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說到規矩,我這個沒娘的人自然是比不上大哥哥和大姐姐的。”
“大哥哥和大姐姐深受繼母教導,竟也能做出這種直接闖門而進的事情?倒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她著一襲素凈的淡紫色的披風,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她面龐含笑,似嬌似嗔,卻讓盛唯宥生出巨大的惱羞。
他說:“一家人之間,哪里用得著講究那許多的規矩。”
“你別以為你即將成為太子良媛,便可以目中無人,不敬尊長,我們到底是你的哥哥姐姐。”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你今日做錯了事情,就得要給阿瑤道歉。”
盛唯嬌杏眼中彌漫出大大的水霧,她故作怯意的問道:“還有呢?”
盛唯宥還以為她是知曉怕了,語氣這才和緩了一些,“你今日讓你的婢女陷害阿瑤,給阿瑤造成了極大的困擾,你要親自去到太子殿下和大皇子面前替阿瑤澄清,讓太子殿下收回成命,讓大皇子娶阿瑤為妻,如此方能勉強贖清你的罪孽罷了。”
“哦。”盛唯嬌語氣輕巧,她面容忽地冷了下來,“大哥這麼能耐,你怎麼不自己去讓太子殿下收回成命?”
“陷害?大哥是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眼盲心瞎嗎?”
“今日我乏了,便不招待大哥哥和大姐姐了,還請回吧。”
盛唯宥錯愕不已,“你敢?”
盛唯嬌不欲與他多言,“大哥若是一味胡攪蠻纏,那我便只有叫父親過來了。”
盛唯宥道:“分明是你做錯了事情,你怎的就如此不知悔改,你真是和你那個娘一模一樣,真不愧是母女。”
“你不能這樣!”
盛唯嬌聽著他那滿是嫌惡的話語,悠忽笑了笑。
“小魚,去叫父親過來。”
她朝站在門外的小魚吩咐道。
她自己則靜靜的坐到了一旁,看著盛唯宥在一旁無能狂怒。
她打了個一個呵欠。
盛唯宥被她這滿不在乎的模樣要給氣炸了,“你怎能如此蠻不講理,你將阿瑤給害成了這般,竟還能坐得下去?”
“你還有臉去喚父親?你......”
“這是怎的了?”盛宏今日也是滿身疲憊,聽聞盛唯嬌喚他,他還有幾分不滿,但因著太子殿下,他到底還是過來了。
看到長子歸家,盛宏也驚訝了一瞬。
盛唯嬌這才起身,她朝著盛宏盈盈一拜,“見過父親。”
她微訝,“父親今日可曾讓人叫大哥回府?”
盛宏道:“未曾。”
“父親今日壽辰,都未曾敢耽擱大哥半分,為的就是不想讓大哥分神,能一心仕途,然而大姐姐卻是不客氣,因為自己一點小小的事情就將大哥給叫到家中。”
“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姐姐比父親,比大哥的前途還要重要呢!”
說到最后,盛唯嬌的語音格外加重了幾分。
聽在盛宏的耳中,卻是格外的振聾發聵。
盛唯宥是盛宏的獨子,盛宏最為在乎的就是這個兒子的前途了。
盛宏聞言不由對盛清瑤有些不滿。
在盛宏看過去的時候,盛清瑤的身影幾乎搖搖欲墜,“父親,我......”
她還未曾說什麼,盛唯宥先替她打抱不平了。
“這事跟阿瑤沒有關系,是我聽聞營中有人議論,這才匆匆趕來。
然而盛唯嬌壓根不理會盛唯宥的話,她只徑直對盛宏道:“父親,你不知方才大哥還口口聲聲說著讓我去到太子殿下面前求情,讓太子殿下收回成命。
”
“他還說原本就是太子殿下錯信了我。”
“我不去,他甚至還想要親自去到太子殿下面前說叨。”
“太子殿下那是什麼樣的人,他做出的決定豈容他人置喙?”
“若大哥明日果真去到太子殿下面前大言不慚的說出那些話,只怕下一刻,大哥便能人頭落地!”
“大哥不該是這樣沖動的人,那麼是誰在大哥面前搬弄是非,不惜大哥的前途,也要替她出氣呢?將大哥當成一個傻子耍得團團轉。”
“可是父親,大哥傻,您不傻,您能這樣眼睜睜看著旁人這樣利用大哥嗎?”
“些許小事也還罷了,今日之事事關太子,事關大哥前途,我想想都替大哥感到擔憂。”
“說到底,大姐姐和大哥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遇事只想著自己的利益,我卻不得不為大哥的前途著想。”
盛唯嬌的每一句話都重重的敲在盛宏的心上。
盛宏本人雖是個虛偽至極的偽君子,可對這個兒子卻是掏心掏肺的。
但或許是因為盛唯宥的一生太過平坦了,以至于盛唯宥頗有些天真。
他甚至知曉蔣媚母女在背后對盛唯宥做的那些事。
只他從前并未將此當成一回事,些許婦人爭寵的小把戲罷了。
何況他那時對長女是有幾分看重的。
但今日蔣媚母女明顯做得過了。
盛宏忽然發現,他這兒子實在是太過于輕信別人了。
簡單說一點,就是太天真了。
而這樣天真的性子,最容易被人當成劍使。
他沉沉對盛唯宥道:“誰準你回家的?”
“去到為父書房前跪著吧。”
“父親......”盛唯宥尤想爭辯什麼,但被盛宏給狠狠瞪了回去。
盛宏又看向盛清瑤。
盛清瑤的身子猛地顫了顫,她企圖以示弱獲得盛宏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