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沒事的,你們小舅舅他也只是一時走錯路了而已。”
“無論從前還是現在,他對你們都頗為寵愛關照,你們呀,當對他好。”
顧成茹鹿眼中帶著抗拒,死咬著小粉唇。
“他待我好,那是因為我好,可他待娘親不好,就不值得我待他好!”
顧成乾贊同點頭。
“我們可以尊敬長輩,但他不尊重疼愛娘親,就不配做我們的長輩。”
小孩子嬌嬌軟軟,說出來的話也最是暖心。
季幼笙憐愛的把他們的手放在一處,細細拍了拍。
“他如何做,且是他的事。”
顧寒安擰眉。
“笙笙,孩子還小,讓他們憑自己的喜惡去生活吧,他們有自己的判斷。”
季幼笙愣了愣,復雜點頭。
“行。”
“也到點了,你們先去鍛煉吧,我有點乏了,想回去休息會兒。”
顧寒安看著她面帶倦容,喃喃:“要不今日讓兩個孩子自己……”
“不行,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都堅持這麼久了,可不能半途而廢。”
季幼笙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道:“我沒事兒,就是沒有午休有些犯困,想回去瞇一下而已,你們忙好了再來叫我就好。”
顧寒安只能被兩個孩子拽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季幼笙慵懶打了個哈欠,小嘴巴大到能塞下一個雞蛋,迷迷糊糊往院中走去。
彩杏看到她困得不行的模樣,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
“小姐,實在不行您就在偏廳睡一會兒吧。”
季幼笙再打一個大哈欠:“沒事兒,我還能再忍忍。”
可是下一秒身子忽而不受控制的往下栽去。
彩杏拉不穩,眼睜睜看著她以頭搶地,急得眼淚都紅了。
“小姐,您沒事吧?”她彎下身子,想要拉起季幼笙。
季幼笙一動不動。
彩杏把季幼笙翻正,看到她面無血色,急了。
“來人啊,不好了,小姐昏迷了!”
她的聲音顫抖沙啞,淚水不過轉瞬遍布臉龐,心慌意亂。
第59章 我愿意幫你管教他
同祿剛忙完瑣事歸來,聽到彩杏的呼喚,身形一顫。
不是吧?
不會吧?
難道夫人又想不開了?
他步伐凌亂往前沖,看到彩杏費力的想把季幼笙抱起來時,立刻大步向前:“彩杏,發生什麼事了?”
彩杏淚水漣漣,聲音哽咽。
“小姐她好端端的走在路上,突然就昏過去了。”
同祿想了想此處到玉露軒和到練武場的距離,眉目一擰。
“你在這兒守著夫人,我去叫方大夫。”
彩杏不放心呼喚:“記得通知世子。”
他箭步沖了出去,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她的話。
彩杏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著季幼笙的腦袋。
“小姐,你快醒醒,你別嚇我。”
上次落水事件的后遺癥仍在彩杏心中,經久不滅。
不過一刻鐘,方鴻就提著藥箱沖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兩個抬著轎攆的小廝。
落地第一件事,他就邊診脈邊問:“怎麼了這是?”
彩杏將事發當時的具體情形如實相告。
方鴻雙眉緊鎖,抬手招呼小廝。
“把夫人先抬回玉露軒!”
彩杏緊張得手心密密麻麻都是虛汗,跟在眾人身后離開。
顧寒安等人從練武場跑回玉露軒時,季幼笙已經被安置在四方塌上。
方鴻正在施針,縱使面容淡定,可額頭上的冷汗還是暴露了他的緊張。
約莫一盞茶后,他才從頭開始拔針收針。
對著顧寒安說:“世子爺,我們出去談吧!”
顧寒安心慌意亂點頭,跟著他往外走去。
他看著跟在顧寒安身后的兩條小尾巴,面上的嚴謹松弛三分。
“夫人這是郁結于心,陷入昏睡,我已經施針疏解,等她愿意醒來的時候,自然會醒來。”
顧寒安的心仍舊高高提起,咬緊牙關。
“要是她不愿意醒呢?”
方鴻神色懷疑又遲疑。
“你這段時間給她用熏香了?”
顧寒安點頭,整張臉龐呈現出難以辨識的復雜之色。
“每日不斷。”
方鴻原本平靜的面容上,攸忽掠過一抹凝重之色。
眉頭微蹙,陷入沉思。
“等等看吧,有些事我也做不了決定,聽天由命。”
……
一縷淡青色的煙在微風浮動中,吹入季幼笙的鼻翼里。
冬日的風呼啦啦往人身上吹,白雪皚皚中,一道素色身影倔強。
視角拉近,“季幼笙”才發現:那是“顧寒安”。
她又進到夢里了嗎?
天這麼冷,“顧寒安”為何穿得這般單薄?還跪在雪地里?
“季幼笙”怔怔地盯著“顧寒安”,腳步不自覺往前。
屋內坐著一個瘦削女子,她輕輕撫摸著畫像上的一家四口,眼含淚珠。
“季幼笙”像大白天見了亡靈一樣,睜圓了眼睛。
她可不記得她有畫過一家人的畫像,這幅畫是什麼時候的?
閉眼沉思在睜開時,場景仍在屋內,不過人卻已發生改變。
“顧寒安”眉眼深深,透出兩分凌厲。
“季明玄,你得學會自己判斷并解決問題,不能時刻麻煩你姐姐。”
“季明玄”面上滿是不耐煩。
“顧寒安,有些事你不做,我去找李爭哥哥也是可以的,你別給臉不要臉。”
“笙笙是我的親姐姐,她這一輩子都該為我籌謀計劃,讓我無后顧之憂。
”
兩人爭吵著,不知道哪個點刺激了“顧寒安”。
“顧寒安”忽而抬手打了“季明玄”一巴掌,“季明玄”想要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