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看守兵默契后退一步,根本不敢再看她一眼,這究竟是誰家的祖宗,若不是埃爾維斯在,他們可能剛剛就要失態。
少女雪白的胸脯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一張小臉白里透紅,唇瓣艷麗得像被親昵含咬過,琉璃色的雙眸帶著氣惱和不服,生動明亮得驚人。
室內比外面溫暖很多,恒溫的系統不間斷供應著熱量,舒芙蕾喘勻了氣息,還沒來得及生氣。
陡然間下巴就被人抬了起來,冰涼堅硬的觸感讓她一個激靈,回神時立刻又驚又怒地向后退。
不過她沒退多少,就被看守兵制住,男人坐在深棕椅子,雙腿交疊。
俯身時折起的黑色長鞭挑上她雪白柔嫩的下巴,不容拒絕的力道迫使舒芙蕾抬起頭。
“放肆!”舒芙蕾雙眸像是含著一簇火,死死地瞪著埃爾維斯。
“犯人,利維家族,利維.舒芙蕾。”
“我才不是犯人!”舒芙蕾掙扎著別開下巴,不想和面前這個可惡的男人對視。
埃爾維斯神色冰冷,晦暗的視線從少女精致的眉眼掃過,凝了一瞬在她嬌艷飽滿的唇,隨即又似厭惡撇開,對上她的眼睛,“犯人舒芙蕾,看著我。”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薄情的唇不緊不慢地下達命令。
舒芙蕾迫不得已被壓著看向他,“你——!”
“犯人舒芙蕾,先介紹一下,這里是極地星格林省極地監獄,我是看守官,埃爾維斯。”
“按照王庭最高法院的判決,你將在極地監獄度過不可計數的時間,極地監獄會看管你的一切。”
“希望你遵守極地監獄的規則,否則懲罰,也會由我親自執行,聽明白了嗎?”
舒芙蕾不想明白他這些話,她們家并沒有犯錯,哥哥說只是被人陷害了……她更不想記住這個難聽的,可惡的名字,她咬著唇,這種居高臨下的目光只讓她覺得狼狽又恥辱。
少女仰著天鵝頸,纖細優美,一雙眼睛帶著小獸的兇巴巴,雪白的肌膚,細膩如牛乳,看起來溫軟脆弱。
“啪”地一聲,長鞭在臉頰劃過一陣令肌膚刺痛的風,緊跟著悶悶一聲甩在舒芙蕾的身側。
猝不及防,少女慌亂驚叫一聲,“啊!”
“舒芙蕾,說話。”埃爾維斯薄唇開合,臉上看似毫無情緒。
舒芙蕾盯著身邊的鞭子,可憐的嫣紅唇瓣幾乎要被她咬破,舒芙蕾沒注意到男人盯著她的眸光。
看守兵也不敢多看埃爾維斯的臉,因為埃爾維斯對犯人訓話的時候,向來是陰鷙到嚇人的。
所以他們也沒能看清楚男人的神色……沒有一個單純的看守長,是會用那種厭惡晦暗卻又暗含渴切的眼神看犯人的。
舒芙蕾只想把他的臉撓花,她緊緊地繃著臉頰,最終不情不愿地應了一聲。
看守兵面上不敢露出任何異樣,實則心里天翻地覆。
由埃爾維斯親自看守并且執掌懲罰,這……這可比上頭把這件事情安排給他們要慘多了!
畢竟埃爾維斯才是最無視正常人感情的人形兵器。
看人流血,就好像甜膩草莓果汁那樣毫無觸動。
暗暗的,他們在心里祝愿這個大小姐犯人自求多福。
“取制服,讓她換。”埃爾維斯沒再為難她。
“是。”看守兵往隔壁房間去,另一個站直了身體守候在旁邊。
少女被驟然松開,不小心又摔在地毯上,埃爾維斯靜靜地看著她,少女香脂雪膩一樣的手臂,印上了淺淺的紅痕,格外突兀,她捧著手臂小心呼氣,大概是被捉疼了。
埃爾維斯垂眸,漆黑濃密的眼睫在眼瞼下投落陰影。
這麼多年,金尊玉貴的大小姐還是沒有變,嬌氣任性,天真愚蠢。
而且,恰好并不記得他。
舒芙蕾被守衛兵趕去更衣室換衣服,很快在門口又傳來少女的嬌斥,“這樣的衣服,這樣粗糙的材質,這麼丑的款式,你們怎麼可以拿給我穿,它會蹭破我的皮膚的!”
埃爾維斯在這里,看守兵反而沒權利多說什麼。
只是犯人實在太吵,把看守兵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埃爾維斯從椅子上起身,抬腳走了過來,折疊的鞭子抵著舒芙蕾的后腰將她推進更衣室。
輕輕的力道,舒芙蕾就沒辦法反抗,他眸光陰冷,“我不管你是穿在外面也好還是怎樣,不穿的話,我不介意親自動手。”
舒芙蕾被驚呆了,她難以置信地抽了口氣,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撞見這樣荒謬無理,厚顏無恥的人!
等她出去,她一定要扒掉他一層皮!
埃爾維斯高她太多,逼近時似乎讓人呼吸都不暢了。
他緊緊地盯著少女氣怒的小臉,視線沒有分寸離開,就好像樂意欣賞她這時候氣焰上趾高氣昂卻實際無能為力的可憐。
不用看,緊跟著就抬手截住了少女揮過來的巴掌,修長的指捏住瑩潤的手腕,不能讓她靠近分毫。
舒芙蕾憋著一股氣,用力想打他的臉,這樣近的距離,她甚至能夠看清楚他帽檐下眼尾處的一枚小痣。
薄薄的眼皮,內勾外翹的丹鳳眼,鋒利森冷,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