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荷連忙解釋。
以往,她每每得了什麼好東西,那次不是先想到了自己的婆母和家中長輩,就連一向欺壓她的長嫂她都是會準備一份的,可卻從不會有人記得她的好,只覺得她的孝敬是理所應當。
正說著,宋氏便不知什麼時候聞著味就來了漪瀾院。
看著滿院子里進進出出的人,宋氏的眼神中明顯帶著幾分貪婪。
她不如往常那般冷著一張臉,難得和顏悅色起來。
瞧著那些寶貝,她笑得燦爛,“官家賜的,果真都是些好的。”
她順手拿起一串紅瑪瑙,又拿了起了一支金簪,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這場景,沈惜荷再熟悉不過了。
曾經,每每宋氏想從她這里討些好處時,就慣會用這副樣子。
以往,只要宋氏做出這副樣子時,她便會立馬將這些東西雙手奉上,可如今,她卻冷眼看著宋氏做戲,而自己只顧著喝茶,無動于衷。
幾杯茶空,宋氏依舊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她有些沉不住氣,故意問道:“這麼多些好寶貝,也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處置這些東西啊?”
“你若是沒想好,我便替你仔細收著……”
宋氏的確是貪婪的,她倒不是沒見過世面,只是這些年侯府敗落,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她這侯夫人過得也不風光,只能從富庶的兒媳身上想法子。
沈惜荷放下茶杯悠悠地開口,“婆母,您那容易招賊,這東西都是御賜之物,若是丟了那可是不得了的,還是放在我這里穩妥些。”
宋氏眼珠子猛地一瞪,瞬間翻臉道:“沈惜荷你什麼意思?你說誰是賊呢?”
“我只是聽說,婆母院中容易招賊,許多東西竟是不翼而飛……”沈惜荷表情淡淡,可說話間的腔調卻帶著些許嘲諷。
宋氏自然是不認,“都是胡說八道,我那院中好好的,是從來不會有賊人的。”
沈惜荷故作疑惑,“是嗎?可我怎就聽說,我讓婆母保管的嫁妝,竟是平白無故的少了些許,這不是招賊,那是什麼?”
這賊指的分明就是占用了她嫁妝的宋氏。
她的嫁妝頗豐,夠養整個侯府過富貴日子十年,可偏偏這麼一大筆巨款,卻在剛進門時便被宋氏以保管為由霸占,而她這些年為了淵哥兒也是敢怒不敢言,任由她們占著自己的便宜。
如今,她倒是不想再忍了,也更不想拿自己的東西去養一群沒心肝的白眼狼。
今日她勢必要把屬于自己的東西從宋氏手中奪回來。
瞬間,宋氏的臉由紅轉黑,再變成便秘色的青紫。
她不是不知道沈惜荷在內涵她,可卻偏偏心虛,找不出什麼理由回擊。
“你少說那些子虛烏有的話,你的嫁妝我可是替你保管得好好的,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那個,我院中還有些事兒,就不打攪你了……”說著,宋氏就想腳底抹油一般開溜。
沈惜荷起身,攔住了宋氏,“那不如婆母當著我的面清點一二,也好讓我安心吶!”
“你這是什麼意思?”宋氏也冷著臉,不悅極了。
她顯然還是沒能適應變得強勢的沈惜荷。
沈惜荷懶得跟她多費口舌,直言道:“既是替我保管,那也該有權利檢查那些屬于我的東西吧?婆母偏偏捂得緊,不讓查看清點,任誰都會多想吧?”
宋氏是真沒想到沈惜荷敢這樣說,氣得捂住胸口罵道:“你個忤逆不孝的,你居然敢如此揣測你的婆母……”
沈惜荷冷著臉,語氣也更重了幾分,“究竟是揣測,還是事實,婆母該是比誰都更清楚。”
“所以,婆母您還是把庫房的鑰匙給我吧!”
那些東西,宋氏早就當做自己的東西在揮霍,現在讓她吐出來,可當真是肉痛。
“我若是不呢?難不成您該從我手中強搶了去?”宋氏也顧不得撕破臉皮,執意耍起了無賴。
沈惜荷卻一點也不慌,而是冷聲警告她,“強搶自然是不敢,萬一傷著您倒是我這做媳婦的不尊長輩了,不過,我可以報官,讓府衙的人來查查看,我們忠義侯府究竟是出了什麼樣的家賊!”
宋氏氣得手指發抖,“你敢威脅我?”
沈惜荷勾唇一笑,語氣輕飄飄的,“婆母,您侵吞兒媳的嫁妝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如今我兒子下落不明,我自是無所顧忌了,我大可不要臉面地豁出去與您鬧一鬧官司,可就不知道您這張老臉還能往哪擱了?”
宋氏被激得雙眼通紅,口不擇言道,“沈惜荷,你個小賤蹄子,你敢這樣對我,信不信我讓安兒把你休咯!”
“休我?”沈惜荷用手指了指自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都要休了我,那婆母還等什麼,把那些你私吞了的東西,都連本帶利的還給我啊?”
宋氏被氣得說不出話,險些要被氣暈了過去。
沈惜荷一把強扶著她,與她下了最后的通牒,“婆母,只要您爽快些,把我的嫁妝還給我,您以前揮霍掉的,我可以既往不咎,就當咱們婆媳一場,兒媳孝敬您的,可若您還是執意要把控著這些不屬于你的東西,就別怪兒媳心狠不給您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