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色的華麗的翅膀,閃爍著高貴瀲滟的色澤,細小的粉末在觸及變異種的一瞬間,蚊蟲就立刻碎成粉末。
無聲無息。
門口突然傳來動靜,從外面推開,季池南回來了。
床上的少女仍舊是2他離開前的姿態,蜷縮睡著,房間里很安靜。
他一眼看見沒有完全關好的窗戶,帶上門,先抬腳走過去把窗給關掉了。
季池南手里還接了熱水,他坐到床邊,指腹蹭了蹭少女的臉,“吃了藥再睡。”
葉窈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然后把毛毯抱得更緊了,一副她只想睡覺的模樣。
季池南把人給拎了起來,“不是頭疼惡心不舒服麼,先起來把藥給吃了。”
“是想讓我怎麼個喂法。”
葉窈窕這會兒不情愿地睜開了眼睛,她望著把自己抱在懷里的男人,疏冷的下頜,流暢又優美的線條。
她很慢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根本懶得動手,只是“昂”了一聲,乖乖地張嘴,然后就等著他投喂。
季池南喂她藥的時候,她就不安分地把手支著,懶洋洋地拿手指勾季池南的頭發。
男人的動作似乎幾不可見的頓了一下,然后他低頭,幽沉的目光落在少女巴掌大的小臉上,這會兒她臉上的氣色仍舊不好。
見他看過來,她就扭著頭往床上蹭了,“唔,好苦,我困了。”
前言不搭后語,懶懶散散地就等著人來伺候。
“摸我頭發做什麼?”
驀地,季池南卻是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少女這會兒確實已經把臉埋進了她的頭發里,一副興致缺缺懶得回答的樣子。
她的腿還擱在季池南身上,男人默不作聲地推下去,然后給她蓋好了毛毯。
他又去了外面一趟,大概是去洗漱,給葉窈窕也擦了臉和手,很快再次回來,身上就帶著些許寒夜的濕氣了,季池南脫掉外套,同樣躺上了床去。
兩人之前在車里睡,雖然是在同一個空間,不過睡的位置也是不一樣的。
這會兒才算是正式地睡在同一張床上。
男人動作很自然地展臂就把少女勾進了懷里。
葉窈窕翻過身來,迷茫地睜著眼睛,然后像一只布偶貓一樣,揪著他襯衣的領口就靠近蹭過來。
大概是仗著自己不清醒,所以動作是一點沒有收斂的意思。
白嫩柔軟的指尖摸來摸去。
季池南立刻動手制住了她,啞聲道,“做什麼?”
“我睡不著。”葉窈窕哼唧道,“剛剛的藥太苦了。”
“嗯,睡不著,所以你想做什麼?”
季池南攥緊少女的手腕,力道很重,他拉到他唇瓣,灼熱的吐息逸散,氣息撲打得肌膚發癢。
房間里的燈此刻已經關掉了,基地的住處,在固定時間點關燈。
所以兩人此刻在寂靜中對視。
季池南卻能夠在這種暗色中看清楚少女的所有神色,因為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普通人。
季池南或許不知道,在此刻深深的暗色中,在逐漸急促的呼吸中,葉窈窕也瞧清楚了他的臉。
這當然不是她自己的眼睛,而是另外的,她的精神體。
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無聲凝視男人絲毫的表情變化,然后傳達到少女的腦子里,然而她本人,卻仍舊保持著沒有破綻的神色。
先忍不住的是季池南,他上前咬住了少女的唇瓣,在她驚愕地瞪大眼睛的時候,他侵略性的目光已經化作實質。
少女假模假樣地掙扎了幾下,不過遭到了相當無情的鎮壓。
于是事情就變得混亂起來,黑暗中只有兩人略微急促的喘息聲還有衣料摩擦的聲響。
間或夾雜著幾句少女罵他神經病的怒斥,不過太嬌氣了,一點都不像是在罵人,反而更像是引誘和調情。
衣服從床角落下去,皺褶著堆在一起。
“葉窈窕,身體不舒服,也要勾引人?”男人掐著她的腰,聲音飽含怒意。
她急急地喘著著,舌尖被含得太痛,這會兒吐著舌尖,雪白柔嫩的胸脯無助起伏。
葉窈窕不甘示弱,“是你自己,季池南,你有病,看誰都像是在勾引你。”
“你停下。”
她眼尾綴了淚珠,看起來好不可憐。
“這不是你說了算的事情。”他咬著后槽牙,被刺激到了似的,瘋狂地親她。
少女像一朵靡麗的玫瑰,盛放在夜色里?
她不知道是因為季池南的霸道占有欲帶來的刺激,還是因為男人扯掉他的襯衣之后,露出的,彌散著幽藍色圖紋的身體。
赤裸的胸膛,鎖骨之下,斑駁的紋樣看上去詭麗優雅,然而這時候,它們卻也很默契地,并沒有亮出什麼奇怪的光芒,只是安靜地附著在男人身上,似乎原本就是一體。
順從了指令,紋樣全部靜謐在濃郁的夜色,只是為了,不要被面前被疼愛著的少女發現。
葉窈窕手指已經觸碰到上面,可是那紋樣,就算摸著,也沒有什麼實感。
反而她自己,因為自投羅網地靠得太近,如同一彎扁舟,迷失在洶涌的浪潮之上。
細密的吻落下,又帶著齒尖輕輕的磨,似乎要把人拆吃入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