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姻一事,也是人生大事。姜家夫婦于她只有生育之恩,此事已經足夠報答。
她也不愿再過多牽扯,當斷則斷!
“南小姐,那位沈爺雖然有腿疾,但儀表堂堂,多少人一見稱為天人之姿。而且他是四大家族之一沈家的掌舵人,先生太太愿意把這門婚事指給你,你就知足吧!怎麼還能跟先生太太談條件?”
劉阿姨上下掃了南笙一眼,不愧是鄉下來的,就是勢利眼。
殊不知貪心不足蛇吞象,圖謀利益時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
“我跟他們說話,有你插嘴的余地?”
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境地,那也沒必要再給誰留面子。當南笙眸光驟冷,一股滅頂的壓力傾軋而下。
原本還滿臉不耐和不屑的劉阿姨頓時臉色一變,整個人如遭雷劈一樣愣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忘了呼吸。
這個鄉巴佬的氣勢怎麼會突然這麼可怕?
“南笙,別以為你愿意嫁去沈家,就可以在姜家作威作福。”
姜澤海出言警告。
南笙轉頭看著姜澤海,以看一個睿智的眼神。
“我開始還疑惑,你這般蠢笨的人,怎麼能生出我這麼出色的女兒。看樣子不匹配的,就算有血緣關系也走不到一起。這就叫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天吶,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爸爸?再怎麼樣,你的生命也是爸爸媽媽給的呀。”
姜白雪捂著嘴,難以置信地說道。
姜澤海的臉更是漲得豬肝色。
他白手起家,能在京都打下這麼大的基業,還從來沒有敢這麼說過他!
“如果我這條命不是他們給的,你認為我還會站在這里跟你們說話?”
南笙似笑非笑地反問姜白雪,隨即目光又掃過面沉如水的姜澤海和徐雅。“我的條件就是我替姜白雪你嫁去沈家后,前塵舊事一筆勾銷。日后,我姓南,和姜家無關。”
“如果你們答應,這事兒便成了。”
“我答應!”
姜澤海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也贊成。”
徐雅也跟著表態。
“爸爸媽媽,您們不能就這麼放棄姐姐呀,好好教育,她一定會改的。”
姜白雪是唯一一個為南笙‘求情’的。
南笙充耳不聞,然后從黑色雙肩包中取出一張黃紙和一只黑色簽字筆,再指了指右下角的空白處。
“來,在這簽下你們兩位的大名。”
在南笙拿出黃紙的那一刻,姜澤海和徐雅的心猛地一跳,莫名不安,就好像即將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南笙怎麼可能會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嫁去沈家,生死都是沈家人,這是她能為姜家做的最后一點事了。
對,就是如此。
夫妻倆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之后,便在那黃紙上簽下自己的姓名。
一旁的姜白雪見狀,眼中閃過晦暗不明的光。
就這一張紙,在法律層面還不足以成為證據。總有一天,她會讓姜澤海和徐雅通過新聞媒體,發布只有她這一個女兒的消息。
屆時,姜家的一切都是她的了。
姜澤海和徐雅都簽名之后,南笙也在旁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時,還在黃紙上方正中添了三行字。
甲辰年,庚午月,乙卯日。
斬斷親緣,特立此據。上稟天聽,下述幽泉。
約成!
最后筆畫勾勒而成時,黃紙上突然泛起陣陣金光,然后消失不見。
南笙見狀,唇角微揚。
“唰——”
于是她手一抖,黃紙無火自燃,最終一切都化成了飛灰。
南笙閉上眼,看到自己的父母親緣線被一刀切斷。
“叮鈴——”
她腕間銀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小黑蛇也覺得她干得漂亮啊!
……
傍晚時分,南笙坐在姜家別墅門口。
“南小姐,您坐在這里,讓先生太太的臉面往哪里擱?快進去吧,這時間還沒到。”
劉阿姨算是怕了南笙,苦口婆心地勸著。
南笙擺擺手。
“無親無故,不受恩惠。”
說罷,還從黑色雙肩包里拿出一小張干巴巴的燒餅,就著手啃了起來。
“嚶嚶嚶……”
突然,黑色雙肩包里傳出一陣類似嬰兒的啼哭聲。這聲音不大,絲絲縷縷的卻仿佛冰冷的鋼針一樣往人耳膜腦髓里鉆。
把劉阿姨嚇得連退幾步,驚出一身冷汗。
那……那背包里到底都有些什麼東西?
“嚇到人了可的有給你添一筆業障哦。”
南笙伸手拍了拍雙肩包,示意里面的東西老實點,她目前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處理呢。
見此,劉阿姨又悄悄地往后退兩步,拉開和南笙的距離。
救了個大命,她怎麼覺得這死丫頭有些門道啊?
“呲——”
就在這時,一輛貼著紅色喜字的卡宴停在了姜家別墅門口。
劉阿姨看到車的那一瞬,就如同看到了救星。
“南小姐,是沈家的車,是沈家的車!”
第004章 別鬧,姐姐這就幫你解脫
“哦,我知道了,我回去吧。”
南笙咽下最后一口燒餅,然后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就朝那輛黑色卡宴走去。
這時,車上也走下來一個男子。身穿一襲中世紀的黑色眼尾禮服,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約莫四十幾歲。
他的視線自動略過南笙,落在一旁的劉阿姨身上。