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還在半空,膝蓋忽然被東西不輕不重地抵了一下,Ako“啊”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一個踉蹌往后倒去穩穩當當地坐在了椅子里。
Ako人都傻了,他驚愕地看向自家老大。
“坐椅子。”秦洄沒解釋太多。
阿鐮動作自然地從旁邊搬了另外一張椅子過來坐下,當作不明白究竟為什麼會這樣一樣面無表情。
Ako覺得太奇怪了,“您以前也沒這麼小氣,怎麼沙發還不讓我坐了。”
司衣這會兒已經走了過來,在秦洄旁邊的沙發停下,她該先問他們喝什麼的,可是這會兒的目光卻禁不住地落在沙發上的絨毯上。
這一條絨毯,是她找女仆長幫忙,拿的另外一條,每天晚上蓋的。
原來那條在沙發上的絨毯,已經洗干凈晾干疊好放起來了。
這會兒秦洄的衣服蓋在她的絨毯上,露出絨毯鮮艷的一個角,鵝黃色的。
其實司衣是疊好的,放在角落的位置,她還以為,他們今天也不會過來,而且酒室沒有其他地方適合放。
秦洄笑了一下,他沒回Ako的話,像是不經意般,寬大的手掌壓住了絨毯的一角,骨節分明的指扣著,然后扭頭對司衣說,“白蘭地。”
司衣眼睛又往絨毯上看了一眼,然后回神過去倒酒。
Ako笑瞇瞇地看著,打量的動作像是腦子里有了無數想法的變態,他嘿了一聲,“主子,那個,她在這里上班?”
“嗯。”秦洄身形后仰,躺在沙發靠墊。
Ako看不出什麼別的東西,確認了,果然是一個女仆而已,他搓了搓手,立馬就要開口。
結果旁邊沉默的阿鐮先一步開口,“主子,艾家要送人給您,是那個交際花,他今天試探阿木了。
”
Ako一聽這話,瞬間被轉移注意力,“什麼啊,什麼女人都能往我們這里送的麼?他們腦子壞掉了,不知道主子的習慣。”
阿鐮無視他的吵嚷,繼續對秦洄說,“應該是上回,他們為陳家的人打了掩護,心虛。”
屋子里就這麼幾個人,司衣也把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雖然有些名字不太明白,但是卻知道大致意思。
有人,送人給秦洄。
送人?
可是人又不是貨物,怎麼能送?
但是轉念,她又很快想到了女仆長平時說的話,這里并不是一個受到法律和秩序約束的地方,規則就是這里的領導者本身。
她顫了顫眼睫,把三杯酒裝好,放進托盤里走過去,然后彎腰放在茶幾。
這時候她聽見秦洄輕笑了一聲點評,“老狐貍。”
阿鐮想,確實老狐貍,如今鷹派和蛇派兩邊站隊,當然也有其他家族加入,不過還有的是在目前努力保持中立的,哪邊都不想得罪,哪邊都在想辦法討好。
幫了別人,自然也要討好另外一方。
阿鐮看著擺酒的少女,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對秦洄說,“其實收下來也挺有用處。”
兩人一對視,左膀右臂多年的默契,不用說得太明顯,秦洄就明白了阿鐮的意思,艾家培養的交際花,知道的東西不少,出席各種宴會,懂事且輕車熟路。
少女最后一個杯子放下,輕微的一聲響。
秦洄抬手端起酒,喝了一口,性感的薄唇染上幾分酒液的晶瑩光澤,“不用。”
Ako又瞅見了司衣,近距離看,少女的耳垂像珍珠一樣瑩潤白皙,一點瑕疵也沒有的臉,醒著的人更溫順嬌弱,瞧著沒有一點兒脾氣似的綿軟。
他沒忍住,都不醞釀地開口,“主子,我能不能向你討要一個女仆?”
阿鐮閉了閉眼,把腦袋扭開了。
司衣站起身來,她同樣在剛剛敏感地察覺到了這個人打量的目光,讓她覺得不太舒服的眼神。
司衣下意識后退一步。
秦洄挑眉,好像沒注意到他們兩個的動作,慢條斯理地詢問,“哦?”
Ako一下子看向司衣,他還忍不住拽了一下對方。
當然,他也沒有那麼變態,真的要剝皮做什麼扇子桌子之類的,只不過,他當時剛把這人從船上拎下來的時候,就覺得她香香軟軟,那會兒拽人手臂的動作有點粗暴,不過那不是才去執行了任務嘛,所以整個人都比較暴脾氣。
他這會兒揪著少女的手臂,司衣嚇了一跳,她立刻就想要抽出,可是男人動作快,力道也不小,一下就把她拉了回來。
“就是她。”
帶到他的住處,就算當個花瓶,看見也一定十分養眼。
而且她抱起來應該很舒服。
Ako已經在想,自己成功把人要到帶回去的事情了。
這話一出,空氣中出現了幾許靜默。
秦洄手指慢吞吞地摩挲著酒杯,似乎在思考。
阿鐮跟他老是并肩作戰,很清楚這人的怪癖,很喜歡玩偶,抱著玩偶睡覺,一床都是女孩子才喜歡的玩偶,柔軟的毛絨絨的,定制的昂貴的棉花塞里面。
喜歡柔軟的東西抱著睡覺。
想到這個結論的時候,阿鐮喝了一口酒,一點都不想救他。
司衣好不容易適應了下來,她一點兒都不想改變,而且也不想被這人帶走。
在她看來,對方簡直太奇怪。
她立刻急急地看向秦洄,水眸清純,著急的情緒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