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季秀玉抬手想要撥開麻袋,可是卻被痛得冷嘶一聲。
無雙趕忙上前,手忙腳亂的替她把麻袋扒開。
她正想起身,一動,身子就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意。
風涼颼颼的往她的身上吹著了……
她當下就毫無防備地打了個噴嚏。
無雙眼底復雜,試探開口:“奴婢去尋人過來,把夫人您抬回房去?”
“怎麼?想讓我丟臉?”季秀玉磨了磨牙,恨意十足道:“過來點,把我攙扶回去!”
無雙再靠近一步,卻聞到了她身上近乎糞水一般的味道。
瞬間不受控制的往旁邊干嘔一聲。
季秀玉早就留意到了自己身上的異樣,擰眉狠狠掐了她的腰肢一把。
“賤蹄子,信不信我發賣了呢?”
無雙早就留意到了她的舉動,在她掐了后那一刻,本能的一躲。
季秀玉本來將周身力量傾注在無雙身上,這一刻因為無雙的躲閃,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旁邊倒去。
腦袋磕到了回廊的尖叫處,瞬間鼓起了一個大包。
手掌也擦到了地板,疼得她面色瞬間白了一個度。
無雙雙眸無辜,彎下腰想要把她扶起。
她氣不打一處來,呵斥:“賤人!滾!”
無雙一愣,旋即行禮,快速跑開了。
季秀玉愣愣的看著空蕩蕩的四周,心中忽而掀起了一陣后悔。
她對著拐角處大喊:“無雙?無雙!”
無雙縱使在,也不理她,扭頭就大步離開。
季秀玉見狀,只能夠認命的自己爬起來,一點點往回走。
無雙是主母賜給她的丫鬟,平時雖然也照顧她,但是她卻無法打罵。
否則傳回去,定會被主母責罰。
等過幾日回去,她定要讓母親挑選幾個合適的侍女給她。
她再也不胡亂杖斃人了,這樣身邊就還有人可用!
季秀玉恨癢癢的想著,瘸著腿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不過,她對自己是如何被人打,又如何回到定遠侯府的,已經全然沒有印象了。
但這也不妨礙,她把一切的源頭怪罪在季幼笙身上。
顧國公府中。
顧寒安行禮后,安撫蕭氏。
“今日之事有勞母親出面了,我和笙笙以后定當多加留意,不給別人鉆空子。”
季幼笙也跟著發自肺腑道:“娘,謝謝你,今日多虧有您。”
可是今日,笙笙居然在事后還誠心和她道謝了。
蕭氏察覺到了季幼笙從內而外的變化,壓下眼底的吃驚和酸澀。
從前,她不是沒有這樣維護過笙笙,可卻被笙笙各種怒罵。
甚至鬧得狠的時候,兩人數天低頭不見抬頭見,也將彼此當做陌生人。
她抬起下巴,傲嬌道:“行了,記住你們今天說的話就好。”
“以后別什麼豬狗都放進來,擾了我的清靜。”
說完,就淡然的往前走去。
就像做完了好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顧寒安看向季幼笙,解釋:“娘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她對你沒有惡意的。”
“我知道,外冷內熱嘛。”季幼笙昂頭,溫柔笑笑。
“夫君,我今日非常開心。”
“有你與娘護著我,我很滿足。”
微風輕拂,吹動人的衣角。
顧寒安不動聲色地牽過季幼笙的小手,十指相扣。
“因為你值得。”
如玉般的笑意在季幼笙的眉梢洋溢,明亮陽光下,她瞳若帶金。
腳步輕快,周身愉悅。
顧寒安試探詢問:“笙笙,你是不是、在懷疑一些什麼?”
季幼笙往前的腳步頓了頓,回頭,彎眉勾唇。
“夫君像極了我肚子里的蛔蟲。”
顧寒安笑著糾正她:“是我們情投意合,心意相通。”
“是是是,對對對,我夫君說的,都有道理。”
季幼笙笑著搖晃兩下顧寒安的大手,轉瞬就被他攬入懷中。
四周無人,兩人甫一靠得這麼近,季幼笙面頰瞬間燒紅。
她伸手想要推開顧寒安,顧寒安卻是迎合著,放開了她。
絲絲縷縷的失望就像晚冬的雪花,從人的脖頸縫隙進入人的后背。
季幼笙有些心底發寒,咬著水唇,像個被拒絕的小朋友。
顧寒安低低笑了,湊到她的面前。
“笙笙不想和為夫、詳細說說嗎?”
后面幾個字落下時,眼睛跟著眨了眨。
溫熱的氣息噴射到面上,季幼笙眼眶中的酸澀感像是被灼退幾分。
她瞥過頭去,步履慌忙。
“回房說吧。”
“回房能詳細說的,可就多了。”顧寒安自然勾上她的小手指。
“某些事,也能詳細……”
季幼笙雙眸忽而瞪大,面紅耳赤撒開他的手。
“現、現在還是白天呢!”
她到現在還記得,前幾日顧寒安哄她,在他橫沖直撞時,不拘自己的反應。
甚至回想時,還能感受到顧寒安的大手略過她的肌膚時的灼熱。
顧寒安見她面色,毫不留情地笑了。
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此刻宛若個小孩,在不經意間就卸下了季幼笙那周身的慌張。
季幼笙“哼”了一字后,蓮步輕移,慢吞吞回房。
兩人并肩坐在四方桌旁,顧寒安抬手將窗戶徹底支開。
季幼笙娓娓道來:“按照季秀玉所說,安姨娘當是昭德十年八月左右懷的季明德。
”
第46章 他將貪污得來的一大箱銀錢送給了她
“可我卻記得那年八月,父親一直在外剿匪,最后是于月底最后一日趕回來見證李爭下聘,次日又領旨去了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