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嗔怒地瞪了顧寒安一眼,掐了一把顧寒安的腰肢,才重新看向練武場的位置。
顧寒安長臂一伸,搭在了季幼笙的肩膀上。
季幼笙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咚咚咚”,劇烈跳動而起。
眼睫微顫數下。
但顧寒安卻并未做其它動作,好像十分自然。
她也只能強壯鎮定。
比武場上,兩小只一直在努力找尋狀態。
顧成乾握著他的專屬小弓箭,雙腿分開,調整重心后,從一旁的箭簍中提起一支箭。
他用力拉弓,肉嘟嘟的小臉上雙眸滿是嚴肅。
隨著“咻”的一聲異響響起,鐵箭離弦。
“砰”的一下,正中靶心。
箭羽震顫幾下,復平息。
顧成乾回眸,隔著老遠看向季幼笙。
季幼笙驕傲得不行,雙手上下合力擊打著鼓掌。
“阿乾真棒!”
顧成乾眼睛瞬間瞇成一條線,回頭拿起新箭,又想再射一次。
顧成茹吃驚一瞬,很快輕聲說:“哥哥,到我了。”
她也想要娘親的表揚。
顧成乾抿唇,很快放下箭矢,退后兩步:“那阿茹你來試試。”
顧成茹笑容綻放,一邊說:“我只試這一次,等會的機會都給哥哥。”
一邊穩重心,拉弓。
“砰”的一聲響起。
顧成茹射出去的箭偏了不少,但……
靶子被射到了。
“哇!阿茹力氣好大!”
季幼笙恰到好處的捧場驚呼。
顧成茹不好意思地紅了眼眶,看著相攜而來的父母,垂下頭。
“父親,對不起,我又沒射中。”
顧寒安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男女生力量本就懸殊,你不必失落,再繼續努力就是了。”
“好。”顧成茹低低應聲。
滿是細汗的小手轉瞬被覆蓋在一張手帕中。
季幼笙唇角含笑:“我們家阿茹可真厲害,英姿颯爽。
”
顧成茹笑了笑,也不管一身汗,就直直抱住了季幼笙:“娘,我還可以更厲害!”
“好,那娘在這兒陪著你,見證你變得更厲害!”
季幼笙像個不掃興的父母,鼓勵著她。
顧成茹歡喜的把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顧寒安身上:“爹,你教我好不好?這樣我能學得更快。”
“不行!”
季幼笙還未等顧寒安拒絕,就率先出口:“你父親身體不大好。”
顧寒安似笑非笑地看了季幼笙一眼,壓低聲音湊到季幼笙耳邊。
“放心吧,我身子……挺好的。”
后面三個字落下時,唇瓣甚至“不經意”擦過她的耳垂。
季幼笙的思緒在那一刻完全停滯。
下一秒就訥訥被顧成乾牽著回到了座位上。
也不知是太陽曬的,還是心里反應,一陣頭暈目眩。
顧寒安教了顧成茹一刻鐘,就氣喘吁吁回到位置上。
顧成乾行禮后,又乖順回去練習。
看著兩個一身勁裝的小孩努力的模樣,季幼笙眼底欣慰。
顧寒安長得好,基因好,生的孩子也十分養眼。
最主要的是:這兩個孩子完全按照“別人家的孩子”的模樣長的。
努力,聽話又懂事。
季幼笙偷瞄一眼顧寒安,見他低眉擦汗,笑意浮上眉眼。
這樣的生活也很不錯。
與五年前相比,充實也安心很多,誠如有了后盾般,整個人都被填滿。
她殷勤的給顧寒安倒了一杯溫茶,嘴角略彎:“夫君真棒。”
能親自陪著孩子,教導孩子,是多少男人都做不到的。
畢竟于這個時代的大多數男人而言,造個孩子開枝散葉,只是幾秒鐘的事情,往后就一生輕松了。
顧寒安淺飲一口茶,嘴角微不可查地翹起一個弧度,卻未說話。
顧成茹和顧成乾練了一個下午,手臂酸痛,但好在成績顯著,十有八中。
藍天中的云,被緩緩而走的夕陽穿上各色紗衣,深紅、淺紅、橘黃、奶黃……
美麗的黃昏風景和練武場中的一家四口,構成了一幅永不褪色的畫面。
顧寒安呼喚:“今日暫且到此為止吧,任何學習都非一朝一夕就能得償所愿的。”
兩人聞聲,相視一眼,只得不情不愿地放下弓箭,一前一后走到正在庇蔭的季幼笙面前,齊齊呼喚:“娘。”
季幼笙眼睛像月牙兒般彎起:“餓了吧?我們先去用膳。”
顧成乾出了一身汗,盡管被季幼笙牽著小手,卻始終和季幼笙保持著一小段距離。
見季幼笙提出用膳,咬著薄唇,輕聲說:“我、我想先洗漱。”
還是個愛干凈的孩子呢。
這點她最為喜歡不過了。
季幼笙唇邊綻開一抹笑容:“好,那你們先去,我們慢悠悠回去等你們。”
得令,兩人像兔子似的,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季幼笙和顧寒安在夕陽下漫步,等回到玉春堂中,正好和同樣穿著素白色衣衫的兩人碰頭。
第19章 居然搶了他的夫人
“你們……”季幼笙震驚,心酸,眼眶通紅。
她穿白色,是為了祭奠父兄。
顧寒安穿白色,是因為他愛穿白色。
兩個孩子突然從艷色換成白色,只有一個可能:和她一起。
顧成茹擠開顧寒安,和顧成乾一左一右牽上季幼笙。
“娘親,我們陪你一起。”
“好。”季幼笙哽咽道:“真是好孩子。”
“是爹娘教得好。”顧成茹快言快語,亮晶晶的眼中滿是笑意。
顧成乾跟著點頭:“娘親也是好娘親。
”
季幼笙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
這哪是她的功勞啊,都是顧寒安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