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危險的地方,似乎如果不是秦洄他們,她就不會接觸得到。
可是司衣知道這跟他沒關系,因為早在他的人來之前,蛇派的人就假扮成了她的未婚夫,然后在訂婚宴上殺了很多人。
如果自己不是被秦洄他們帶回去,而是被蛇派那邊的人抓住,司衣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可是她跟秦洄熟悉,她這會兒仍舊忍不住把委屈全部一股腦地丟在他頭上。
他為什麼非要騙自己,一會兒說自己是女奴,一會兒又說是送過來的未婚妻,簡直是把她當做樂子!
如果他早點松口,愿意帶自己出來轉的話,她也不一定會這麼迫不及待地挑中這個時機。
現在已經是白天,可是島上叢林茂密,遮天蔽日,偶爾有鳥從枝頭簌簌飛過,平添了幾分陰森。
司衣走得很小心,她不太敢往兩邊看,可是又不得不看路。
基于多年來習慣上培養出的本能,她甚至會低頭去看在路上碰見的不常見的藥草。
于是司衣一邊往里面走,還一邊扯了一些藥草往包里裝。
進入密林之后,她已經沒有再聽到槍聲,套上的外套顏色淡,能夠很好的和島上叢林的色澤融合到一起。
不知道Kiki怎麼樣了,后面有秦洄他們這邊的人趕上來幫忙的話,應該是好的吧?
司衣不確定,可是她并不能回頭。
在這個時候想起,如果自己能夠成功地穿過叢林的話,是不是能趁機離開這個島嶼,越過大海回家。
她把頭發扎起來,把帽子取了塞進包里,然后用衣服本身的兜帽蓋住頭發,拉高拉鏈掩住口鼻,這樣的地方,有可能還會有瘴氣,比起說成功穿越,在這里面艱難求生的可能性才比較大。
適合那種生存競技的事情。
司衣擦了擦眼睛邊的水珠,她暫時還不能停下來。
得繼續往里面走才是。
不過還是忍不住在心里罵秦洄,她想起了之前那個頭腦檢查,她本來還以為他究竟打什麼算盤,可是竟然是在給自己吃那種藥……
——
秦洄打了個噴嚏,這個時候,他已經被投入了中森島的中后段。
可以讓參與這個的人自己選擇,停留在哪里,而秦洄,選擇了中段的地方。
不知道陳釗,還有可能的其他人在什麼地方。
但是小島嶼,左右就這麼大一個地盤,大概很快會相遇。
秦洄戴著手套,握著手里準備好的開路杖,長靴踩平草木,碾出青綠色的汁水來,然后沉著眸子往里面走。
第37章 孤島囚寵37
在這里面重要的,是活到最后。
三天時間,所以要節省體力,保存力量。
然而秦洄大步往里面走,目標地點很明確,往中森島的末尾走。
他沒有選擇直接把自己投放到末尾,因為如果沒有猜錯,在這個時間點,倘若Kiki他們真的上來這個島嶼,那也不會才到島口。
而如果沒有上來,那麼……
三天時間,如果把現存的人清理干凈,也能夠提前出去。
秦洄低頭掃了一眼地圖就揉進腰包,小時候他總是被丟進滿是野獸的密林特訓,對于這樣的路況怎樣開道探索,再清楚不過。
不管人有沒有進來,他都要在有限的時間里,先搜尋一遍。
絕不能夠讓對方先發現他們的蹤跡。
雨靴大步踩過枯枝,咔吱作響,秦洄臉上這才帶有幾分不在人前顯露的急切。
昨夜島上下過雨,到處都濕漉漉的,天氣冷,泥土松軟,這可并不是什麼好事。
…司衣把樹棍插進了地面,不深不淺地嵌入泥土里,抿著唇瓣,臉色有點臭。
路太滑了,不好走。越往林子里面,惡劣天氣留下的余威就越明顯。
偶爾吹一陣風,頭頂的參天古木掉下嘩啦啦的一大兜雨水。
不過好在已經離開了灌木叢路段,這邊是遮天蔽日的大樹,相對來說,視野更好。
清晨的雨霧大,纏繞盤旋的藤蔓好像猙獰的大蛇,深綠的苔蘚密密匝匝,有種鬼魅的陰森。
司衣咽了咽唾液,她穿的鞋子是簡單的小皮鞋,在這種路況走了這麼久,腳也痛。
可是她無暇顧及這些,更擔心的是在中途遇見什麼野獸,還有追蹤過來的人。
也不知道現在Kiki怎麼樣了。
這個島嶼不大,可是她沒有來過,并不知道前面的盡頭在哪里,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的人出現。
司衣掏出了包里的通訊器,在這個島嶼里,聯絡器是有信號的,她剛剛試著聯絡列表外面的人,卻不知道為什麼打不通。
有信號,打不通,司衣一邊小心急著走,一邊搜索,才弄明白,這個通訊器是有范圍限制的,也就是說,可以聯系人,只是只能夠聯系到同樣在這個一定范圍內的人。
司衣攥緊手指,揉了揉眼,緊緊地盯著前面的路,心跳得空空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司衣正準備休息一下的時候,她聽見了前面窸窸窣窣的聲音。
司衣腳步立刻停下來,躲在高大的樹木后面,緊貼著樹干,探頭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