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衣也好奇聞聲看過去,視線從低到高,抬起脖頸的一瞬間,她先看見一雙锃亮的切爾西,緊跟著是男人交疊的雙腿,材質上好的西褲沒有一絲褶皺,服帖挺括,包裹著堅實的大腿。
他膝蓋上放著剛剛阿鐮帶過來的病歷資料,隨意翻看了兩眼。
穿著酒紅色的馬甲,套在黑色襯衣上,手腕處的鷹隼刺青顯目,修長的手指尾指,戴著一枚銀色的平面印戒,上面獵鷹圖樣的徽紋一閃而過。
他銀灰色的眸落在了少女身上。
無機質金屬質感的眸子,冰冷又銳利。
司衣正好抬頭,跟他對上視線。
秦洄眸子微微一瞇。
少女烏發披散,女仆裝將她的腰身掐得很細,蕾絲邊緣翹起,盈盈一握的樣子,細皮嫩肉,唇色艷艷。
司衣撞進男人的視線里,只一瞬間,她就抿起了唇角,后退了一步。
“司大小姐?”男人薄唇開合。
少女蹙了蹙眉,抿著玫瑰花似的唇瓣,沒回應。
秦洄睨了她身邊的女傭一眼,女傭就將人推著靠近。司衣不想過去,她總覺得,面前的人的目光讓人感覺不舒服。
司衣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女傭,下巴就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住了,“司衣?阿拂?”
阿鐮在旁邊看見秦洄的動作,微微驚訝。
司衣這回被迫再和他對上視線,她心里生出些不喜來,軟聲開口,“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要回家了,你放開我。”她抬手去抓秦洄的手指。
少女下巴小巧,秦洄兩指輕而易舉掐在掌心,他捏了捏,皮膚滑嫩嫩的,嫩豆腐一樣。
想到資料里看到的檢查結果,秦洄說,“你不能離開這里。
”
少女卷翹的眼睫一下子顫抖著抬起,清澈的眸子急急地望著他,很難掩飾其中的緊張。
司衣還沒來得及詢問,她就聽見男人低磁的聲音在耳邊繼續響起,“你本來就在這島上的,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女奴。”
阿鐮詫異地吸了口氣,被秦洄注意到,往這邊掃了一眼,阿鐮立刻屏住呼吸,把腦袋恭敬低了下去。
說完這番話,男人饒有興致地瞧著少女的反應,她像是難以置信,可是又不知道從哪里反駁,因為她并不記得自己是不是以前也在這里的,一張白皙柔美的臉憋得發紅。
鬢角的一縷發絲垂落在臉頰,她睜著一雙眼睛不知所措。
雖然是個失去了記憶的人,不過也仍舊能夠從她刻在骨子里的肢體動作和神情表現,大致推測到對方的性子。
她應該是被司家培養得知書達禮,得體溫馴,完美的大家閨秀。俏生生地站著,不是張揚的玫瑰,而是江南煙雨中的一朵杏花。
“一不小心摔了腦子,就把這些忘得一干二凈,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司衣聽著男人不容置喙的語氣,似乎說的是真的一樣,對自己也產生了懷疑。
是的,她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這些人也不認識,就知道自己的小名,而他們,還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
因為失去記憶,對這里的場景感到陌生,似乎也是應該且合理的。
她動了動唇,小聲道歉,“對不起。”
秦洄挑了挑眉,用慣了槍支的指腹粗糲,摸著她的下巴有些愛不釋手,他像是不經意一般壓了下她的唇瓣,然后撤開手。
少女下巴肌膚紅了一片,這會兒乖巧又安靜地站在原地。
平白地瞧著有點可憐巴巴。
秦洄不覺得自己用的力道大,這也太嬌氣了些。
司家養了這麼一朵嬌花出來,掌上明珠,送去聯姻的甚至都是毫無用處的對象,連她人都保護不了,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被陳家殺了。
秦洄眸光又從少女身上點了一瞬,他對阿鐮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阿鐮明白他的意思,島上缺人,那司家大小姐,就是新加入的女奴了。
那些一同從司家擄來的傭人,也要用辦法把嘴封了,免得生出些什麼別的亂子來。
醫師和女傭要帶著司衣離開,不料下一瞬,秦洄又叫住,“把她留下來。”
醫師他們不敢說什麼,點頭應是之后離開。
阿鐮除了這件事,還有別的正事要稟報,見司衣留在這里,還有短暫遲疑。
秦洄掃了司衣一眼,“養好了傷,不會添茶水伺候?”
司衣弄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這里做女奴的,她本來想要跟著女傭出去詢問,可是這會兒被留下。
總覺得哪里都不適應。
聽到秦洄的話,她還是過去倒茶水,少女在秦洄旁邊停下來,倒水的動作舉止優雅,衣服袖口有些長,她挽了上去,露出一截纖細的皓腕。
秦洄掃了一眼,對阿鐮說,“說說其他事。”
第5章 孤島囚寵5
阿鐮想到這是個失憶的大小姐,恢復了鎮靜,更何況,這是四面環海的新開發私人島,除了他們,誰都找不到來不了。
就算她聽見什麼,也無所謂。
“Ako按照您的意思,送了賀卡過去。陳釗氣瘋了,殺了幾個人泄憤。
”
“他那個脾氣,您知道的,并不是一顆冷靜的腦子,大概是真沒有找到藥材,不過倒是跟Ako問起……”阿鐮沒有再說,他抬頭,發現主子早就已經將目光落在了司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