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安”又將“季明玄”按在冰冷的地板上,揍了一頓。
“她”冷著臉出現,扇了“顧寒安”一巴掌。
視角一轉,“顧寒安”就跪在了雪地里。
一幕幕像被推動般發展得很快,后來“季幼笙”甚至聽不見幾人的聲音了。
光顧著看他們的神色,就已經止不住的淚如雨下。
心疼“顧寒安”,愧疚也無限蔓延。
夢里夢外相連,彩杏看見季幼笙的淚,眼珠子跟著一滴一滴砸落。
她輕輕地擦拭著季幼笙眼角的清淚,頭一次懷疑:她選擇跟著隱瞞這五年的事,是不是做錯了?
顧寒安領著兩個孩子出現,就正好對上了這一幕。
心中的不安再度隱犯上心頭。
笙笙這次又夢到什麼了呢?她距離徹底恢復記憶,怕是近了吧。
顧寒安聲調平靜,面無表情道:“都出去吧。”
彩杏抹了一把淚離開。
顧成茹正想說些什麼,卻被顧成乾直接拽走了。
顧寒安雙手握住季幼笙冰冷的右手,將它抵在自己的額頭上,閉上眼睛做祈求狀。
季幼笙突然大喊一聲:“夫君!”
就坐了起來。
顧寒安在那刻松手,眼底劃過稍縱即逝的痛心。
下一秒,人卻被季幼笙抱了個滿懷。
近在咫尺的柔軟馨香讓他眼眶緊繃,帶著淺淺的澀感,圓滾的淚珠在瞳孔打轉,又被他猛地逼退。
女人小手環上他腰肢那刻,訥訥的聲音也在耳畔響起。
“夫君,對不起。”
顧寒安低頭,將人默默抱緊了些,應:“沒關系。”
心卻突然像退步的勇士,不敢去追問季幼笙夢到了什麼。
季幼笙如心有感應似的。
喃喃解釋:“我夢到你和明玄起爭端了,我為了維護他,動手打了你,還罰你跪在雪地里。
”
“我看到你被凍倒了,我的心好痛,夢里的我真的好壞好壞,我不喜歡那樣的自己。”
顧寒安有一下沒一下的安撫拍著季幼笙的肩膀。
聲音沙啞中透露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意。
“沒事了,都過去了。”
夢境的后勁很足,季幼笙雖然醒過來了,但淚水卻是不可控制。
不過幾個眨眼間,眼睛就已經哭得紅透。
顧寒安沉默過后,淡聲道:“你若是不介意,我愿意幫你管教明玄。”
按照季明玄如今的性子,除去他,怕是也沒人能夠壓制得了。
既然笙笙起了把季明玄掰好的心思,他理應配合。
顧寒安輕輕偷看季幼笙反應。
季幼笙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她怎麼會介意呢?他們是夫妻。
恍惚間,夢境里的一幕幕猛地沖上腦海。
季幼笙瞬間低下頭來。
可能是之前她做的事傷害到顧寒安了,故而顧寒安才會有這一問?
可是世間萬事萬物講究因緣,她過去五年,怎麼會性情大變到那般模樣?
第60章 李爭盯著那高聳的白饅頭一晃一晃
那些所做之事,樁樁件件,都不在她能理解的范圍內。
也不是她十六歲的靈魂能想到的事。
這個過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她已經忘記了的事呢?
季幼笙百思不得其解,卻也只能按耐下心。
輕聲道:“我不介意的,夫君。”
“如果能得你幫助,就再好不過了。”
顧寒安見季幼笙神色不似作假,“嗯”了一聲后。
聲音慢慢地低了下去,問:“那笙笙你現在有哪里不舒服嗎?頭暈頭痛之類的?”
磕到的地方,方鴻已經第一時間給她用藥消腫止痛,其實只剩下了淡淡的紅痕。
看外表并不能看出什麼。
季幼笙搖頭:“我沒事兒,就是有點餓了,想吃點甜的。”
顧寒安眉眼一彎:“行,我去給你安排。”
兩人心照不宣地避開方才的事,有一下沒一下的進行著新的互動。
方鴻來診脈,確定季幼笙無事后,一家人總算放下心來。
顧寒安等人也在不斷觀察季幼笙的面色中,放松了相處的心態。
……
翌日清晨,季幼笙睡醒,彩杏伺候她洗漱過后,又將精致膳食擺在了偏廳的餐桌上。
“這是世子爺吩咐奴婢提前準備的,他說今日有事要忙,晚些回來,夫人不必等他用膳。”
季幼笙看到餐桌上有好幾碗是她昨天念叨卻來不及準備的菜色,釋然一笑。
“我知道了。”
往事不可追,縱使未知全貌,但此刻已然釋懷。
不若給彼此一個機會,暫且重新翻篇,靜等完全知曉,再做進一步的頂定奪。
季幼笙慢條斯理地吃著碗中飯菜。
后門門房的小廝大山謹慎上前面見,雙手遞呈一封信件。
“夫人,這是有人讓奴才轉交給您的信件。”
季幼笙掃了一眼彩杏,彩杏上前接過信件,神色頓時一僵。
季幼笙微微皺起好看的眉頭,將疑惑表現得恰到好處,甚至帶上了一絲小心翼翼。
她問:“彩杏,這是誰遞來的信?”
彩杏雙手將信件送上。
她看著火漆封口旁邊淺淡的梅花印記,總覺得有些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可是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卻什麼也沒想起。
彩杏見季幼笙的狀態,訥訥道:“小姐,這是李爭世子給您的傳信。”
記憶中,她和李爭雖有婚約,但兩人鮮少在私底下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