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同伴過來了,你沒有抓住我,我留著你好像也不太對。”秦洄抽回了手。
司衣感覺自己又有了危機感,然而下一秒,鋒利的瑞士匕首就在司衣面前拉扯出一條流暢的弧線,她瞳孔驟縮。
第40章 孤島囚寵40
可是疼痛并沒有從自己身上傳來,淌下鮮血的是秦洄的掌心,他往司衣臉上一抹,在司衣慌亂想要扭頭的時候掐住她小巧的下巴。
迫使她沾染上他微燙的血。
司衣覺得這人恐怕是瘋了,她明明剛剛才給他止住了手臂的血,可是他現在,現在卻又!
秦洄和她茫然無措的眼睛對上視線,他滿意地打量司衣的臉,斑駁的血跡擋住了明顯的特征,太陽穴淌落的血更像是被一槍爆頭。
“嘖,慘不忍睹。”他指腹似乎輕輕刮蹭了下她的耳垂。
“沒抓住獵物是要受懲罰的,你最好裝暈,說不定你隊友就以為你死了,然后把你埋了。”
通訊器上的光點飛速前進,兩人已經能夠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司衣現在跟秦洄一樣慌張,那麼多的光點,全是敵人,他們兩人躲在這里,怎麼辦、怎麼辦?
要是被發現的話……
“裝暈!”司衣腦子里沒有得出答案,秦洄忽而在旁邊又急急冷喝了一聲。
與此同時,他的身形從空心的樹飛速退出,漸明的島上日光穿透涌入司衣視線,她看見秦洄朝不同方向開了好幾槍,然后往一個方向奔去。
緊跟著,司衣聽見了其他人叫喊的聲音。
“在那邊!那邊有槍聲!”
“快,快追,我看見他身影了!”
“該死的,是從哪里竄出來的!”
他們剛剛搜尋的都是樹木的頂端,生怕遺漏,所以追過來的速度有所減緩。
這會兒狂奔過來,隱約能夠看見秦洄的背影,對方受了傷,所以大概才速度慢了。
追上來的人腳步匆忙,有人在后面一點防備有秦洄的人出現,這會兒瞧見了倒在樹邊,側躺著的司衣,她半臉滿是血跡,平平無奇的一張模糊的臉朝著他們。
一個自然無生命倒下去的姿勢。看起來是腦袋中彈,
幾人乍然一看,隨即也認出司衣身上的衣服,頓時怒罵一聲,“該死,又折了一個兄弟!”
根本來不及細看,他們確認閉著眼睛的司衣已經死掉,如同之前被秦洄擊中的兄弟一樣,叫嚷著一定要為他們報仇,更何況現在的秦洄留了視野給他們,于是眾人立刻狂奔著叫囂沖去秦洄的方向。
司衣虛虛睜著眼睛,看著他們的雨靴碾過松軟的地面,苔蘚下陷,泥土混合著青草的味道潮濕地綴在她鼻尖。
她幾乎是屏住了呼吸。
她忽然就明白剛剛秦洄這麼做的緣由了。
所以他認出了自己。
但是現在他還沒有和阿鐮他們匯合,而是一個人在被蛇派的追殺,所以即便認出自己,也并不能夠帶著自己走,讓自己保持原有的模樣,讓蛇派的人以為自己是同伴,這樣反而更安全。
而他剛剛說的一堆話,什麼走后門進來的下屬,即便自己的確要被留下來的人問兩句,或許也足夠混過去。
司衣躺在地上仍舊沒有動,她聽見了遠處的槍聲。
他有對方的通訊器,應該知道是有多少人在追他吧。
他也就一個人而已,就算有三頭六臂……
司衣陡然想起什麼,她拿出了手里真正屬于自己的那個通訊器,Kiki給的那個。
這上面,這上面什麼時候顯示屬于阿鐮Ako他們的印記呢。
鼻尖的泥土苔蘚,混合著秦洄的血的味道,即便不是自己的臉,可是想象一下,司衣就覺得心情復雜。
她握緊手里的通訊器,好在,終于也看見了從她過來的方向移動的光點。
下一秒,那邊有通訊傳來,是阿鐮急切的聲音,“喂喂,司小姐司小姐您怎麼樣,聽得到嗎?!”
司衣聲音有點沙啞,她認為或許是因為剛剛驚險懼怕的余韻,“聽得到。”
這些信號的光點都一樣,阿鐮他們大概也看見了島上屬于同伴的光點,可是這些顏色都一樣,并不能夠分辨出哪一個屬于哪一個的。
司衣立刻坐起身來,她扭頭環視了一整圈樹木,握著通訊器,沙沙的信號聲似乎在指尖引起微妙顫動,“他現在在往我上來的那個方向跑,有,有好多人在追他。是靠近背陰面的方向。”
頓了頓,司衣又迅速說,“對!我過來的時候,還遇見那個,應該他們頭子的人,他,他也在那個方向!”
阿鐮那邊瞬間一凜,他扭頭立刻勒令,前行的腳步聲帶動灌木叢沙沙作響,與此同時還有擦過通訊器的風聲,“好!我們知道了!”
“那司小姐,您呢,您現在在哪里?”
“先去找他。我現在沒事。”司衣語氣盡可能鎮定地說完這些話,短暫結束通話,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指尖似乎微微有些顫抖。
那個,陳釗也在那邊。
既然對方領頭的人也在那邊的話,那麼他們一旦遇見秦洄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因為他們本來一直就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