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說為了她放棄針對周黎川,他又做不到。
因此只能先這樣閑置著,沒想到竟然被林銳看出了端倪。
林銳說道:“姜早不錯,一直沒機會能把她怎麼樣。可是周佳延就不同了,我的手里捏著的,還有許多她親生父親的把柄呢。你說我拿著那些東西,讓周佳延到指定地點去拿,她會不會聽話前去?”
周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
林銳不為所動,從褲兜里面拿出一張對折的紙放到周寬的面前。
“周副總,把你口袋里準備報警的動作先停一停,先看看這個再決定要不要報警也不遲。”
周寬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小動作,臉上沒有擺出什麼破綻,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張對折過的A4紙。
猶豫了片刻的功夫,終于將手從口袋里拿了出來,翻開那張紙條。
看到紙條的一瞬間,周寬的冷汗就濕透了脊梁。
那上面都是些能夠證明他曾經犯下事情的直接證據。
周黎川受傷事件時他用來給姜景源轉賬的銀行賬戶、盜用印章時候的郵件截圖、業華食品加工廠生產線投毒的安排計劃等等……還有他收買媒體、在網絡上傳播謠言的各種證據。
有這些證據在,他無論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你竟然敢威脅我!”
林銳一點都沒有被他恐嚇到,悠哉地說:“我哪里敢威脅您啊,我這個是為自己爭取空間而已。周副總在位多年,怎會不知人心隔肚皮?現在周副總您還覺得我提出的要求過分嗎?”
周寬坐在原地,良久沒有任何動靜。
他想了各種各樣的辦法,可能是真的老天不佑,以他的智商和城府,并不能想到一個兩全的解決辦法。
林銳看他已經有些動搖,連忙加了把火,說道。
“京州附院的醫鬧,我安排了大半年的時間。幾乎是姜早出現在亭山別墅的同時,我聯系到了當年造成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過年之前就在找機會讓那家人跟京州這邊的人扯上關系,孟喬鳶也好,姜早也好,甚至是周佳延,我都不在乎。周副總,這樣的暗線我還有一條,什麼時候會爆,如何爆,其實是看機緣,也是看我怎麼操作。”
周寬的表情出現了松動。
他努力了半天,發現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順著林銳的想法,給他找一處容身之所。
周寬將眼神挪開,說道:“京西造紙廠旁邊的老舊園區里,有一套簡單裝修的一室一廳。那邊監控少,管理力度不強。除了上了年紀沒不愿意挪動的老年人,剩下的全都是些租房子的上班族。你每天穿的低調些,不會有人在意你。這是我唯一能夠讓你躲避的地方。”
林銳回憶了一下那邊的條件,權衡利弊,盡管那邊有些偏僻老舊可卻是如今最好的去處了。
“成交。我也會遵守規矩,不會動你的寶貝女兒。”
……
“我要氣死了!我要氣死了!我怎麼會有這樣的爸爸!”
周佳延從外面回來,踢掉腳上的鞋子直接跑到沙發上,隨機拎起一個抱枕瘋狂發泄著情緒。
姜早窩在落地窗前的搖椅上,看向發瘋的周佳延莫名其妙。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佳延把腦袋埋進了抱枕里面,也不抬頭,甕聲甕氣地充滿了失望和難過。
“我爸要我和杜斌分手,然后去聯姻。”
姜早愣了一下:“誰?李鳴一啊?”
周佳延抬起腦袋看向姜早:“不是……是李白岫。”
“……”
姜早無奈,豎起了大拇指:“周副總是這個。真牛。”
周佳延生氣得直打滾:“他是有病嗎?還是他瘋了?李鳴一現在已經退居幕后,專心經營自己的酒吧了,知道李白岫成了下一代的繼承人,寧愿犧牲我現在的生活,也要我去和李白岫結婚?”
姜早抬頭望天:“你和李白岫沒緣分,乖乖談你的戀愛吧,不要多想。”
周佳延放下抱枕在沙發上攤成了一坨,說道:“我爸已經去找李白岫的爸爸了,還說之前李鳴一到家里提親是因為大伯的原因才沒有成功。他覺得李鳴一比我大太多了,想要問李白岫愿不愿意。”
姜早坐在搖椅上安慰她:“李白岫不會愿意的,你放心吧。他的腦子里就沒有談戀愛的選項。”
周佳延回憶了一下李白岫這個人的模樣,打了個激靈,陰郁狠毒的腹黑男,誰要和他在一起,下半輩子可有的苦吃了。
“哎?你怎麼沒去醫院看喬鳶姐?這幾天一直跑數據的事情,那邊怎麼樣了我都不知道。”
姜早放下手里的平板電腦,說道:“上午過去來著,她把我攆回來了,說醫院人多不安全,讓我回家里呆著。孟家哥哥姐姐都在,父母也每天都去。我想等她恢復一些,至少有精力聊天的時候再去吧。”
周佳延點了點頭:“那我明天抽空去看她一下,沒什麼事情的話在回來。
”
晚上杜斌和周黎川一起回來,聽周佳延說了周寬的事情后對視了一眼,一股難以名狀的默契在兩個人之間默默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