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沒在這里繼續待下去,她慢悠悠地要回去。
謝云拿起椅子上的大衣,說他送白桑。
白桑沒拒絕。
這可是他要送的,我可沒有叫送。白桑跟系統無聲交流。
系統其實也不是很想胳膊肘往外拐,畢竟白桑才是自己的宿主。
它只是也比較操心。
而且人家不送,根本不可能。
走到住處樓門口,白桑還沒過去,正打算跟謝云告別。
腦子里就傳來系統尖銳的爆鳴,人人人!人在門口!向左邊看!就一眼的位置!
白桑倒是什麼都沒嚇到,只有系統發瘋。
白桑跟謝云告別完,然后才慢慢回頭往回走,她這一下午過得簡直是愜意,又吃又喝的,大椅子也舒坦。
白桑走過去,這才看到在小樓門口,屈膝抵著鐵架的季池南。
男人抬眸看她,像是沒看到剛剛送她過來的人一樣。
然后他牽住了白桑的手說,“再不回來的話,就要關門了。”
這淡定的語氣,系統都覺得是見了鬼。
白桑笑了一聲,然后踮腳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顆東西,“遇見同學了,所以就多呆了一會兒。”
糖果的甜蜜從舌尖蔓延開來,季池南垂眸盯著面前的少女,“哪兒來的?”他聲音有點含糊不清。
系統差點沒看清楚白桑塞的什麼給他吃,總歸是吃的,尋思這人連吃帶拿的。
白桑坦然,“我的同學,也是你的同學拿的啊。”
季池南掐了掐她的腰身,把人困在懷里,咬著糖,聲音里的咬牙切齒意味似乎淡了那麼幾分,“就算是同學,你們現在也根本不熟了。”
他幾乎都能夠猜得到,她今天跑去人家那兒怎麼作威作福。
白桑“哼”了一聲,“要你管,人家樂意。熟不熟悉的,不重要。”
季池南不想呆在這里了,雖然知道她的本性,不過每看一眼,都仍舊覺得礙眼至極。
但是好在,還會回來。
他把臉頰埋在少女的發絲里,撫摸著她的頭發道,“你是我的。”
白桑:“我又不是一件物品。”
她伸手也勾了勾季池南的頭發,鬧著玩兒一樣。
“好,那我是你的。”
白桑:“你是一件物品嗎,你的我的。”
季池南:“如果你認為的話,都可以。”
白桑眨了眨眼睛,什麼時候老虎變成大狗了。
她“哦”了一聲,“你今天出去,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事,跟我說說呀。”
說著這話,兩人就往樓上走了。
推開房門,季池南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回答她剛剛的問題,“并沒有什麼有意思的事。”
“不過,”他又回過頭來抱住了白桑,在她耳邊輕輕吐息,有些燙,“現在可以做點有意思的事嗎?”
白桑身體僵硬了一瞬,裝作聽不懂,“什麼?”
然后她打了個哈欠,“你是說睡覺嗎?”
“我今天沒有午睡,還真的困了。”
系統早就安靜地匿了。
之前不能跟白桑交流出主意,現在這個世界倒是能了。
可是季池南在的時候,它壓根兒不敢在這樣近的距離吭聲。
只是給白桑提示,“構筑這個世界,還要一點工夫,你們再呆一呆。”
至于之后怎麼辦,系統已經撂挑子不干了。
讓上面頭疼去吧。
季池南吻住她的唇瓣,“那我幫你睡得快一點。”
第30章 洛塔的執政官
微風拂來,帝國皇宮特級療養處后花園,紫色的鳶尾似潤澤的絲綢,在日光下靜謐地隨風流淌。
如同此刻的房間里,戰戰兢兢安靜的一群人。
療養處的負責人阿弗婭穿著藍白相間的制服,戴著銀框眼鏡,和一眾人恭敬地停留在療養艙外的長廊上。
事實上,一個月前,里面那位就應該醒來。
身上的舊傷在長時間的療養中,已經好得差不多。
可是那位只是在應該醒來的時候淡淡撩了下眼皮,然而苔綠色的眸子仿佛醞釀著風暴,將看守的小護士嚇得小臉蒼白。
留下繼續兩個字,就重新閉上了眼睛。
這足夠令人清楚他的意思,這里面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確實,在此之后,他們也通過智腦知道了將那位意識投射之后,為保持意識活性所發生的事情大概。
阿弗婭嘆口氣,回頭看,一群技術人員仿佛沉重得每一根頭發絲都受到了影響,垂頭喪氣。
她忍不住提醒,“都打起精神來,要死不活的樣子,是想一見面就挨罵。”
后面的人瞬間挺直了背脊。
艙門打開,里面的人終于出來,黑色軍靴在地面叩擊清脆響聲,冷沉的氣息似沉寂風雪,壓迫感隨著男人戴著手套的手扣上療養艙門的一瞬間撲面而來。
阿弗婭低頭,誠懇恭敬道,“迎接您的歸來,執政官大人。”
男人身穿黑金軍式制服,金色綬帶從左肩懸垂而下,白金長發披散,媲美日光下璀璨粼粼的冰面,黑色披風上別著一支特制香根鳶尾,肩章上,一只幽藍蜘蛛溫順匍匐。
不過只有一部分人才能看見。
斯萊特和阿弗婭擦肩而過,苔綠色的眸子深邃冷沉,“嗯,把資料傳到我的接收器上。
”
阿弗婭后面的人,主動地為斯萊特讓出一條路來。
阿弗婭深吸了一口氣,不得不叫住人,“執政官大人,皇太子擔憂您多日,您醒過來了,恐怕要召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