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街之隔的李爭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他皺眉吩咐身側下人:“這段時間抓緊時間發展勢力,打擊一下顧寒安名下的產業,我要讓他、血本無歸!”
“是,世子。”手下回話嚴謹,面上發白。
而與此同時,同祿已經跟在顧寒安身后進入了茶樓包廂中。
他見著顧寒安面上沉重,不發一言。
摩擦兩下發冷的臂膀,問:“世子,你是臨時有什麼交代嗎?”
“李爭想要對我動手了。”
顧寒安冷唇微張,吐出這句話。
同祿瞪大眼睛,發出驚呼。
“他有毛病吧?”
“他確定不是在找死?”
對上顧寒安冷漠嫌棄的眼神時,他訕訕笑了。
摸了摸后腦勺,討好問:“您想我怎麼做呢?”
第63章 她跳湖,李爭英雄救美
“和他較咕咕量,不必手下留情。”
顧寒安寒瞳冷意爆發。
剛才在出現前,他已經偷聽了季幼笙和李爭的對話好一會兒。
自然聽到了李爭的挑撥離間,步步為營。
不過季幼笙雖然失憶,但還是有基礎的原則,沒有被李爭蠱惑蒙騙。
但、這不代表李爭可以再當著他的面,算計他的女人。
從前,這些心有城府的人仗著笙笙的維護,肆無忌憚的利用笙笙。
如今笙笙既然有意識到他們的不對勁,他正好將這些人全都拔了!
讓笙笙以后身邊干凈點,日子純粹點。
縱使他們可能再無可能,但、他仍想竭盡全力為她,鋪好前行的路!
同祿面露復雜,試探地說:“即便、動用那些勢力,暴露您的身份?”
顧寒安擲地有聲:“是。”
從前他無欲無求,不爭不搶,是因為所愛沒有用到他。
如今寶刀該出,那便出。
思緒半落,他又提點。
“底牌要一點一點放,別著急,且讓他多蹦一會兒,拿捏不準的事,隨時問我。”
同祿松了一口氣,點頭。
“我明白了,世子。”
以前世子爺從不和別人一般見識,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牌。
只當他是個貪玩愛錢,又極其冷漠的人兒。
卻未曾想到,他擁有的錢,比國庫還要多得多。
如今他總算一怒為紅顏了,有些人啊,估摸著要緊張不安了。
同祿幸災樂禍著,心中也在盤算著,尋思著。
李爭會從哪兒下手呢?
離開的季幼笙坐在馬車上,撩開一點窗簾,任由晚夏的風拂面。
她的目光不自覺遠走,最后在炊煙裊裊中睡了過去。
依舊是熟悉的房間,不過這次,屋內除去“她”,并未有旁人。
視角拉近,“她”看到了熟悉的字跡。
是“季秀玉”給“她”寫的信。
“季秀玉”建議“她”在和“李爭”見面之時,跳湖。
“李爭”英雄救美,“她”成功和“顧寒安”和離,和“李爭”在一起。
季幼笙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在這古代,女子和男子有肌膚之親,是會被浸豬籠的!
若是男未婚女未嫁,有父母長輩幫襯,尚可定下親事,模糊世間流言蜚語。
可她已婚,且有孩子,若是事發當時真是被“李爭”抱起來的。
那“她”和“顧寒安”該如何相處?
季幼笙身子哆嗦,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嬉笑聲喚回神思。
她疲憊地揉揉太陽穴,冷不丁想起蘇醒之時,身邊確實沒有李爭的身影。
心忽而就平靜下來。
腦海里也不自覺出現顧寒安的身影。
在那個油燈恍惚搖曳的夜,他穿著一身單薄里衣,紅唇微動。
“笙笙,有很多人和人之間的關系,遠非我們表面所想的那麼簡單。”
“安姨娘和季秀玉并非第一次找你要鋪子和錢財了,我希望你能透過今日之事,去細想分辨你們的關系。”
“很多的話我不方便說,我也更希望你能自己想清楚。”
當初,她還未往深處想去,可是這次見了李爭后,忽而就覺得。
她當真是想得太淺薄了。
回定遠侯府時,下人的那聲無意的“夫人”和安姨娘的古怪臉色,她忽視了。
這些年,安姨娘掏空了侯府,養歪了明玄,她也才意識到。
看來,她爹娘當初養著的,還真的是一頭白眼狼啊!
安姨娘母女不僅要鳩占鵲巢,還要混淆他們定遠侯府的血脈。
沒準還存了一些其他的心思,她得萬分謹慎小心才是!
虧她這麼些年一直覺得安姨娘和季秀玉是好人,有求必應,甚至乖巧聽話。
她活了幾世十五六歲,靈魂怎麼說也算成熟了,怎麼還如此愚蠢!
季幼笙心里百轉千回,周身氣勢變了又變。
兩小只放學看到自家馬車,知曉季幼笙在車內時,本來正開心著。
可是剛撩開門簾而入,就看到了季幼笙這副陰沉著臉的模樣。
熟悉的記憶攻擊著他們,他們靜默著坐在一側。
相互依偎著,時不時哆嗦著。
回府的路上,馬車不知怎的,在一塊坑地上而過。
兩小只一時沒坐穩,身子直直朝前栽去。
顧成茹的頭還不小心碰到了季幼笙的裙子和鞋子。
她謹慎小心地用袖子給季幼笙擦鞋,喃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別生氣。
”
季幼笙回神時,正好看到兩人摔倒,以及顧成茹熟稔的給她擦鞋的動作。
心忽而僵疼,問:“阿茹,你……”
后面的字,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跪著的顧成茹和顧成乾抬起頭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