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還有你的藥!”
他說怎麼昨晚趾高氣昂的大小姐蔫巴巴的,原來是因為生病了。
床上的人沒反應,看守兵眼睛轉了轉,不知道想到什麼,沒再開口繼續叫。
——
值班結束的深夜,卡爾走在半路和身旁的男人并肩而行,吸進去一口冷氣,嘴怪異地張了張,立刻扭頭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他揉了揉鼻尖,嚷嚷,“要死了要死了,我就離開一小段時間而已,回來又沒辦法適應這里的天氣了!”
旁邊的人不屑理睬他。
卡爾轉頭看,埃爾維斯仍舊穿著最平常的制服,此刻身上帶著一股子血腥氣,別考慮他怕不怕冷了,因為這家伙看起來,比極地的風雪要冷冽多了。
“剛剛又有犯人鬧騰?”卡爾嘆口氣。
“嗯。”埃爾維斯言簡意賅。
一副不想跟人交談的樣子,卡爾沒話找話,“哦哦,辛苦了。”
“我已經安排好了新犯人的工作地點。”
“哦?說來聽聽,專業人員。”埃爾維斯腳步頓了頓。
卡爾咧出一口白牙,“怎麼陰陽怪氣的,別記我早上的仇啊,女罪犯,還是王城來的家族獲罪,那就,去統計場唄。”
“統計場?”
“對啊。”
埃爾維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卡爾沒注意到,只聽,“的確是…專業人員做出來的事。”
卡爾拍拍胸口,“那可不是!”
兩人的住處方向不一樣,在下個路口分道揚鑣,卡爾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的一瞬,埃爾維斯就轉向去了犯人關押處。
他的臉色有幾分冷沉,黑靴叩響在漆黑的長廊,轉瞬到達了0109的門前,垂眸一看,就瞧見了沒有絲毫挪動的晚餐,還有旁邊的藥。
漆黑的眸子越過圍欄往里,只能看見床上鼓起的印記。
手握上牢門,輕輕一動,牢門打開,清脆的聲音在夜里的寂靜中有些刺耳,埃爾維斯邁進去,幾步走到床前,一眼就看見了臉頰通紅,張著嫣紅唇瓣急促喘息的少女。
埃爾維斯陰冷著臉,將人從床上抱起來,不小心碰到旁邊的衣物,幾顆藥咕嚕嚕地滾了出來。
看見這個的埃爾維斯,一張俊臉頓時更臭。
男人有幾分咬牙切齒,盯著她細細喘息的唇瓣,抬指重重揉弄。
真是好得很。
…醫師大半夜被叫醒的時候,打開門看見來人,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驚聲道,“看、看守長?!”
埃爾維斯抱著人邁進來,躬身將人放到了臨時病床,聲音不帶任何情緒,“犯人又發燒了。”
醫師認出這個女犯人,看見對方臉頰燒得通紅,不由得皺起了眉,“不應該呀,我那個藥很管用,雖然需要吃幾次,可是第一副藥下去,她就應該不會反復發燒了。”
埃爾維斯想起在那床上看到的藏起來的幾粒藥,冷笑,“再看看,免得燒死了。”
男人的語氣實在算不得好,甚至有幾分無所謂的惡劣,醫師來不及細問,“我先給她注射一劑針藥吧……”
醫師轉頭去調藥劑,又忍不住小聲嘀嘀咕咕,“哪里來的犯人,也太嬌氣得過分了些。”
在極地監獄,嬌氣的犯人,是活不下去的。
埃爾維斯站在病床邊,醫師趕緊給人注射了藥,冰冷的枕頭觸到少女肌膚的一瞬,她在混沌的難受中也似乎是瑟縮了一下。
注射完畢,醫師又給了一粒藥給埃爾維斯,“看守長,這顆藥可必須讓人吃掉。
”
“要不然,您也知道,格林省這里的天氣什麼樣子,一旦有什麼癥狀拖著,很容易在這里變成老毛病不得治。”
埃爾維斯垂眸把藥接過,又將人抱起來出去,“打擾了。”
“沒事兒,屬下應該的!”
埃爾維斯走了近路的電梯,只有高權限的管理者才能使用,從牢房到醫師樓,只需要很短暫的時間來回。
埃爾維斯將人帶回牢房,牢房要下半夜牢房才會供暖,所以此刻空氣憋悶,四面冰冷,寒氣徹骨。
少女在昏沉中緊緊地扒拉著男人胸前的白金色穗帶,雖然穿著恒溫制服,還已經把里面的裙子換掉,不過還是被凍得瑟縮。
埃爾維斯將人放到床上,從杯子里倒了點水出來,捏著指尖的藥,重新看向床上的人。
舒芙蕾醒過來的時候是凌晨,她是被餓醒的,可是卻又好像偏偏嗅到了甜面包的味道,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頭痛欲裂。
夜明珠的光亮幽幽,舒芙蕾下意識遮了一下眼睛,稍微適應之后艱難爬起身來,轉頭看見了雙手合十,抵在額前閉目養神的男人。
聽見動靜,對方瞬間睜眼看了過來,眼神有幾分陰鷙,舒芙蕾眼睫顫了顫,手指輕輕揪住被子,一時間抿住唇不說話。
不過對方的那抹情緒似乎轉瞬即逝,緊跟著男人就站起身來,“是想逃避工作,還是因為從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淪落成監獄罪犯,一心求死?”
第9章 入獄后成前引誘對象的掌中之物9
這話有點突兀,舒芙蕾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男人又驟然俯身,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舒芙蕾立刻皺眉,聲音想要兇,可是嗓音卻軟噠噠,“你、你要做什麼?你這個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