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輝越走越慢,就快要離開視線時,她一陣心慌,“李輝!”
郝震海這才注意到這個女婿慢吞吞的步子,怒斥道,“你磨磨蹭蹭的干什麼呢!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回事!”
李輝走到病床旁。
郝聘婷抓著他的手,心里才安定下來,又對爸爸說,“我都說了,你別罵他!”
郝震海氣得頭暈,真是不明白李輝給自己女兒灌了什麼迷魂湯,能把她迷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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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邵東此時正在做手術,他的手術要復雜一些,路珈珈等在手術室門口焦慮不安。
她想要通知他父母,卻被雷正攔了下來。
“郝總吩咐的,他受傷的消息,暫時封鎖起來,不讓外界知道。”
“可是他父母不是外人啊。”
路珈珈突然感覺雷正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長起來。
“郝總的意思是不想讓您夾在中間為難。郝總的父母要是知道了真相,您和郝總的婚禮怕是辦不成的,以后也只怕會有大麻煩,說不準還會讓你們分開。”
路珈珈愣了,原來是這樣。
可他都傷成那樣了,還想著舉辦婚禮?!
“分開就分開。”
第175章 扔垃圾
雷正聽到她的話,覺得郝邵東有點可憐,臉上的表情變得欲言又止。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道。
“郝總他確實做過一些不應該的事,兩年前您父母欠的債確實是郝總設的局。但是有些事確實不是他做的,您父母出的意外真的是意外。”
“除此之外,不用我說,他對您的心意,您應該比我清楚。”
路珈珈抿著嘴,眼神里有掙扎,有憤懣,有煩惱,“除此之外?你說得輕松。除不了!”
她家本來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卻突然破產,無家可歸,受盡委屈和白眼。
爸爸送外賣出車禍骨折,阿姨做家政被冤枉成小偷。她父母受的罪怎麼能輕而易舉地“除此之外”!
這人知道的這麼清楚,郝邵東做的那些事肯定少不了這個人的參與!
雷正被路珈珈瞪的心里發毛。
郝總啊,你自求多福吧,我是盡力了。
路珈珈越想越氣,對著手術室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就該讓他受點罪!
郝邵東面色蒼白地被推出手術室時,還處于昏迷之中。
直到天黑了才醒過來,在寬敞的病房里環視一圈,沒有見到那張熟悉的小臉。
雷正自然知道他在找什麼,“夫人見您沒事,才放心走的。”
郝邵東的視線沒有焦點,顯得有些頹喪,他沒有說話,心里不是滋味。
死丫頭,心可真狠。
雷正在第二日的下午找到了路珈珈。
“夫人,您跟我去醫院看看吧。郝總從昨天到現在飯也不吃,水也不喝,整個人精神萎靡不振,醫生說,這樣下去可是不行的。”
“他不吃那是他不餓!多大人了,還玩絕食這一套,幼稚不幼稚!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他?他就是吃準了我心軟,拿他沒辦法是不是!我偏不去!”
路珈珈氣呼呼地扭頭就走。
雷正給郝邵東如實回了電話,電話那頭陷入沉默,雷正也倍感頭疼。
女人是真的不能得罪呀,一旦得罪了,為她挨幾刀都哄不好。
哎,女人心狠呀。
路珈珈氣呼呼地喝了一大杯冰水,肚子里流過的寒冷壓不住心里冒出的火氣。
什麼人吶!還用上苦肉計了,幼稚透頂!
嘴上說得狠心,可是接下來的時間卻是明顯的心不在焉。
這個椅子怎麼擺在這里啊,怎麼這麼礙事!
還有這個蓋子怎麼蓋不嚴啊!什麼殘次品!
一下午做什麼都不順,看什麼都煩心。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
一個人吃飯是怎麼簡單怎麼來,不知道為什麼找了一家粥店,可等粥端上來后,卻有點吃不下。
勺子在粥碗里攪動,無意識地做著順時針轉動。
她坐的位置離后廚很近,便聽到里面傳來的對話聲。
“怎麼這麼不小心,干了這麼多年了,還能劃破了手?去去去,包扎一下,歇著去吧,我來。”
“唉,剛才沒留神,只是傷的是右手,這下干什麼也不方便了。”
路珈珈回憶了一下,昨天郝邵東傷得是左手還是右手來著?
“服務員,給我打包一份清粥。”
路珈珈手里拿著餐食盒,站在病房外,腳步踱來踱去,心里還是拿不定主意。
直到雷正走出來,露出的驚訝又驚喜的神情,她才拎著快要涼的清粥走進病房。
郝邵東聽到聲音,看到是她,無神的眼睛也有了些神采。
路珈珈目不斜視,找了個凳子坐在病床旁,才正視病床上一直盯著她的男人。
看起來確實很憔悴,嘴唇都干裂了。這個傻子,平時不是挺腹黑精明的嗎?還真的不喝水不吃飯啊!
視線下移,果然她記得沒錯,傷得確實是右手。
包著厚厚的紗布,別說拿筷子了,動動手指估計都費勁。
兩人相顧無言,路珈珈心里嘆口氣,嘆完了又不由感慨,這段時間她不知道嘆了多少氣。
一次性餐碗里的粥已經不再滾燙,只剩余溫。
路珈珈揭開蓋子,用一次性勺子舀了一勺粥遞到郝邵東的干裂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