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阿茹想起來,方伯伯之前說要幫阿茹做消食的小藥丸,阿茹和哥哥先去瞧瞧做好了沒。”
說著就小狐貍一般牽著哥哥邁著小短腿跑了出去。
嘻嘻,別以為她人小,就不知道娘親現在多和爹爹相處,這叫培養感情,到時候就算娘親想起來了,肯定也不會再舍得離開爹爹了。
誰知,兩個小鬼剛到院子外頭。
就被教書的許夫子捉住了。
許夫子身后跟著隔壁護國公家十來歲的小公子秦卿。
秦卿手里提著劍,似乎剛從練武場回來。
瞧見阿茹,立刻就過去摸摸阿茹的小腦袋。
笑的兩只眼睛瞇起來,像只男狐貍。
“阿茹,逃學可不是好孩子?還要帶著阿乾一起,哥哥和夫子找你們找的可好苦!”
阿茹一瞧,連忙傲嬌的一把揮開他的手,“阿茹才不逃學呢,阿茹這是,哎呀,你不懂!”
她可是在撮合爹爹和娘親的感情,他應該還不知道吧,以后,她也要有娘疼了!
這人真討厭,身上一股流汗的味道,還總喜歡揉自己的腦袋,怪不得人家說男孩子長大了就會變成臭男人!
還是女孩子香香,像娘親那樣的。
不過回頭就對上許夫子那雙凌厲的眼睛,頓時縮了縮小腦袋。
“哎呀,阿茹今天頭疼,要不讓哥哥自己跟夫子去讀書吧!”
阿茹可是學堂里最調皮的小家伙,每天除了想方設法逃學就是搗亂。
上次還趁著夫子打瞌睡,剃了夫子最寶貝的胡子。
上個學,還得夫子到處抓人。
許夫子一瞧就知道她那點小心思,便板起臉佯裝怒道,“休在那里撒謊,正好今日有空,我便去與你娘親好好說說,叫你娘親好好管教管教你!”
雖說大家都知道那世子妃才不會管這些,但小丫頭還是最怕提她娘了。
說著,還真要往那院子里走。
阿茹一聽,這才怕了。
別別別,爹爹和娘親好不容易有空相處,可不能打擾。
“哎呀,不就是讀書嗎?阿茹最喜歡讀書了!”
說著就自顧自蹦蹦跳跳的往學堂跑去。
阿乾跟在后面,倒是禮貌的跟許夫子和秦卿哥哥道了歉,這才去追阿茹了。
而這邊,眼見著兩個小家伙跑了,季幼笙才抬起頭。
望著顧寒安的臉,遲疑了半晌,還是問道。
“夫君,你是不是,是不是把我父親送我那把小弓箭找回來了?”
她聲音小小的,軟的不像話。
但顧寒安一聽,一張臉卻還是猛地白了。
他低頭一下對上她的眸,她這次真的想起來了?
慌亂間,胳膊不小心碰到她的小衣,頓時讓人更加慌亂,心如擂鼓。
瞧著他緊張的樣子,季幼笙更慌了。
難道是真的?
她又想起她在那個院子里瞧見的東西,連忙伸長了脖子投過窗子往外瞧,卻什麼也沒瞧見。
她急的起身,腳下絆了一跤,卻直接撲進了顧寒安懷里。
她的小手下意識的按在他的胸口。
唔,他不是身體很差嗎,怎麼還這麼硬。
而且,他胸膛里有什麼東西跳的這麼快。
畢竟現在的她雖然為人母,靈魂卻只是連男人手都沒摸過的小姑娘呢。
頓時眼底帶了一絲懵懂,正對上顧寒安的眸。
顧寒安更加面紅耳赤。
忙將她扶好,自己后退了一步。
此時,他心里也回過味來。
他覺著,她應當是沒想起什麼的。
否則,不直接一個耳光上來就不錯了,怎麼還會窩在他懷里。
季幼笙也回過神,有些臉熱。
又想到她現在可是兩個孩子的娘,是他的妻。
就算自己從前好像很過分,畢竟孩子都生了,這點摟摟抱抱算什麼。
她便嘟著嘴趕緊跑出去看。
才瞧見,院子里空空如也。
她想到夢里的“自己”說,要他把那些垃圾都丟掉。
也不知道是被丟掉了,還是真的只是一場夢。
她有些失望的收回身子。
目光卻倏然瞧見了外間一只雕花檀木的書架。
她一眼認了出來,那正是自己娘家的東西!
所以,所以那不是夢,他真咕咕的將她娘家那些東西找來了對嗎?
她忙上前兩步,從上頭翻找,果然,在一個角落翻到了一本“禮”!
翻開,里面夾著一張畫像。
雖說手法稚嫩,也只有背影,卻還是能一眼看出,那人竟是顧寒安!
上學的時候,顧寒安坐在她前頭,她畫的正是他在前頭伏案提筆時候的模樣。
少年俊朗,模樣引人遐想。
下面小小的寫了幾個小楷字,昭德八年五月十八。
季幼笙的臉一下子發起熱來。
他,他把這些東西找回來,那這些,他都發現了嗎?
顧寒安見狀,疑惑上前,季幼笙慌忙將書合上,面色緋紅。
顧寒安卻還是瞧見了,那驚鴻一瞥,里面夾著的畫像,是他?
不是李爭,也不是旁人!
她,她竟然……
頓時,臉熱如蒸,心如擂鼓。
第8章 全身骨頭都好像散架了
不過他又想,許是隨筆玩玩也說不定呢。
也或許,根本不是她畫的呢!
季幼笙瞧著他探頭探腦的樣子,忍不住佯裝怒了。
扁著嘴羞道:“瞧什麼瞧!不許你瞧的,可不許亂瞧!”
他的心被她接連兩個不許擊的又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