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著臉回到辦公室,對還站在門口的路珈珈和秘書視而不見。
“沒聽到我說叫保安嗎?你是不是不想干了?”鄭樂豐對著秘書大吼,生氣引發的暴躁,絲毫沒有往日對待下屬的和煦,更沒有對待女士應有的紳士風度。
“哦哦。”秘書從罵聲中回神,戰戰兢兢地拉著路珈珈就要出去。
路珈珈也被男人的怒火嚇到了,但是心有不甘讓她釘在了原地,腳步半分不動,小心翼翼地開口,“對不起,但是我真的有事找你。”
鄭樂豐扭頭,目露兇光,“你最好是真的有事,不然我就讓你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發狠的語氣讓本就心里沒底的路珈珈更加犯怵,磨磨蹭蹭地挪到男人的對面。
男人本來耐心就不多,看這個罪魁禍首毀了他精心制造約會后,又像鵪鶉一樣的瑟瑟縮縮,更是想要揍她一頓出出氣,可惜他沒有打女人的習慣。
“說吧,你是誰?為什麼要說你懷了我的孩子?”看她也不像是敲詐勒索坑蒙拐騙的人,究竟是想干什麼?
路珈珈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滿臉歉意,“對不起啊,他們不讓我進來,我實在沒辦法了才撒謊的。”
鄭樂豐直接無語了,“呵,就因為這?你知不知道你害慘我了你!”
全身的怒氣無處發散,氣得他鼻子“咻咻”地喘氣。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找我干什麼?”
第38章 不負責任
路珈珈咽了咽口水,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叫路珈珈,我爸爸是路衛國。”
眼看男人的眉頭越皺越緊,加快語速,“我爸爸是路遠公司的負責人。您公司今年從路遠公司訂了一批貨,可是。
”
鄭樂豐突然揮手打斷她的話,“等一下,你說你家是路遠公司?”
“嗯。”隨著路珈珈點頭肯定,鄭樂豐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看了又看,眉頭倒是不皺了,就是神情帶了一絲玩味。
無視路珈珈的疑惑表情?他站起身走到窗戶望向郝氏集團大廈方向,心里暗罵,“郝邵東啊郝邵東,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讓我承受這無妄之災。”
雖然損友不干好事,但是該扛的還是得替他扛一扛。都是愛情路上的苦命人啊。
路珈珈不明白這個鄭總在聽到她自報家門后,怎麼突然變得溫和了,又是親自給她倒水,又是讓她坐著說話別累著的。
“鄭總,您別忙了,我不累也不渴,我就是想知道約定好的合作怎麼突然就變卦了?您知道我們家現在都快流落街頭了嗎?”
鄭樂豐被可憐的小模樣弄得愧疚不已,心里直罵郝邵東這廝不干人事,讓他背著不守信譽的黑鍋。
“哎呀呀,這我也是沒辦法啊,就是,嗯,就是我沒錢了。”可能是覺得這借口太沒誠意,又補充道,“你別看我這里表面上風光,其實我入不敷出很久了,賬上真的沒有錢了。不止你們公司,我還欠著好幾家公司的錢款呢!都告上法院了!我這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啊。”
鄭樂豐說謊不打草稿,閉著眼睛都能哄騙死人,只是說到最后,似乎有些情真意切的為難。
“你,你。”路珈珈設想過很多種可能,或是強硬的拒不和解,或是敷衍的愛搭不理,獨獨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她又不可能看到他的財務狀況,也沒辦法分辨他話語的真假。
定了定神,她開口說道,“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我家現在真的很困難,貨品積壓在倉庫根本賣不出去,催債的人每天都在門口盯著。”
這郝邵東真的不是人啊不是人,把人家逼成這樣,還打著他的名義。
鄭樂豐臉上虛假的表情險些就要掛不住了,忙重新挎起臉,哭喪地說,“真不是我不幫你,我也很困難啊,賬上一分余錢都沒有,我是真沒辦法啊。”
對方打定主意耍無賴,攤在明面上說他們沒錢,也不怕你去告。路珈珈被他這種軟的不怕,硬的也不怕的態度弄得無計可施。
她面上掩飾不住的失落,落在鄭樂豐眼里,讓他本就不多的良心微微不安了起來。心里又問候了一遍郝邵東,這個缺德帶冒煙的,讓他干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遲早遭報應。
“人得認清現實,不能太死心眼了,有時候得信命,放下執念,你就會有柳暗花明的另一番機遇。”鄭樂豐心里不落忍,隱晦地提醒。
可路珈珈完全沒有領會他的意思,聞言頗是怨念地瞪了他一眼,放下執念?意思是不要跟他要錢嗎?他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她家都要露宿街頭了,再不想辦法難道等著餓死嗎?真是沒法跟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人溝通,忍不住嘲諷道,“就是你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才會把公司經營成入不敷出的狀態吧?要不是你不負責任,我們家也不會欠了一大堆債。哼!”
反正是要不到錢了,路珈珈對著鄭樂豐毫無忌憚地一頓輸出,成功看到對方吃癟后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
呼,總算出了一口惡氣,不想再跟他浪費口舌浪費時間,路珈珈說完,甩了一下頭發就大步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