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書一角的內容令人面紅耳赤,可他卻生生壓下反應。
笙笙忘卻過去數年記憶,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罷了。
他昨夜提出那樣的請求,她今日便找來書籍觀摩學習。
其實,她心中也是有他的吧?
顧寒安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兩下,扭頭看向門外。
“我稍后還有點事要處理。”
季幼笙有些心不在焉地應:“那夫君你先去忙吧。”
顧寒安揉揉季幼笙的腦袋,留下一句。
“晚點回來給你帶份冰雪冷圓子。”
就大步而去。
季幼笙的心冷不丁松了下來,回頭看去,正好看到黃皮書上的一角。
她整個人如遭雷擊,紅熱遍布臉頰。
顧寒安他、他該不會看到了吧?
要是他覺得她是那種、不安于分的女人該怎麼辦?
季幼笙走上前去,彎腰將黃皮書撿了起來,放在書桌上。
雙手捧著柔嫩的臉蛋,長嘆息一聲。
讓她去解釋,她是解釋不出來的。
也罷,就這樣吧。
彩杏提著小藥箱緩緩而來時,季幼笙已經把黃皮書收好了。
她見到彩杏擺出工具,才感受到腳踝處的痛意。
那張臉也因為彩杏的擦藥動作而開始面紅耳赤。
顧寒安一定是因為看到了黃皮書的內容,才不好意思給她上藥的……
畢竟那樣的畫面,放在她的身上,有一種難以匹配的感覺。
彩杏看到季幼笙的面色變了又變,壞壞的問:“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面頰上隱帶的三分笑意,似乎還有一些八卦意味。
季幼笙抬起水霧霧的眼眸,搖頭:“沒有。”
她要是敢說出來,一定會被彩杏毫不留情地嘲笑的。
季幼笙覺得身熱如火灼燒,想要起身推開窗柩,讓風吹吹她的燥熱和面上紅意。
彩杏卻第一時間按住她的肩膀:“您坐著,我去開。”
話落,身子也微微上前,小手一個用力,陽光和微風齊入。
季幼笙感受到狀態好了些,才取出一本游記,旁若無人的看著。
彩杏也不打擾,拿下藥箱出去。
在拐角處,她行禮道:“世子,小姐的腳只是輕微擦傷,不嚴重,不影響走路。”
顧寒安頷首,冷著臉轉身離開,心中卻是松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第54章 我爹留下來的東西,應該都是我的!
定遠侯府。
季秀玉屬于外嫁女歸來,按理來說,眾人理應集中到添香堂中用膳。
可安姨娘母女倆一前一后出現時,季明玄還未到。
見著季秀玉還高高腫起的面頰,安姨娘心疼的上前,輕輕地觸碰著。
“秀玉,昨天發生了何事?你的臉為何腫成這個樣子?”
季秀玉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
“娘,不礙事的,長姐教育一下我,我理當受著。”
安姨娘左右張望兩眼,給貼身伺候的萍兒使了個眼色。
季秀玉也看了無雙一眼。
兩個侍女一前一后退下,守在門口替她們望風。
安姨娘拍了拍季秀玉的腿。
“孩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這一巴掌要是昨天及時消腫,也不會成這個樣子。
季秀玉眼眶通紅,內里的嫉恨毫不掩飾。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季幼笙她既然不想幫助我們,還拒絕我們再入顧國公府,那我就讓季明玄去作死她!”
安姨娘惆悵嘆息。
“是娘教得不好,硬生生讓她忘記了該以咱們家為主。
”
季秀玉磨牙搖頭。
“娘,這哪能怪你呢?是那季幼笙自詡有顧家人撐腰,無法無天了。”
“咱們還是得盡快想個法子鉗制住她,免得后期她越發不受控制了。”
安姨娘黑眸深邃,深以為意地點頭。
“那個鋪子和背后的財產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拿到手!”
季秀玉緩緩抬起眼皮,道:“讓季明玄去吧,他多磨幾次,抵得過我們說一百次。”
安姨娘漆黑的眼眸宛若一個巨大的黑洞,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約莫幾息過去,她才點頭道:“行,那就依你,等會見機行事。”
安姨娘話語剛落,季秀玉就從荷包中拿出了一塊帕子,擦了擦眼角。
眼眶瞬間通紅,等得泫泫欲泣,我見猶憐的效果時,她才把帕子往荷包中一塞。
門外的萍兒輕咳三聲,兩短一長。
母女倆相視一眼,季秀玉立刻撲到安姨娘身上哭。
“娘,都怪我不好,我嫁那麼遠,沒法伺候在你身側,也幫不了幼笙什麼,她再恨我,都是我該受的。”
季明玄本打算一腳邁步而入,可在那刻卻鬼使神差的停了下來。
屋內,季秀玉哭得越發凄慘,聲音就像發情的貓兒,若隱若現。
“她、她覺咕咕得我目無尊長,還勾引顧世子,可是我什麼也沒做。”
“我、我只是想在回家這個間隙,為明玄多考慮一點兒,才想著問她拿爹爹留下來的鋪子。”
“我和弟弟是庶女庶子,我們從未打過府中錢財的主意,但明玄不一樣,府中沒有個男人當家,如果我們還不舍得花錢,那他的未來在哪里呢?”
“我們這后半生過得是好是孬,可都要看明玄了,而且我也不想他落后旁人半步,你瞧那定安侯府的世子,小小年紀就進了御林軍。
”
“不行,我等會就去和笙笙請罪,一定要趁著還沒離開之前,把明玄的事情落實下來,要不然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