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霽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要給王爺吃什麼藥?”
寧婉看楚霽華不信任的樣子,心里也來了火氣,一把甩開他的手:“這位公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今你既然如此不信任我,那我又何必冒著風險去救人,
鎮南王無事自然萬事大吉,若是一招不慎,那我自然也無法全身而退,若不是感念鎮南王三年前的平谷關之戰,保住了大晉江山,我又何必讓自己處于危險之中。”
“你……”楚霽華被懟的說不出話來。
暗一見狀立馬賠罪:“沈夫人息怒,楚公子也是擔心王爺安危。”
寧婉轉過身斜了楚霽華一眼,將藥物喂到蕭落衡嘴里,隨即解釋道:“你們放心,我自然不會害王爺,這是回魂丹,保命的。接下來你們都出去。”
楚霽華不想離開,直接被暗一拉著出了門。
“你為何要聽那個女人的話,萬一她要害王爺怎麼辦?”
楚霽華一臉埋怨的盯著暗一。
“沈夫人師從薛神醫,醫術不凡,王爺體內的蠱毒一直都是她在診治,如今王爺危在旦夕,只能讓沈夫人勉力一試。”
暗一開口解釋。
屋子里,寧婉拿出刀子割破蕭落衡的手指,血從手指緩緩流出,寧婉拿出一只茶盞接著流出來的血液,隨后封住蕭落衡周身幾個穴位。
往茶盞放上自己這段時日研制的藥材,她特意查過古籍,蠱蟲對宿主的血液和這幾味藥材極度敏感。
門外的暗一和楚霽華本身對血腥味極為敏感,兩人聞到屋子里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心里惴惴不安,又怕打擾到寧婉一直在門口來回踱步。
寧婉看到一只如同半個小拇指大小的紅黑色蟲子,順著手指流出來的血液爬出來。
已經吸足了血液的蠱蟲散發著黑紅色的光芒。
寧婉迅速拿出一只蓋子扣到茶盞上。
暗一和楚霽華兩人聽到門被打開的動靜,瞬間回過神,沖到寧婉面前,異口同聲問:“王爺怎麼樣?”
寧婉看了兩人一眼:“王爺身上的蠱毒已經解了,目前為止沒事兒了,王爺大約一個時辰左右能醒過來”
兩人不約而同的松一口氣,異口同聲道:“太好了!王爺身上的蠱毒終于解了。”
只聽寧婉補充道:“不過還沒有脫離危險,這段時間,你們最好看著點兒王爺,有什麼事兒及時派人去找我。
王爺既然身上的蠱毒已解,接下來讓太醫為王爺換藥就好。
現在,派個人送我回勇義侯府,我不能長時間不在。”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沈夫人,這是我碧血閣的令牌,也是信物,只要拿著它,有什麼吩咐我們碧血閣必定全力以赴。”
楚霽華收斂了平日里吊兒郎當的神色,臉上一派認真:“無論是殺人還是越貨,我們碧血閣必定義不容辭。”
寧婉:“……”大可不必。
她上輩子倒是聽說過碧血閣,據說專門干殺人越貨,買賣消息的生意,只要錢給的夠,什麼都能干,朝廷多次圍剿都沒成,看這位楚公子和碧血閣有著脫不開的關系。
不過這些和她沒有關系,寧婉接過了他手里的令牌,本著不要白不要的心態,萬一真的有需要的地方呢!
上輩子她就是活的太窩囊才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這一次她一定要抓住一切機會,讓自己強大起來。
勇義侯府,周雅寧和沈玉麟坐在沈君羽床邊。
“麟哥哥,我們的羽哥兒生病了,我這個當娘的都不能陪在他身邊,是我沒用!”
周雅寧說著說著似乎說不下去了,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都眼淚。
沈君羽故作天真的開口:“爹爹,我們一家人為什麼不能像以前那樣呢?
是因為義母嗎?可是義母不喜歡我和姐姐。我想和爹爹娘親還有姐姐我們四個在一起。”
“羽哥兒,別胡說,別讓爹爹難做。”
周雅寧看著故意露出自己布滿瑩瑩淚水的雙眼,看著沈玉麟的眼神閃了閃,她自然知道應該如何讓男人心疼。
她不能再從寧婉的院子里做一個丫鬟了,每天起早貪黑的干活不說,還時不時被掌事嬤嬤教訓,就連看看自己的兒子都差點被發賣,她一定要做主子。
至于世子夫人的位份,可以慢慢籌謀。
她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否則她的夫君都要被人搶走了,就連孩子也和她不怎麼親近了。
沈玉麟嘆了口氣,一只手手摟過周雅寧的腰肢,將她抱在自己懷里:“雅寧,我著實不愿意委屈你做妾。”
周雅寧死死摟住沈玉麟,臉上滿是隱忍的神色:“只要能和麟哥哥還有兩個孩子在一起,雅寧不介意。
只是麟哥哥以前對寧家發過誓,此生不納妾,恐怕世子夫人和寧家的人不會同意,雅寧著實不忍心麟哥哥為了雅寧委曲求全。”
沈玉麟聽了這話果真被激怒,他本身就因為當年求娶寧婉之時,寧家人逼著他發誓不得納妾一肚子火氣。
“她有什麼不樂意的,你已經將這世子夫人的位份讓給了她,現如今她難不成還容忍不下一個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