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埃爾維斯從一側拿了一對眼罩過來,探身過去幫她戴好,“待會兒的畫面不太好看。”
舒芙蕾很乖巧地窩在座位一動沒動,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她的眼睛,長發凌亂垂在雪白的臉頰兩側,鼻尖小巧高挺,黑白兩色之下,尤其襯得她的唇瓣艷麗飽滿,像可口的紅櫻桃。
這幅畫面,有種靡麗的美。
埃爾維斯給她整理眼罩,繞過她的發絲,這樣近的距離俯視,終于是沒忍住俯身咬了一口她的菱唇。
淺淺的牙印落在她的唇,少女痛呼一聲。
“未婚妻,不要害怕。”
舒芙蕾看不見眼前的畫面了,她別開腦袋,臉頰好像要燃燒起來,“你別說話了,快點進去吧!”
旁邊傳來埃爾維斯固定卡帶扣攏的聲音,機甲兩側生出鋒利的銀刃,如同游蕩在夜色之海的兇猛海獸,突破黑色的浪,沖刺而出。
第二層的異變種很快發現不對,密密麻麻地圍攻上來,靠近時,鋒利的銀刃削得干凈,紫色黏稠血肉似雪花飄落。
有猛烈的撞擊聲往機甲的保護罩上沖擊,鋪天蓋地的異變種,想要蠶食這個突兀進來的人類。
每當撞到保護罩,就炸裂爆破,血液橫流,這個距離,更是能夠看清楚這些異變生物扭曲的形態。
比剛剛第一層的惡心多了。
不過埃爾維斯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按照自己預定的路線突破。
——
夜色中有白色機甲疾馳而行。
這會兒又有星電打過來,胡賽伯爵漲紅著臉顫抖呵斥,“還不快點掛掉!”
機甲駕駛兵連忙小聲應“是”,匆忙掛斷了又一個星電。
自從絕地星事發,他們就不停接到來自各方的星電,畢竟他們是支援最快最近的地方,可是胡賽卻吃醉了酒,耽誤了出發時間。
胡賽此刻心里著急卻也恐懼,短短時間,絕地星連失兩層屏障,已經被異變種攻到了二三城,這簡直……他會玩兒完的!
旁邊的愛麗絲優雅地喝了一口茶,垂眸看著聲音被調得最低的光屏,指尖劃過那個叫二三城的地方。
被流放的犯人,應該做最艱苦的工作,在絕地星的最外層,不知道他們耽擱的這些時間,她那個哥哥怎麼樣了?
死了?還是運氣好在逃亡?
愛麗絲沒想他死,她希望對方還活著,最好是在自己和胡賽抵達的時候能看見他,再在他狼狽逃竄的時候,自己恰到好處地出現救了他。
他應該痛哭流涕,對自己感激涕零。
如果沒有,那也怪不到她頭上去,只是胡賽這個廢物吃醉了酒醉了幾天,跟自己有什麼關系呢?
旁邊的胡賽坐立不安,實在是心虛到不知所措,愛麗絲柔聲道,“您這樣緊張又有什麼用呢,雖然時間推遲了些,但是如果要從其他地方調遣人過來,也一定不會比我們快。”
“現在已經在全速趕路,到了絕地星之后,您大展身手,就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就算去的有些遲,那也一定能夠將功折罪。”
胡賽坐在旁邊,絲毫沒有宴會那天的志得意滿,他抬手抹了把臉,捂著臉低頭,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愛麗絲,“對,愛麗絲你真聰明,你說的對!我們這邊過去是最快的,還能夠挽救!馬上就到絕地星范圍了。
”
話是這麼說著,他似乎也想堅定的讓自己信服,因此不斷把這話重復了好幾遍。
可是其實越靠近絕地星,他心里就越不安。
希望有人來幫過絕地星,又希望自己來得不算太晚,這樣的話,也就還能挽救一些東西。
愛麗絲抬手,掩住唇瓣的譏笑,蠢貨。
現在傷亡一定是造成了。他不敢接受絕地星的任何消息,也不敢接受任何一個上級的星電,還妄想將功贖罪。
白色機甲一串排列成整齊的隊伍,全速前進中,已經能夠窺見絕地星的外緣。
駕駛兵通報,“伯爵,外面好像有不對勁的東西。”
胡賽現在已經回過神來,他扣好自己的衣服,聞言皺了皺眉,“什麼?”
隨著機甲的距離越近,絕地星的畫面就更加清晰,絕地星被異種突襲,但是整體的保護系統還在,所以只是被撕開了一個口子一涌而入,漆黑的夜色間,那縫隙的邊緣閃爍著一圈金光。
像是給絕地星落下了一枚認定的符印,也像是把它劃歸了自己的領域。
駕駛兵睜大眼睛,“那是什麼?”那肯定不是異變種導致的,那些鬼東西的顏色都是沉郁的,不會這樣囂張刺目。
胡賽皺了皺眉,“管他是什麼東西,直接給我沖進去!”
畢竟他根本就不相信,會有隊伍比他們更快到達這里,而且如果是軍隊抵達的話,不應該沒有任何遺留的信號痕跡才對。
駕駛兵也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他加大了機甲的沖擊力,堅定地說了一句是。
就駕駛著機甲作為他們這一隊的領頭,往絕地星突破。
胡賽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其實他還是覺得有點奇怪,不是說突襲絕地星嗎,這外面居然沒有看到一只漂浮的異變種,就好像是…好像是被清理干凈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