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衣覺得有點懊惱,這里明明是她的住處,他倒是自然得像自己的地盤一樣。
他們黑手黨都這麼閑麼。
她抿著唇瓣過去坐下,才坐下,門外就又傳來了激烈的敲門聲,并且伴隨著艾得利不放心地叫喊。
哪怕司衣認識這人,可是他怎麼放心把司衣留在一個男人身邊,而且這大晚上的,哪兒哪兒都不合適啊!
“司衣姐!讓你的朋友去我家住吧!”
“或者我去給他找個賓館!”
司衣走到門口聽見這話的時候,她簡直覺得頭疼,艾得利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剛剛還被秦洄用槍指著腦袋,他以為那是玩具槍嗎?一個不小心,可是真的會丟命的。
可是司衣也清楚,艾得利大概是擔心他。
不過讓秦洄去他們家住,這種提議倒也說得出口。
她走過去正準備開門,手腕就被人從后擒住。
司衣回頭,立刻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你、你——”
“讓我來把他打發走。”
說著這話,他又攤開另外一只手,上面沒有槍,“這種頭腦莽撞的家伙,你溫聲細語的說話,可是沒那麼好打發的。”
雖然不得不承認,但是實際上秦洄說的就是真的。
“你別傷他。”司衣慢慢說。
男人的眼睛似乎因為得到允許而亮了亮。
司衣抽回手,靜靜地站在原地,她蹙著細眉,似乎被脫掉襯衫的秦洄燙到眼睛。
于是秦洄拉開門走了出去。
艾得利看見赤裸著上半身的男人之后,驚愕得嘴能塞下一個鵝蛋,他恨恨地盯著秦洄,手攥成拳,好像隨時要沖上來,“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把司衣姐姐怎麼樣了?我、我警告你!我們小島上的人是絕不會允許你胡作非為的!”
“她是我的妻子。”秦洄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還有向一個小屁孩宣誓主權的時候,至少在他從前二十幾年的人生中,這是從未設想過的事情。
“不、不可能!我都沒有聽司衣姐姐說過!而且,而且她那麼溫柔漂亮,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可怕的,還有槍的丈夫。”
槍支代表著危險,這點艾得利還是很清楚的。
秦洄懶得跟他解釋,只是吹了一句哨子,就有人出來將人拖走。
秦洄沒帶那幾個心腹,隨便帶的兩個下屬,下屬立刻把艾得利堵住嘴,問,“處理掉嗎主子?”
秦洄擰了擰眉,“不用。”
“讓他這腦子認清楚一些事情就行了。”
“你們也不用一直待著這里,回頭我自己會回來。”
“是!”
三人很快消失在了雨幕中。
秦洄扭頭推門的時候,他竟然并不意外門被鎖住了。
輕輕嘖了一聲,退到雨地,悶不吭聲地打量這棟建筑,然后果斷下手,找準未曾被雨水淋濕的攀爬點向上,破開了一只小窗,縱身進去。
司衣鎖了門,把他和艾得利一塊兒鎖到外面,還是有一點心虛的。
秦洄應該不至于說話不算話,去傷害艾得利這樣一個普通人。
不過她剛剛動作太快,忘記把他的衣服一塊兒丟出去了。
那他就得光著上半身離開。不過司衣相信,他肯定不是一個人來這里的,所以這樣倒也無所謂了。
等了好一會兒,司衣都沒有聽見敲門聲,秦洄處理事情一向很快,他大概已經發現自己鎖掉門了。
門口沒有動靜,于是猶豫了一下,司衣跑上樓去往下面看,不過門口空蕩蕩的,艾得利早已經不見蹤影,而秦洄她也沒瞧見。
或許等在門口,或許也已經走了?
其實司衣心里亂糟糟的,對于秦洄的到來。
司衣回到餐廳,把秦洄燉煮好的咖喱慢慢吃掉,忍不住瞇了瞇眼睛,好像過程也沒有差,但是為什麼他做出來的味道,的確跟自己的大不相同。
是好吃的。
做廚師的話,好像也不賴。
司衣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于是就更糊涂了。
她又吃了面包片,喝了一小杯熱牛奶,休息一下洗干凈餐盤之后,才打算去沐浴睡覺。
房間里有很好用的智能系統,在準備衣服的時候,司衣按了操控按鈕把浴缸放好了水,從花店拿回來的有些花,被司衣晾干了用作泡澡的,漂浮在浴缸上。
少女拿著睡裙,在浴室褪下身上的衣服,柔美雪白的身軀像一幅美人油畫緩慢展開,腰細腿長,肌膚交接處,泛著潤澤的粉意。
司衣抬腳邁進了浴缸,然后她就慌亂地變了臉色。
男人滾燙的鐵掌像烙鐵一樣貼在了她的腳踝,從浴缸里伸出來,濕漉漉地拽住了她。
司衣下意識抬腳踹他,不過這點力道算什麼,輕而易舉就被秦洄消解掉。
水花四濺,司衣被人抱在了懷里。
秦洄靜靜地抱著她,聲音沙啞道,“別動,抱一會兒。”
“你怎麼進來的?”司衣是一點都沒有發現。
秦洄手臂很長,力道也重,他薄唇輕輕落到司衣的肩膀上,“我覺得廚師這個職業不算太好,外面這麼大的雨,天氣冷,你需要一個暖床的。”
答非所問。
大概是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從哪個窗戶爬進來的,但是外面要爬上來,也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司衣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