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秀玉心中咯噔一下,立刻去看蕭氏臉色,對上蕭氏審視雙眸,馬上狡辯:“我沒有!”
“王夫人最好管好自己的手和眼睛,不是你的東西別伸手要,不是你的人別亂看,否則,我不介意讓王老爺多個亡妾!”
蕭氏氣勢冷峻,呵斥姍姍來遲的管家:“馬上查,若是一刻鐘內沒有查到真相,爾等全部提頭來見!”
作為當家人的威武霸氣瞬間外露,眾人斂氣屏聲,馬上照做。
季秀玉怕了,嬌滴滴哭著:“老、老夫人,我真沒有……”
“閉嘴。”蕭氏心煩意亂怒斥:“我顧國公府可不同外面的富戶人家,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往里鉆,今日之事了后,你莫要再來了!”
話落,又后補:“若是定遠侯府的其它人,也一致處之,直接拒之門外,不必回稟。”
季幼笙有些急了,想要上前,可是又猶猶豫豫,不知當說不當說。
蕭氏明白她的心境,復沉聲道:“若是季明玄出現,則另當別論。”
既是親姐弟,自然沒有不管不顧的道理。
笙笙變好了,她那弟弟應當也能勉為其難的改造一下。
季幼笙聞聲松了一口氣,掌心出了無數虛汗,黏黏膩膩的,有些不舒服。
顧寒安掏出帕子輕輕替她擦拭著。
季秀玉已經抖若篩糠,坐在地上。
若是娘知道她把事情搞砸了,而且還讓寧遠侯府的眾人徹底進不了顧國公府的大門,會把她罵得狗血淋頭的。
她本就沒有多少母族支持了,若是再因此和家里鬧翻,以后在夫家更會被旁人看不起了。
顧寒安看不上她,蕭氏也不容許她進門,她亦沒法和離,這局好像成了死局。
季秀玉抬起頭來,因為惶恐至極,哭得梨花帶雨:“我,我錯了。”
哽咽過后,又求助看向季幼笙:“笙笙,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你和老夫人求求情好不好?”
“她不允許你娘家人進門探望你,日后你若是在府中受了欺負,無人撐腰,那可如何是好?”
蕭氏在靜得落針可聞的環境中冷笑一聲,扯下了她最后一張遮羞布。
“有的人心臟,自然看什麼都是臟的。”
“我們顧國公府中人,就沒有無理取鬧之徒,更不會欺負笙笙!”
“你自己不守婦道,下嫁商戶,遭人欺辱,那是你人賤,命不好。”
“我們笙笙人美心善,得眾人喜愛,她會一直快樂幸福,而你,還有你那勾欄院出身的母親,就只能一輩子躲在爛水溝里,看著旁人幸福快樂!”
她是個武夫的夫人,罵起人來自是不拘一格,但許久沒和人起爭端了,甫一動起氣來,就身形搖搖欲墜。
季幼笙錯愕蕭氏的突然出聲。
在十六歲的她記憶里,蕭氏算是一個溫柔的人兒,雖然有時待她極好,但經常沒多久又冷漠下來。
態度令人琢磨不透,可是從未與人紅過臉,這般大張旗鼓發過脾氣。
她咬著水唇,愧疚泛濫時,也留意到了蕭氏的身體情況。
季幼笙第一時間上去攙扶住蕭氏,眉宇間滿是關心。
“娘,你沒事吧?”
第44章 難道那孩子不是他親生的?
顧寒安同樣落足在蕭氏的另一側,挽上蕭氏的手臂。
蕭氏失笑搖了搖頭,擺手說:“我沒事兒,我能有什麼事,以前像這樣的賤蹄子,我一口氣能罵十個。”
要不然,老顧國公怎麼可能只有她一個妻子,府中連個侍妾都沒有?
那些人可全都被她罵跑了,罵怕了!
季幼笙忍俊不禁,悄然挪離了兩步路后,眉宇彎彎。
“娘,你真厲害。”
季秀玉都被罵得話都說不出口,也不敢抬頭了。
她心中的恨意在一家三口討論間達到了頂峰,不死心的開口:“笙笙,她這是在斷你后路,你怎麼能被她蒙騙了。”
“我是你的親妹妹,你連我的話都不信了嗎?”
“你從前不是這樣子的,你不聽我的話,遲早會后悔的。”
季幼笙安心躲在蕭氏后面做透明人,扯了扯蕭氏的衣角,求助意味十分明了。
蕭氏心中歡喜,可面上卻絲毫不顯,直接抬手扇了季秀玉一巴掌。
“親妹妹?你若是真拿自己當笙笙的妹妹,又怎麼會這般為難她?”
“而且你還對我兒用那種狐媚子手段,怎麼?真當我們沒眼睛?”
季秀玉捂著臉哭,羞愧得無地自容,可怒意也隨之而來。
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羞辱過。
為難?這哪里是為難,身為姑娘家,多為娘家考慮一些怎麼了?
更何況,季幼笙本就嫁得好,不過是一個鋪子罷了,她和家里人想要,她就應該雙手奉上。
再者,她能夠看得上顧寒安一個病秧子,那是顧寒安的福氣。
這蕭氏也太過份了。
那顧老國公最好戰死沙場,或者在那兒帶一個小嬌嬌回來,氣死她!
季秀玉周身散發著怒火和怨憤。
季幼笙聽到她的話,微微抿了抿唇。
她是不是做得有些過分了?
也許應該適可而止。
畢竟季秀玉是她的妹妹,她們都是一家人。
顧寒安卻在這時捏了捏季幼笙的小手。
“笙笙,家人之間當互相關心,互幫互助,而不是某方一昧索取,余下那方拼命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