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呢?”
劉阿姨一臉怪異地看向南笙。
南笙幾步走到中年男子面前,揮揮右手,拉回他的注意力。
“走吧,我就是姜小姐。”
“你是姜小姐?”
中年男子眉頭緊皺,面露疑惑。且不說南笙這副裝扮,但他看過姜小姐的照片,好像不長她這樣啊。
劉阿姨見狀,上前笑著解釋道。
“秦管家,您有所不知,姜白雪小姐只是先生和太太收養的,南笙小姐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似乎怕秦管家不信,劉阿姨又添了一句。
“我可以把姜家的戶口簿拿出來給您看,先生、太太和白雪小姐關系那一欄,寫的的確是‘養女’關系。”
這是有多怕這位秦管家不帶她走啊,這位劉阿姨竟然連這個消息都能透露。
南笙有些無奈地聳聳肩,明明她在山上是團寵。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秦管家,再耽擱下去可就要誤了吉時哦。”
她也不愿在姜家門口久留,只想快些了解這一樁事。
“劉阿姨,我就信了你的話,但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別說你,就連整個姜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秦管家丟下這句話后,便領著南笙上車。
大約四十分鐘后,黑色卡宴開進一中式莊園里。
車經過長長的玫瑰花道,假山噴泉錦鯉池,最終停在中式別墅大門口。
南笙下車后,抬頭一看,就見門頭掛著兩個大紅燈籠正迎風招展,上面還貼著倆金色的喜字兒。
這場婚禮,從頭至尾都透著一抹不同尋常。
但南笙也沒多問,她只需要找到新郎,然后幫他做一件事,了卻因果,就能解除掉這門婚事。
“秦管家,帶我去找新郎吧。”
南笙轉頭,澄澈的大眼睛望著秦管家,一瞬不瞬。
這一路上,秦管家對這個姜家的真千金有所改觀。
她坐在車上時,雙腿并攏,兩只手乖巧地擱在膝蓋上。再加上她未施粉黛白凈的臉,和那雙涉世未深一派天真的眼睛,真的很難讓人不心生好感。
于是秦管家也不由得提點她幾句。
“姜小姐,你既然嫁到了沈家,就要恪守本分。沈爺他不接受這門婚事,對你的態度可能會有點冷漠。但只要你住在這云頂莊園里,做好自己分內之事,老太太就不會虧待你,更不會虧待你的親生父母,懂嗎?”
“等等……”
南笙覺得自己有必要申明一下。
“秦管家,我嫁來沈家之后,和姜家再無任何關系。還勞煩你跟老太太說一下,除了事先答應給姜家的東西,其他一律都不用再給了。”
秦管家有些傻眼,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嫌給太多了。
看來那位先生選中姜家的女兒,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些事之后再說,我沒有替老太太做主的權利。走吧,我現在帶你去找沈爺。”
但推開婚房后,卻發現房內空無一人。
秦管家的眉頭頓時皺得都能夾死一只蒼蠅了。
一旁的周嬸怯怯地說了一句。
“秦管家,沈爺還沒有回來。”
“沒事,我在房間里等他。”
南笙自顧自地走進去,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
秦管家見狀,道。
“也好。”
隨后又轉頭吩咐周嬸。
“去把老太太給少夫人準備的衣服拿一套過來,給少夫人換洗”
沈爺的潔癖可是出了名的,這位少夫人若是想討得他歡心,就必須先把自己這身行頭換下。
“是,秦管家,我這就去拿。”
周嬸作為云頂莊園的老牌傭人,和秦管家的配合一向天衣無縫。
南笙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衣服,雖然破舊了點,但不臟啊。
好吧,大太陽下走了半天,現在的確是有點餿了。
不一會兒, 周嬸就拿了一套有點小性感的紫色天絲睡衣來。導致南笙洗完澡后,拿著研究了好一會,才給穿上。
“少夫人,您換下來的衣服我就拿走去洗了,您若有其他需要,可以撥通門把手上邊的那個傭人專線,我們會馬上趕到為您服務的。”
周嬸態度恭敬地交代清楚后,才用臟衣簍裝上南笙換下來的衣服離開。
南笙撓撓后腦勺,服務態度這麼周到的嗎?
“叮鈴——”
右手腕上的銀鈴突然無風自動,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南笙將那銀鈴拎到眼前一看。
“小黑蛇,你說讓我先把背包里那只嬰詭超脫了?”
“鈴鈴鈴……”
“什麼?凈化那只嬰詭竟然可以獲得五個功德?”
南笙的雙眼頓時亮了。
師父說過,她出生皆滿身業果,上輩子是作了大惡來的。按照她這樣的命格,這輩子前路注定崎嶇,災厄遍地,都無法活到成年。
但她小時候實在太可愛了,把九一玄門的諸位都迷得暈頭轉向。
“上輩子是上輩子,這輩子是這輩子,笙兒既然入了我九一玄門,那就是我九一玄門的弟子。我們定要護她這一世周全。”
大師兄沒下山之前,每年都會在她耳邊念叨一句師父當年的話。
說她這條命啊,就是靠師父和這串銀鈴保下來的。
南笙也知道那個看起來不著調的小老頭,是最疼愛她的人。
但師父并不知道銀鈴里還住著一條小黑蛇。
一個功德,可抵消一個業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