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松濤這個人防備心極重,若沒有足夠的價碼,他不可能給出信任。
高鳴就這樣一直潛伏在江松濤身邊。
之后他幾乎每天都在監聽江松濤的安排。
江松濤不愧是大風大浪里走過來的。
還在墨西哥干過那麼多見不得人的勾當,做過當地黑幫老大手底下的一桿槍,心理素質不是一般人能比。
高鳴跟了他很久都沒什麼發現。
直到宋羽嫣來的這一天 。
她建議江松濤從江禮安的妻兒入手,江松濤似乎聽進去了,已經開始了部署。
“江總,江松濤打算動手了,具體時間還不清楚,您那邊需要做好準備。”
“好,知道了。”
*
“爸爸爸爸,我都一個人玩了好久了,你陪我一會嘛。”
江禮安的沉思被舟舟打斷,一只胖團子穿著珊瑚絨睡衣隨意的坐在地板上,小腿因為太胖不能作出完整的盤腿動作,所以兩只腿只是隨意的搭在一塊,他有五個肉窩窩的小手拉著爸爸的褲腳,正期期艾艾的看著他。
用眼神控訴著爸爸對他的疏忽。
“爸爸爸爸,你在發什麼呆呢?”
今天是綜藝拍攝日,江家一家三口都在家,但是跟別人家畫風不一樣的是,他們并沒有因為綜藝節目改變自己日常生活的習慣。
今日節目組發布的任務是做手工,除了會按時完成節目組任務外,別的時候,他們依舊是各干各的。
該干嘛就干嘛。
擁有一種愛咋咋地的不羈氣質。
天氣冷了,舟舟不被允許到院子里去玩。
小孩子新陳代謝很快,他一活動就容易出汗,汗濕的衣服裹在身上,一冷一熱很容易感冒。
所以喻靈微只能簡單粗暴的把他拘在房子里。
他在小孩里算是很坐得住的,但畢竟是孩子,很難長期保持專注。
舟舟拼圖玩到一半,覺得有些無聊,就開始拉著江禮安的褲腳求關注。
江禮安自從上次收到高鳴的消息得知江松濤可能會剛部署完,就一直在迎接著對戰。
直到兒子出現打斷他的思緒。
“爸爸,都這麼晚了,我們什麼時候做手工啊?”
江禮安險些都忘了,這邊綜藝還錄著呢。
其他的家庭都熱火朝天的,一派要在綜藝節目里靠手工奪得頭籌的架勢。
只有他們家毫不在意,該如何還是如何。
有人工作,有人健身,有人在玩積木。
跟平時的每一個周末都沒有什麼不同。
但相比較別的家庭繁忙倉促的景象。
論起直播間的人氣,反倒江家是最高的。
“啊,我感覺我能看這種慢生活看一天?”
“什麼叫慢生活,人家江總看似在玩手機,實則肯定是在處理工作,分分鐘幾個億的交易,能叫慢生活嗎?”
“就是,隔壁那幾家好鬧啊吵得我腦瓜子都疼了,我可以就看江總一家的顏看一天,這三個人,怎麼能長得毫無死角呢?顏狗天堂。”
“我也覺得,雖然也沒黏在一起,但是就那種氛圍感,你們能懂嗎?就是很舒服。”
“江總還會做飯啊,而且還色香味俱全,看江太太那麼陶醉的樣子,我就知道一定很好吃。”
這話倒確實很中肯,喻靈微就是因為第一次吃江禮安做的菜,味道又確實不差,所以吃多了。
貪嘴加上刻意奉承,多吃了兩塊紅燒肉,午飯后飽受心里摧殘,直接把自己關進了健身房。
直到臨近晚飯她才洗完澡,珊珊出現。
中午因為做的油膩了些,直接導致江太太一下午的直接消失,江禮安覺得不妥。
于是晚上做得非常清淡。
蝦仁炒蛋,清炒西蘭花,蒸南瓜,舟舟還有額外的一道蛋羹。
喻靈微帶著沐浴完的水汽到達餐桌的時候,一眼看出來了這桌上的異類。
那道橘色的蒸南瓜醒目而與眾不同,是江禮安不喜歡的東西。
從未出現在江家餐桌過。
“怎麼還有蒸南瓜?你不是不喜歡吃嗎?”
“嗯,但不能浪費。”
喻靈微捏著手里的一塊南瓜愣住了,額角冒出了一個問號。
南瓜和浪費有什麼關系。
不買不就不浪費嗎?
所以江總為什麼要買呢?
“浪費,什麼意思?”
江禮安淡淡夾起了一筷子西蘭花,優雅用餐,然后不欲多言的樣子。
端的是食不言寢不語的架勢。
江禮安惜字如金,江樾舟可藏不住事情。
“媽媽,媽媽,我和爸爸一起做南瓜燈啦,你看那里。”
他短胖的小手指指向廚房的島臺。
喻靈微看過去。
料理臺上臥著一個歪瓜裂棗似的南瓜燈,如果不是它里面還有一盞小蠟燭在茍延殘喘的亮著的話,喻靈微還真看不出那是個燈。
就那個坍塌的造型,那個死亡的刀法,確實看上去很糟糕。
哪怕是江禮安的精心力作,喻靈微也沒法罔顧事實的夸出來一句。
只能訕笑著來一句“南瓜燈啊,真是別出心裁啊,怪別致的。”
十項全能江禮安大概是第一次遇上這麼大的滑鐵盧。
聽出她的口不對心,格外高貴冷艷的瞥了她一眼。
喻靈微懂了,這個時候她說什麼都不對,還是閉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