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珺淡淡道,“認罪。”
墨靖然面色一沉,又走近幾步,語氣驟然帶著幾分的慍怒,“其實,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指向你,你為何要輕易的認罪?”
“你不知道,認了罪之后,要面臨什麼嗎?”
墨凡珺沙啞的低笑一聲,“我有罪。”
墨靖然沉眸,走近,伸手揪住墨凡珺的衣領,“你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就從來就沒想過她嗎?”
在這一刻,墨靖然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失敗的皇帝。
明知墨凡珺作孽滔天,可他竟忍不住的想幫他開脫。
只是因為,一旦墨凡珺死了,她一定會很難過。
他已經永遠的失去了她。
但卻不想讓她難過。
身上的矛盾與壓力,幾乎在這一刻,壓得墨靖然快要喘不過去。
如果時光可以倒退,他一定不要這個皇位。
“七叔,朕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愛她嗎?”
鳳微月帶著白紀棠來到皇宮天牢的時候,遠遠便見宋立站在了門外,周圍也是圍著一堆的禁衛軍。
章臨恰好巡邏經過,見到鳳微月后,剛想行禮,鳳微月示意他先別出聲。
爾后招了招手,示意章臨走近。
“皇上在天牢里?”鳳微月問。
章臨點頭,“皇上剛來不久,王妃是想進天牢?”
“不是不是,我們不進。”白紀棠立即否認。
皇上都在這里了,只怕也是去見了珺王殿下。
雖然她現在很想看一看珺王殿下的情況,但如今珺王殿下是罪臣,罪臣不能輕易的探視。
可不能連累了表姐,讓表姐為難。
“表姐,我們回去吧,我不看了。”白紀棠收回自己之前的想法。
鳳微月無奈了。
可憐的小雞湯啊,活活被這愛情折磨成什麼樣了。
但現在墨靖然也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來,的確是不方便進去。
“那我們先走,明天再找機會過來。”鳳微月說。
“嗯。”
臨走前,白紀棠又看了眼章臨,忍不住問,“章統領,珺王現在還好嗎?有用刑嗎?”
“沒有用刑,也沒有上鐵鏈,只是被關起來了。”章臨如實說。
白紀棠稍稍松了口氣。
“多謝章統領。”
“不必客氣。”
天牢出皇宮的路上,要經過一片小花園。
兩人在半路的時候,遇見了新后林菀羲。
林菀羲穿著華服,頭戴鳳冠,在一眾宮女太監的簇擁下,正朝著這個方向走。
鳳微月本想繞路走的,但奈何林菀羲已經看見了她們。
如今對方是皇后了,也不能當做沒看見了。
“見過皇后娘娘。”鳳微月拉著白紀棠,上前行禮。
林菀羲輕輕的點頭,語氣婉約,“容王妃白縣主不必多禮。”
鳳微月道了聲謝。
林菀羲微笑,視線在一旁的白紀棠身上掠過,隨即又轉向鳳微月,“這麼晚了,六嬸是來探望梅太妃的嗎?”
林菀羲改了稱呼,喚鳳微月六嬸。
鳳微月莫名其妙被抬了輩分,有些的尷尬,這林菀羲明明還比她大兩歲呢,現在叫她六嬸,怎麼聽著怪怪的。
但人家叫的也沒錯。
“嗯,母妃叫我來取一些東西,我就順道來了。”鳳微月胡謅。
“六嬸用晚膳了嗎?要一起嗎?”林菀羲提出邀請。
鳳微月擺手,“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現在準備回去了。”
林菀羲點點頭,“最近宮中事務繁雜,等過段時日空閑了,本宮再來宴請六嬸。”
“皇后娘娘不必如此客氣,你先忙你的就好。”鳳微月被她這一口一個六嬸叫的,感覺虧心的很。
雖然她也沒做什麼對不起林菀羲的事情。
和林菀羲打過招呼后,鳳微月便拉著白紀棠走了。
原地,林菀羲的視線落在白紀棠的背影上,微微垂眸,眼中有些的無奈。
身旁的老嬤有些看不過去了,提點一句,“皇后娘娘如今身份尊貴,是不必與容王妃如此客氣的。”
林菀羲莞爾一笑,“六嬸與本宮是自家人,客氣也是應當的。”
畢竟,她們之間,不存在敵意。
而且,她們現在,的確是一家人。
“母后還在等著皇上一起用膳,走吧,先去找皇上。”
第471章 看他自己的選擇
林菀羲到了天牢門口的時候,墨靖然正從里面出來,面色不太好看。
見到林菀羲后,語氣也是淡淡,“皇后怎麼來了?”
林菀羲對他微微俯身,“母后在等皇上用膳。”
“知道了。”墨靖然道了一聲,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在林菀羲身上停留,便從她身邊走過。
林菀羲站在原地,看著墨靖然的背影,微微吸了口氣,面上劃過一抹苦澀的笑容,跟了上去。
做了幾日的皇后,墨靖然一直將她當做了透明人,甚至不管是白日還是夜晚,從不踏入她的宮門一步。
她一向理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可如今,這種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路上,林菀羲一直跟在墨靖然的身側,許久,終是忍不住先開了口,“皇上,不知道臣妾,有什麼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墨靖然腳步微頓,這才看了一眼林菀羲,“不用,你很好。”
林菀羲此刻,最不想聽到這樣的答案。
這意味著,話題又終結了。
她如愿的做了皇后,擺脫了從前的處境,外人看似風光無限,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過的沒有那麼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