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半天得開口相送才走?
麻煩!
瞥了眼搖搖欲墜,仿佛馬上就得倒下死一死的男人,洛云初抿了抿唇,終是沒有多言,轉身走進廚房。
這兩人不是普通人,她嫌麻煩,不想多生事端,所以……
讓他自生自滅吧!
越想越覺得不應該多管閑事,最后便心安理得地走進廚房搗鼓早餐去了。
原主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家里唯一的女孩,在這重男輕女的時代,女孩就如同一件物品,還是件廉價的物品。
原主叫劉云,她這一生吧,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幸運,是她的父母不曾厭棄她,五歲之前的她,過得很開心,無憂無慮,雖然日子清貧,可父母對她極好。
不幸的是五歲那年,邊疆戰事征兵,父親被抓了壯丁,并且沒多久便傳來噩耗。
娘親成日以淚洗面,郁郁寡歡,家里也因為沒有男人,日子一天比一天難,終于,母親追著父親走了,留下了五歲的原主在這世間磋磨。
村里都覺得她不祥,克父克母,沒有一個人愿意收養她,就連自己的親爺奶也對她惡語相向,將她趕了出來。
里正于心不忍,憑著里正的身份,將她強行送回了爺奶家,殊不知,將她送進了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龍潭虎穴。
她做著全家最苦最累的活,卻吃著最差最少的飯。
原本活潑開朗的性格變得越來越沉默,甚至有些陰森。
家里人都害怕她,卻又變本加厲的折磨她,她天天盼著父母能來接她走,因為母親走的時候說:云兒,你父親來接我了,娘不能陪你了。
直到,原主的爺奶要將她以二十兩賣給這個一年前突然出現在村里的男人。
她不同意,她要逃,可她能逃到哪里去呢?
半夜出逃,掉進了村里人用來捕獵的陷阱中被抓了回去。
因為害怕她再次逃跑,便連夜將她送進了山里,一路上的顛簸,讓本就傷的不輕的原主在半路就咽了氣。
而她卻莫名其妙的穿了過來,占據了這具弱不禁風的身體。
看著眼前的土灶臺,洛云初淡淡的笑開,前世,自己在刀尖上舔血了一輩子,如今......
這身份還不錯。
而且,她不僅自己過來了,前世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基地,也跟過來了。
也就是說,她往后的生活,想怎麼活便能怎麼活。
————
洛云初進了廚房,雨澤攙扶著祁時聿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壓低了聲音說道:“主子,屬下是不是做錯了?”
祁時聿望向廚房,偶爾能從門窗見到那抹忙碌的身影。
“錯?”
雨澤點頭:“是啊,屬下本想找個丫頭照顧主子,可是……”
說著雨澤也將目光瞥向廚房。
這丫頭這麼暴力,自家主子這身子,可經不住她一腳的啊。
“主子,您說她是不是……”雨澤突然想到什麼,猛地轉頭看向祁時聿,卻被他打斷。
“不是,她沒有內力。”
任何一方勢力,都不會派一個毫無內力的人來對付他。
對付他,那些人從來是無所不用其極,有多少勢力,便會放出多少,只要能除了他。
雨澤想想,確實。
昨天這暴力的丫頭昏迷時,他分明探過,沒有內力,看著還弱不禁風的。
而且她本就出生在這個村子,難不成那些人還能在十幾年前放個嬰兒來不成?
思及此,雨澤也將這個荒唐的念頭拋開,進入正題:“主子,這次尋藥恐怕不會順利,不如讓風玄出來吧。
”
這次去南疆,路程就得兩三個月,加上那群四處給主子找不痛快的人,他恐怕大半年都回不來。
主子一個人洗漱都不方便,他如何能放心?
祁時聿點了點頭,“找個身份。”
“好。”雨澤頷首。
“主子,我扶您去躺著吧。”見祁時聿臉色越發蒼白,雨澤忙道。
祁時聿點頭,他確實很難受,內傷經年已久,無時無刻不在絞痛著他的每一根神經,體內的毒,每時每刻都在侵蝕著他的五臟六腑。
他早已時日無多,可他還不能死,他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撐下去!
半個時辰后,洛云初端了三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出來。
發現院中沒人,便將面條放在石桌上,來到兄弟倆的房門口。
“咚咚咚。”
吱呀一聲,雨澤拉開了房門,面色不是很好:“何事?”
洛云初只當沒看見他那臭臉,徑直走進房中。
床上的人,眉眼棱角精致得宛如玉雕,只是皮膚透著一絲病態的白皙,雙眸緊閉,唇瓣緊抿著。
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一眼望去就知道,哪怕是睡夢中,他都在忍受著非人的痛楚。
這種病態美,饒是從不知美是何物的洛云初,也不由得感嘆一聲:不可方物!
美是美了,只是對于洛云初來說,外貌真的沒有什麼不同,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嗎?
只不過好看的人,讓人賞心悅目而已,不至于讓你一見他,就想揍他!
所以......
她還是喜歡長得好看點的!
“你有何事?”雨澤見洛云初不理自己,反而徑直走向主子的床榻,一臉花癡地盯著主子看,便閃身擋在洛云初身前,冷冷道。
“你哥很難受,把他叫醒,我做了面,起來吃點東西會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