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卻是知道,她做的事情應該是敗露了,她這個時候才知道怕了。
她在心里打著鼓,太子這個模樣,絲毫不給她家良睇留面子難不成她做的事情成了?
盛良媛果真......
那她......豈不是一定會被太子殿下給扒了皮。
還有她家主子。
她這才感到后悔。
好在她確實是個忠心的,白茶連忙說道:“事情都是奴婢做的,同王良娣沒有絲毫關系。”
王良娣豁然看向白茶,“你都做了些什麼?”
“奴婢,奴婢......”白茶沒臉說。
王良娣簡直要急死了,“你說啊,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白茶自小陪著她一同長大,她對白茶自然是有些感情的,眼下簡直要氣急了。
白茶卻沒臉說出來,“不論如何,這事同良睇沒有關系。”
“奴婢做錯了事情,奴婢自愿以死謝罪,只求殿下能饒過良睇,良睇心地單純,斷然不曾有過害人的心思,一切都是奴婢。”
她說著說著,便欲要撞墻。
王良睇眼疾手快的將她一把拉住。
太子冷眼看著她二人在那里糾纏,這才不耐煩的開口。
“戲演的真好,只是你們覺得孤會信嗎?”
沒有主子的授意,哪個做奴婢的敢這樣自作主張呢?
太子又道:“王良娣善妒成性,指使惡奴謀害皇嗣,廢去其良睇之位,幽禁宮中,爾等無比嚴加看管。”之后便就離去了。
王良娣一夕之間從良睇成為了庶人,但眼下她并沒有空去理會這些,腦海中只不斷縈繞著“謀害皇嗣”這四個字。
她當下里明白過來,“你對盛良媛做了什麼?”
在王良睇的逼問下,白茶只得將自己的所作所為給如實相告。
王良娣沒想到白茶會做這樣的事情,她一時對她真是恨極了,想大耳瓜子將她給抽醒,讓她瞧瞧自己在做什麼。
偏白茶哭的停不下來,一時讓她又心生不忍。
“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殿下那樣生氣,只怕盛良媛是當真有了危險。”
“我從前當你忠心,便是你偶爾說錯了話,我也未曾責怪過你。”
“但我不曾想過你竟然這般大膽。”
“你不僅大膽,還心黑的厲害。”
“你怎麼忍心對一個孕婦和孩子下手的?”
“那是活生生的兩條人命。”
“我是不敢讓你伺候了。”
“良睇,奴婢......”白茶現在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奴婢也沒想到,盛良媛竟會那樣脆弱,她身邊明明還有殿下的人跟著了。”
“好家伙,我竟不知你原來竟是這般自私自利之人,自己想要謀害旁人,沒能謀害得成,竟還要怪人家太過脆弱。”
“你真是好樣的!”
王良娣說罷這句話便離白茶遠遠的,不再同她說一句話。
太子發落王良娣的事情并不算是秘密,這事很快就在東宮中宣揚出來了。
德妃也早早的就得到了消息。
她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她直覺自己侄女并不是這樣的人,覺得一定是有人陷害她侄女。
只她先前得了教訓,到底不敢直接沖過去,而是想著好聲好氣的將太子給請過來,慢慢的同太子說,讓太子查明真相。
全東宮的人都有可能去害盛良媛腹中的孩子,唯獨王良娣不可能!
太子也不可能不知道。
但德妃沒有想到,她這般低聲下氣的,太子竟連她一面都不見。
氣的她在宮中破口大罵。
“天殺的謝麒,當真是冷心又薄情,竟是為了那麼一個盛良媛,弄的大家都不愉快。”
王良娣和白茶被關了起來,她們不知外界發生的情況,可德妃卻是知道的。
那日里盛唯嬌只是受驚,但她本身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結果太子就絲毫情面都不看,直接將她的侄女給貶了。
德妃如此生氣,宮外的王家自然也是這樣。
外人不曉得王良娣的性情,他們能不曉得?
想盡了辦法去求太子,偏偏太子一聲不吭。
無法,他們只能求到了皇帝的面前,彼時大皇子進宮同皇帝就前些日子的事情認錯,聞言倒是替王良娣說了幾句話。
“且不論那事與王良娣究竟有沒有關系,只說盛良媛到底沒有大礙,二弟就這樣將王良娣給罰了,不說王良娣如何,只怕此事也會讓外人對二弟多加揣測。”
皇帝的態度本來便是有些松動的,倒不是說他信任王良睇,他對王良娣自然是不熟悉的。
只是王家一門良將,總不好讓他們寒心。
而且誠如大皇子所說,盛良媛到底沒有什麼大事。
王良娣和盛老夫人自然是不同的,前者是將門之女,又嫁入東宮多年,后者只是一個尋常的老太太。
不過皇帝倒也理解太子,太子余生可能就只有盛良媛府中的那麼一對孩子,難免顧的緊了些,失了理智。
只是他怎麼舍得讓太子背負上世人這樣的揣測呢?
故而皇帝想了想,還是擬旨將王良娣從輕處罰,只貶為承徵,倒是王良娣身邊的那個白茶,被判了杖斃。
對外只說是這個婢女的過錯,王良娣只犯了失察之罪。
王家對這個結果其實也不太滿意,但這種時候,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