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抬眸,看向僅余的三人,嘴角的戲謔逐漸加深:“玩夠了,該結束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動手,不知從哪飛來幾枚短箭,三個黑衣人瞬間斃命。
祁時聿眉目一凝,竟然還有別人?
他竟然沒察覺到?
就在他準備動手之際,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祁時聿,你怎麼走哪都被追殺?”
慧澤欠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祁時聿聞言眸底冷光慢慢消散,視線中也不自覺的染上淡淡的笑意。
“許是本王不像師兄這般,平平無奇。”
慧澤翻了個白眼:“就你這欠扁的樣子,活該你被追殺。”
“師兄這麼晚了,怎的還在外面?”祁時聿輕笑,唇角牽起,悠然清淺。
“這不是出來找洛姑娘嘛,昨夜一夜未歸,也不知道干嘛去了。”慧澤抱怨著。
“聽說是遇上了熟人,洛姑娘剛來京城,應該沒什麼熟人才對吧?”
聽見這話,祁時聿瞳孔猛地一縮,手中長劍‘哐啷’一聲墜地:“她一夜未歸?”
見他這模樣,慧澤眉心攏了攏,視線上下打量著祁時聿,狐疑道:“這熟人......莫不就是你吧?”
祁時聿緩緩點頭:“昨夜我確實與洛姑娘待過一會,可是很早便分開了,她為何沒回去?”
“你問我?”慧澤好笑的反問:“你問我我問誰去?我要是知道還能在這里找?”
“你們昨夜干嘛了?她也沒說最近有事啊,怎麼可能不回去呢?”
隨即慧澤又狐疑的嘟囔了一句,看祁時聿這樣子,也是不知道的。
“你沒有回去看看?或許她已經回去了。”
祁時聿壓下心頭的慌張,以初兒的身手與神秘而言,就算是在皇城腳下,應當也無人能攔的住她。
慧澤搖搖頭:“我在外面找了一圈沒找著,便去了一趟沈家,這不剛出來,就遇上你了。”
“你去沈家干嘛?”祁時聿無語。
慧澤:“洛姑娘與沈家有過節,她又喜歡惡作劇,我還以為她去下藥了呢。”
“結果在沈家轉了一圈也沒看見半點不對,她應該沒去過。”
說著,他像是想起什麼,咂了咂嘴道:“這沈家的當家人,那是真的怕死啊,府中的暗衛與侍衛粗略估計不少于三百人。”
祁時聿:......
“你還有心思看這個?”
他就不擔心初兒嗎?
慧澤皺眉:“難得去一趟,總得看點什麼吧?”
“你......”祁時聿氣急,卻又無可奈何,甩手便想離開,被慧澤拉住。
“你就這麼走了,這些人不殺了?”
第163章 殘魂?
祁時聿回頭,眼神中透著濃濃的不耐,慧澤忙抬起手,作投降狀:“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就是來找你的。”
祁時聿清冷的眸光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怒氣:“你最好有事。”
慧澤點點頭:“有,事還不小呢。”
邊說,邊從胸口拿出一塊玉佩,正是祁時聿的那塊。
“先把這些人處理了,我們找個地方說。”
祁時聿視線落在那塊玉佩上停留了一會,又抬眸看了看慧澤,最終用腳卷起一把長劍,轉身干脆利落的解決了幾個茍延殘喘的黑衣人。
“好了,你說。”他轉身,語氣微寒。
慧澤足尖輕點,直接飛身上了一旁的屋頂,祁時聿迅速跟上,視線幾乎不曾從玉佩上移開過。
“到底怎麼回事?”
“我呢,確實是在洛姑娘,也確實去了一趟沈家,不過很早便回去了,洛姑娘也回去了。”慧澤拋了拋玉佩,開口解釋道。
“洛姑娘發現一些事情,可能與你我,她都有脫不開的關系。”
“現在最關鍵的就是這塊玉佩。”慧澤將玉佩遞還給祁時聿。
“我不知道你與洛姑娘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不自己過來,但是......”
“這件事是必須要弄清楚的,所以,你決定吧,玉佩是你的,要不要弄開,你拿主意。”
“弄開?”祁時聿指尖在玉佩上摩挲著,“什麼意思?”
“洛姑娘說這塊玉佩中有東西,或許是紙,又或許是布皮,外面沒有機關,只能毀了玉佩。”
慧澤話音剛落,祁時聿手中的玉佩便直接被掰成了兩瓣,他甚至都沒多問半句。
慧澤嘴角抽了抽:“這應該......就是洛姑娘說的,簡單,粗暴了吧?”
果然夠簡單,夠粗暴。
看著祁時聿從玉佩中抽出一張微黃的羊皮卷,被折的很小,慧澤眼巴巴的看著祁時聿展開,也才將將手心那麼大塊。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這麼點大,能有什麼東西?
慧澤帶著會意轉頭,看向自己的身后,洛云初的身影剛好站定。
祁時聿也察覺到了動靜,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過來,在觸及到洛云初的視線時,眼底是止不住的欣喜。
他快速起身,直接來到洛云初身前,將手中的羊皮卷遞了過去。
洛云初有些莫名的有些尷尬,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朱唇輕啟:“多謝。”
祁時聿勾起淡淡的笑意,慢慢往后面退了一步,并未說話。
洛云初垂下眼瞼,開始查看手中那塊很小的羊皮卷。
洛云初?
破瓦房?
祁時聿?
殘魂?
就這十一個字,多一個都沒有。
可這十一個字,似乎已經說明了這一切,包括洛云初一直沒想明白的一點。
為什麼那顆假的舍利子里面,留下的是慕容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