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嫂子,你們要回來看瑾兒哦!”
鳳長夜和祝無歡回頭看他,點頭。
直到兩人走出好遠,他還在揮手跟哥嫂告別。
等兩人的背影消失不見了,他才難過的一頭扎進司桑桑懷里。
他和哥哥的爹爹戰死沙場了,哥哥又在外省,只有他和娘住在這院子里……
看到隔壁兩邊都是一大家子十幾口人住在一起,他突然好羨慕。
哥哥為什麼不能跟他們住在一起呢?
他也想跟哥哥住在一起。
他可以天天幫哥哥哄侄兒侄女的……
他悶悶的說,“娘,瑾兒會寫瑾兒和你的名字了,你今晚教瑾兒記哥哥嫂子的名字吧,好不好?”
他抬起頭望著司桑桑,“對了娘,我哥哥是不是叫司夜?嫂子叫歡娘?”
司桑桑點頭,笑著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瑾兒真聰明,娘今晚就教你寫。”
司瑾望著門外,握著小拳頭。
等哥哥生辰的時候,他要親自給哥哥寫信,送禮物。
他要哥哥夸他棒!
……
回皇宮的路上,鳳長夜靠在馬車壁上,手里端著茶水,眼神悵然若失。
祝無歡側眸看了眼他,沒去打擾。
他一定是在遺憾他和晉王的兄弟情……
如今的瑾兒雖然好,可永遠填補不了他和晉王之間的遺憾。
她垂眸喝茶,思考著該給宋安巧一個死法比較合適。
其實真要說起來,這個女人的大錯一件都沒有鑄成。
歷史上這女人逃離祝家,在祝家沉冤昭雪后,想用野孩子冒充祝家骨肉坐享福澤……這事兒被她這個穿越者破壞了,如今這女人根本沒做成。
而這女人跟晉王勾結想要害祝家,同樣因為她這個穿越者的出現導致晉王被抓,這女人也沒能害成祝家。
就連這女人給二哥準備了那個斷子絕孫的藥,也還沒有下成功。
說起來這女人唯一做出來的事就是用君揚來蒙騙了祝家一年多,可這件事真要說有多麼罪大惡極,還真說不上來……
唉,這個女人還真是,每一件事都讓人惡心至極,但若是真搬上公堂的話,偏偏又全都是小懲大誡打十個板子就能無罪釋放的那種。
也幸好,他們根本不用跟宋安巧對簿公堂,不用憋屈的看著這女人被無罪釋放。
若是平民百姓家里出了個這種惡心媳婦兒,想殺又不能殺,想告又告不了,這得有多憋屈啊?
“憋屈嗎?可是這世上偏偏就有很多像宋安巧這種惡心人,你還拿她沒辦法的人。”
不知道何時,鳳長夜結束了他的悵然,他傾聽到了祝無歡的心聲,于是湊過來插了一嘴。
祝無歡側眸看著他,嘆息。
是啊。
這世上罪大惡極的人其實沒那麼多,更多的是行事處處惡心人,但真要計較起來又沒多傷天害理,你只能一邊忍著她的惡心,一邊繼續看著她蹦跶的人。
這種人,簡稱極品親戚。
十戶人家里,有七八戶都得遇到這麼一個。
鳳長夜伸手將她摟進懷中。
他說。
“她沒犯大錯,算得上大錯的她又還沒真正開始做,所以咱們也不殺她,就將她永生永世囚禁在天牢里,不許任何人探視,讓這個世界上就像沒有她這個人一樣,直到她死為止。”
“至于宋家其余人,發配東部邊關。”
“他們宋家既然生出過跟晉王勾結的心,既然想害勞苦功高鎮守邊關的祝家人,那麼,朕就讓他們去邊關感受一番戰亂的苦。”
“西元是平定了,可東部荒原還亂著呢,朕得讓他們知道,沒有祝家人鎮守的東部荒原打起仗來有多殘酷,他們所謀害的祝家人對邊關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聽著鳳長夜的決定,祝無歡點頭,覺得挺好。
對于宋安巧而言,一輩子被關在小小的囚室里,看不見日升月落,看不見紛繁世界,一輩子無望的面對那四面墻壁,這才是最大的折磨。
恐怕,不出兩年她就會絕望的撞墻自戕吧……
而她這樣去死,挺好,他們便誰也沒直接動手害她,不會臟了他們的手指。
就如她自己狡辯時說的一樣,她害人還沒成功,她怎麼能算罪大惡極呢?那他們也沒有動手殺她,是她自己熬不下去了想死,怎麼能怨他們呢,是吧?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想就覺得爽快。
祝無歡靠在鳳長夜懷里,說,“你還記得當日在祝家庭院里,你要削宋尚書的官職時,我曾在心里說過什麼嗎?我說,歷史上你暴斃后,宋尚書跟晉王君臣相和,他的小女兒還做了晉王的妃嬪……”
她嘆息,“我現在突然有點懷疑,那個進宮的妃嬪真是宋尚書的小女兒嗎?是不是宋安巧在京中流言所逼迫之下選擇了詐死,然后用了妹妹的身份進宮,如愿做了她期盼的妃嬪……”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還真是踩著祝家人的尸骨,躍上枝頭變成了鳳凰。
鳳長夜輕輕拍著她的肩,“好了,不去想了,越想越惡心自己。不管她在歷史上有多麼風光,她如今的悲慘結局已成定局,你該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