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了,如果云丫頭真的要報復,真的要殺光劉家村,又怎會等到現在呢?
又怎麼會花錢買山呢?
為什麼他們就不能動腦子想想呢?
第96章 他敢不答應
過了好一陣,謝知微才慢慢的回過了神,自己以往闖蕩江湖時,這種事見得不少。
可自從認識了南樺,二十年了吧,突然間碰上這種事,一時竟是有些恍惚。
“老人家。”
整理好情緒,謝知微才慢慢來到里正身邊:“我剛剛聽那些村民和您的話,不知道您口中的云丫頭,是何人?”
里正聞聲抬頭,他眨眨眼,掩去了眸中的悲切,開始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三人。
這些人,一看便不是普通人,雖是救了劉家村,可是......
現在的里正,對關于洛云初的事,似乎有些應激一般,警惕的打量著他們。
“你們打聽云丫頭做什麼?”云丫頭如今的麻煩已經夠多了,這又來了外鄉人打聽她,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這輩子過得這麼難。
謝知微察覺到里正的提防,也沒在意,反而輕笑了笑:“我們就是路過,遇上你們遭難便幫了一把。”
“只是聽聞老人家與村民的爭執,便生了好奇,所以想了解一下。”
說著,謝知微朝著身后的慕容南樺招了招手,后者走近,謝知微直接從他腰間拿出一塊令牌。
“聽村民稱呼您里正,想必老人家能看懂這個。”
說著,謝知微將令牌遞了過去,里正接過仔細瞅了瞅,瞳孔猛地緊縮。
軍令!
他雖然不太明白這令牌到底叫什麼,但是他知道,這是軍令,掌管三軍的軍令。
捧著令牌的手頓時就變得哆嗦了起來,他連忙起身跪下就要行禮,卻被謝知微一把拉住。
“里正莫慌,我們沒有惡意,也真的只是路過,如果此事另有內情,或許我們能幫上忙。”
謝知微輕聲解釋著,又悄悄拉了把身側的慕容南樺,用眼神示意他不要這麼兇。
后者神色僵了僵,緩緩扯了扯嘴角,謝知微忙撇開了眼神,還不如不笑。
慕容鈺也匆忙走了過來,看著眼前的里正,他雖然不認識,但是他知道里正說的云丫頭就是姐姐。
“里正,你說的云丫頭,是之前住在半腰小院的姑娘對不對?”
聞言,里正重重的點頭,看著眼前的人只覺熱淚盈眶:“恩人,求恩人幫幫云丫頭吧。”
說著,里正又想下跪,奈何謝知微手勁大,他沒能撼動:“老漢沒本事,趕考途中落下殘疾,一生不曾娶親生子。”
“都怪我,都怪我,我就不應該將云丫頭送回老劉家的,我應該自己帶在身邊的。”這樣,或許云丫頭就不會過得這麼難了。
可是,他沒有什麼收入,他雖是里正,可是因為不會賣乖討巧,阿諛奉承,更因為囊中羞澀,直接被趕回了劉家村。
雖然掛著一個里正的名頭,可是他連一分俸祿都不曾那到過。
他連養活自己都難,又如何養活云丫頭?
他有心照拂,可是,村民平時并不將他放在眼里,只有需要他的時候,他才是里正。
他自顧不暇,又何談照顧云丫頭呢?
可是,早知如此,他還不如自己帶著那孩子呢,明明那麼乖巧的一個娃娃,偏被他們冠上了不詳之名。
里正慢慢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將洛云初小時候的苦難,一一細說,將自己的后悔,也一一描述,歷經滄桑的面龐上,老淚縱橫。
謝知微一家也不著急,就在一旁靜靜的聽著里正的訴說,嘮叨,然后自己尋找重點。
說道最后,在里正換氣的時候,慕容鈺便適時的插上一句。
斷斷續續的,謝知微與慕容南樺也將事情理了大概。
“鈺兒,曲江馬兒都牽來。”謝知微朝著慕容鈺輕聲說道。
隨即又看向里正:“里正莫急,照里正的說法,那小丫頭養的老虎不會輕易傷人,我兒子也說,這只老虎不是她養的那只。”
“那麼,我們只要找到她,確定那只老虎還活著,便無事了。”
聽到這話,里正卻是嗤笑一聲,抬手抹了把臉,頹喪的搖了搖頭:“恩人,您把他們啊......想的太好了。”
說著,里正似是自嘲的笑了笑:“以前老漢去趕考時,總是能碰上那些有錢人家的公子,他們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我當時還不服氣。”
“可是,如今這麼一看,還真是。”
“有些話,真的不是空穴來風。”
“恩人,您不了解這劉家村,自從云丫頭父母沒了之后,村里但凡出一點點事,他們都能怪到那丫頭身上。”
“很多時候,我都只能干看著她被欺負。”
“如今這丫頭好不容易尋了個好夫婿,又出了這檔子事,人命關天吶。”
“恩人,死了這麼多人,村民不會善罷甘休,而那只認錢的官府,總得需要找個人頂罪的。”
聽完里正的話,謝知微與慕容南樺雙雙沉默,慕容鈺過來的時候,便看到這幅模樣,不解的問道:“爹,娘,怎麼了?”
謝知微嘆了口氣,將剛剛里正的話,言簡意賅的復述了一遍,慕容鈺頓時就怒了。
“我看誰敢?”
“官府又如何?小爺我連皇子都敢打,一個小小縣太爺,他敢動姐姐半分,小爺必滅了他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