能一輩子都過這樣的生活,也很不錯。
顧寒安僵硬的抽離出手,訕笑。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睡吧。”
季幼笙愣了愣,看到顧寒安的面色,還有耳垂處的紅意。
忽而意識到了顧寒安的心意,輕笑一聲:“好。
”
這一夜,她罕見的沒有直接滾到床最里面,反而在顧寒安躺下后,主動靠了過去。
女子的馨香在鼻翼充斥,顧寒安只覺得:這日子每分每秒都格外難熬。
等到季幼笙呼吸沉穩,睡了過去。
他想要抽手而開,可是下一秒,心中又有點不舍。
最后,硬生生承受著這點似有若無的“煎熬”,累得睡了過去。
翌日,秋風拂面,鳥鳴從窗外樹上響起。
彩杏看著季幼笙端坐在銅鏡前,那雙眸中滿是喜意。
“小姐,世子當真貼心。”
“他說您去秋游,穿鵝黃色的最好看了,穿嫩粉色呢又顯氣色。”
“所以特意給您買了兩套衣裙和配套的首飾,您瞧瞧穿哪套好?”
季幼笙回眸看了一眼擺在鏤空架子上的衣裙。
聲音很輕,遮掩著眼底的喜意:“鵝黃色那套吧。”
“粉色的也帶著去,到咕咕時候可以做個備選的衣裳更換。”
彩杏眉眼一彎,知道顧寒安的禮物送到了季幼笙的心坎上了。
“好咧。”
“雖說是秋季,但是外頭的蟲蟻可不少,世子還貼心備了不少驅蟲的荷包。”
“這個事事如意的荷包,是世子特意跟人學調的呢,味道比別的更為好聞些。”
“等會小姐可以把它別到腰間,見到此物,就像見到世子爺一樣呢。”
這小丫頭,這小嘴巴,一個早上下來,嘰嘰喳喳的,就沒停過。
話里話外呀,都是對顧寒安的夸贊。
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收了顧寒安什麼好處呢!
季幼笙嗔笑似的捏了彩杏的腰肢一下。
“好啦,快給我打扮吧,免得等會晚了,去到了日頭都大了。”
彩杏嬌笑躲了一下。
“小姐您國色天香,縱使不用打扮,也是極美的。”
話雖如此,卻也認真給季幼笙綰發,描眉。
一盞茶后,兩人坐著顧國公府的轎子出了門。
某處布置奢華的酒樓包廂中,男子粗獷的聲音傳出。
“確定季幼笙獨自離府,往城外去了?”
另一道聲音中帶著討好和賠笑:“是的,少爺。”
“我們可要現在帶人出去攔截?反正顧寒安不在她的身邊,又是荒郊野外的。”
男人似乎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道:“你弄點東西,去嚇唬嚇唬她。”
祖母昨日剛敲打過他,在這京中,隨意掉下一個官職,都有可能砸死他們龍虎將軍府。
可上次顧寒安掰了他的胳膊,又害了他們家的酒樓如今仍舊毫無人氣。
劉天磊被敲打后,心思暫且穩了下來。
只是嚇唬一下而已,沒什麼大事情!
一旁的侍衛大牛心中憤憤不平,磨了磨牙后。
拱火道:“少爺,您真的甘心嗎?”
“他們夫妻倆前幾日在大庭廣眾下,這般下了我們龍虎將軍府的面子。”
“更何況,大山還在他們的手中,您若是不先下手為強,他被人嚴刑拷打,說出一些什麼事情……”
點到即止的話語里透著無數的恨意。
那些話就像絲絲縷縷的冷氣浸入劉天磊的周身。
他的拳頭不自覺攥緊,道:“你等我想想吧!”
祖母讓他隱忍,那是不懂時事,又不出來交際。
而他和姐姐出門在外,自然是要面子的。
左右不過是一個孤女和一個病秧子罷了,他悄悄弄死,應該也無關痛癢。
劉天磊起了殺意,看向大牛。
吩咐:“那你去買通幾個地痞流氓,好好設計一番。
”
“切記,不可露出任何馬腳!”
大牛點頭哈腰,眼底劃過幾分陰狠。
大山在上頭壓了他那麼久,現在總算到他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