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向了身后的顧悔,由衷地開口道:“謝謝顧將軍。”
顧悔確實輕扯唇角,“你不用謝我,是你自己贏的。”
林元意一步一步從擂臺上走了下來,站到了面色鐵黑的李順才面前。
她聲音清冷,不緊不慢,“你既然說了,被別人提醒那是作弊,我后來沒再聽顧將軍的指揮,但還是贏了。”
“你現在總該不會又想不認賬吧?”
林元意一句話,直接把李順才即將脫口而出的所有話全部都給堵住了。
李順才剛才還真有這個想法。
惡狠狠的磨了磨牙,李順才那雙賊溜溜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又突然開口道:“這樣吧,剛才那場我提醒了大胖,顧將軍也提醒了你,那一場就不算了。”
“接下來,咱們兩個比試騎射。只要和我比是騎射,你能贏了,那我就無話可說!”
不懂林元意開口說話,旁邊就已經有人開口抗議了。
劉大壯最先站了出來,不滿的聲討李順才,“李順才你這和不認賬又有什麼區別?”
“我看你就是不肯認輸,又想著耍賴!林元意明明已經贏了兩場,憑什麼還和你繼續比!”
李清河也當仁不讓,站了出來和李順才叫囂。
“李順才我看你就是沒種,你自己說的對,誰要是認輸誰就是狗,我看你就是那條狗。”
李順才現在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他就是要把林元意給拖下水。
不讓林元意再繼續做顧悔的親衛兵。
只要能達成這個目的,當狗就當狗吧。
“汪汪汪……”
李順才突然對著幾個人汪汪的叫了幾聲,周圍幾個人都被李順才這副厚臉皮的模樣整無語了。
林元意沒有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她一雙好看的眉眼往上輕挑,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答應了下來。
“好,你既然想比,那我就陪著你玩玩。不過我在這之前,還沒有騎過馬。”
這具身體之前一直是個大家閨秀,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確是沒有騎過馬。
林元意這話也不算撒謊。
李順才囂張的眼神頓時閃出了光。
這簡直是從天而降的驚喜啊。
林元意要是不會騎馬,那對于騎士來說就是一個硬傷。
而他從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家里養著好幾匹烈馬,都被他給馴服了,沒有什麼馬是他騎不了的。
這次他指定能贏。
……
確定好下一場是比賽騎射。
杜勇就領著兩個人去了馬廄。
“這里所有的馬,你們兩人可以隨便挑選。挑選一批適合自己的。”
李順才率先在馬棚里挑選了起來,他因為從小就騎馬的原因,家里又養了不少。
對馬還是很有研究的。
很快,李順才就挑了一批品相極佳,精神頭很好的棕色馬匹。
而林元意在馬棚里轉了一圈,最后鎖定了一匹黑風寶馬。
她站在馬棚前,伸手一指那匹馬,“我就要這一匹了。”
杜勇見狀,臉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一愣,開口勸導。
“林元意你再換一匹吧。”
林元意眉頭微皺,不解的看向杜勇,“為什麼?不是說這里的碼只要我們看上了都可以隨便挑選嗎?我就只看上了這一只。”
這匹黑風寶馬身上的毛被梳得油光锃亮,精神抖擻,一看就是一匹好馬。
李順才看到了林元意挑選出來的馬匹,忍不住出聲嘲諷道:“林元意,你要是不會騎馬的話,我勸你還是挑選一個矮一點的,乖一點的。”
“那個一看就是出了名的烈馬,雖然跑得快,但這種可是認主人的,不是什麼人都能騎到。”
“小心一會兒比賽還沒有開始呢,你在被這匹馬從馬背上摔下來。”
林元意根本就沒有理會聒噪的李順才。
而是轉頭看向杜勇,認真的開口詢問:“杜參將,這匹馬我可以選嗎?”
杜勇如實道:“這匹馬你的確可以選,這匹是故將軍的戰馬,性子尤為剛烈,只認顧將軍一個主人。”
“你選這匹馬的話,太冒險了。”
林元意卻不以為意。
她輕勾了一下唇角,和杜勇道:“那還麻煩杜參將,給我去準備幾根胡蘿卜可以嗎?”
杜勇看著林元意的眼神有一些差異,但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轉頭和身后跟著的小兵吩咐,“去拿一包胡蘿卜過來。”
而這時,林元意已經走到了那匹黑風寶馬跟前,伸出了手,想要摸一摸這匹馬的大腦袋。
可面前這匹黑風寶馬,根本就不讓林元意觸碰,扭過頭去,打了一個響鼻,噴出了一鼻子的唾沫。
林元意嫌棄的皺了一下眉頭,又朝著黑風寶馬湊近了幾分,壓低了聲音,小聲地喚道:“踏雪,乖,不鬧我一會兒給你胡蘿卜吃怎麼樣!”
“好多根胡蘿卜,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林元意沒有忘記,顧悔有一匹愛馬,換做踏雪。
而這踏雪有一個愛好,尤為愛吃胡蘿卜。
果不其然,踏雪在聽到林元意的話后,竟是哼著響鼻將頭轉了過來。
林元意伸出頭,和踏雪的腦袋頂了頂,嘴里面咿咿呀呀的唱出了一段童謠。
林元意之前在京城時,在某一年的狩獵場上,就見過顧悔的這批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