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只能和他們一起走在家中小道上,消消食兒。
顧寒安看著季幼笙一左一右的牽著兩個娃娃,而自己只能走前或者走后時。
機智的站在了季幼笙和顧成乾牽著的手的后面。
顧成乾寡言少語,但極其聰慧,會看人臉色。
他留意到顧寒安的身影和那緊鎖的目光后。
眉頭皺了皺,好像在丈量著一些什麼。
沒多久,他就悄然松開了握著季幼笙的手。
季幼笙一愣,一雙大手瞬間無縫銜接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她忍俊不住,彎彎唇,視線也悄然落后一步。
卻見顧寒安已經握住了顧成乾的小手,并未讓他孤單。
如此,也挺好。
季幼笙并未把注意力過多放在旁物上,放空思緒,安安靜靜的行走著。
約莫一炷香后,顧寒安身子出了些薄汗,面頰微紅,喘氣聲也加重幾分。
掌心的黏膩感傳來,季幼笙詫異偏頭,就看到了顧寒安的異樣。
她愧疚道:“怪我走神了,一不留神就走了那麼久,我們先歇會兒,晚點再往回走吧。”
顧寒安薄唇扯出一抹弧度,虛虛笑應:“是我身體的緣故,但也無礙。”
“父親當每天同我們一起扎馬步,這樣身子骨一定能快些好起來。”
顧成茹心直口快,蹦跳往前走了幾大步:“我和阿乾可棒了,堅持了好多天呢,如今身子是一整個學堂里最棒的。”
季幼笙偷瞄顧寒安,眼帶八卦。
顧寒安面上的紅從臉頰泛到耳垂和脖頸。
“等過兩日先。”
顧成茹一時不知以何話應對,偷偷求助顧成乾。
顧成乾小身子站得筆直,頗有氣勢地說:“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
顧成茹一臉認真點頭:“對,就該早早做起,這樣就不會虛度光陰!”
顧寒安無奈應聲:“那明天開始?”
季幼笙落水過后,身子一直偏虛。
見著顧寒安應對孩子們時,一直不斷后退。
她咽了一小口唾沫:“不如歇息兩天,練一天,歇一天吧。”
顧成茹小嘴兒微微撅起:“娘親,不可,這樣可容易半途而廢了。”
顧成乾也是個反應快的,眼神閃爍:“不若從明天起,每天加一點點時間,慢慢練下去?”
季幼笙輕輕頷首:“阿乾的主意似乎還不錯,不過具體還是得以你們爹爹的身體為主。”
顧寒安眼角微抽,不自然道:“怎麼?在你們心里,我身體就那麼差?”
兩小只鄭重其事齊齊點頭。
顧寒安哼了一聲。
他的身體其實還不錯的……
今日笙笙和孩子們提出的想法也值得考慮,他可以慢慢試著在眾人面前改變。
只有變得更強,才可以保護好所愛。
而他身體對外本是弱的,可以作為他的一個武器。
季幼笙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不答話,卻也緩解了眾人間的尷尬。
不過幾息,她覺得休息得差不多了,才招了招手。
“走吧,我們該回房洗洗睡了。”
顧寒安輕咳一聲,眼睛微微瞇起,意有所指看了兩個孩子一眼。
然而兩小只站得筆直,目不斜視,牽著季幼笙快速逃之夭夭。
被丟在原地的顧寒安:“???”
他嘴角噙著一抹復雜的笑容,無奈之下,將手背在身后,慢吞吞跟了上去。
看來是時候給兩個孩子多安排點任務了。
不然再這樣下去,他和笙笙的獨處時間可是會被壓縮得厲害呢!
一晚上的思索落下,天方大亮,季幼笙送完兩個孩子去學堂。
偷偷準備了一下補氣血的藥材,就瞞著彩杏,偷偷去拜訪顧母。
而這邊顧老夫人蕭氏聽見老嬤嬤傳話說,季幼笙來了。
一陣吃驚又惶恐。
她和季幼笙的生母是手帕之交,也算是看著季幼笙長大的。
但她管不住自己的兒子,讓他強取豪奪。
硬生生把一個乖巧的女孩害得性情大變,且沒了求生的意志。
到后來,甚至對所有的人都持著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樣。
她端著禮佛祈福的名義,但有八分原因是為了躲避季幼笙。
沒想咕咕到數年不見,季幼笙竟會自己上門拜訪。
蕭氏略微沉思過后,緩緩地抬起眼皮,淡淡問:“季氏現在在何處?”
第29章 笙笙你變得令人更心生憐愛了
老嬤嬤眉心微微動了動,恭敬應聲回道:“現在正在偏廳等著您呢。”
蕭氏抬腿邁步,慢吞吞往大廳而去。
季幼笙飲了兩口茶,屋內的光線瞬間暗了一個度。
季幼笙詫異抬頭,方見一行三人緩步而入。
為首的婦人穿著寬松的凈色粗布麻衣,纖細見骨的手腕上松松垮垮掛著一串佛珠。
等再近些,季幼笙才留意到,她面色發白如紙。
四目相對時,婦人像被口水嗆到般,抬手以寬大袖子掩唇,輕輕咳了起來。
等袖子放下時,那本就有些病態白的臉,如今肉眼可見的又白了一個度。
季幼笙被嚇了一跳,趕忙起身福了福身子,見禮:“母親。”
蕭氏那雙黑眸宛若朦朧的水面,閃動著水光,毫無血色的薄唇勾起一個勉強的笑容。
按照兩人之前惡化了的關系,季幼笙是絕對不會主動出口親近她的。
甚至還曾說出,顧國公府不是她的家,顧寒安不是她的夫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